第四十章 還有力量嗎
本身悶熱的天氣,也避免不了會下一場雨,這次的雨不是很大,但是天空卻很黯淡,整個一早上,都讓這所校園里的一切顯得格外狼狽。
這場雨,甚至連個電閃雷鳴都沒有,每一珠雨很緩慢地從天而降,落在每一個沒有傘遮掩的人頭頂上,除了那片刻的潮濕,好像就再沒有什么別的感覺了。
“打算怎么讓我懲罰你們?”容老師在辦公室翹著二郎腿,面對著那一群鬧事的學(xué)生不屑地講道。
“人都是我叫過來的,事情呢,也是因為我而起的,所以您想懲罰就懲罰我自己一個人吧。”巖川義氣地說道。
“不錯嘛,你這小子還挺有擔(dān)當(dāng)?shù)穆??!比堇蠋熣酒鹕韥碇钢麄兞R道,“你們知道校長是怎么削我的嗎?你們這一群混蛋在這里給我闖這么大禍,你以為一個你巖川就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了嗎?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巖川的脖頸部明顯有了青筋,他忍受不了容老師這樣批評他,自己的拳頭這時又開始攥了起來,時楠意識到之后緊忙在他身后拉拉他的衣服,提醒他不要沖動。
“去去去,你們趕緊去國旗桿底下站著去,看見你們就煩?!比堇蠋熡种钢柯搴蜁r楠說道,“你倆先別走?!?p> ————
“易靜,有些話我想問個明白?!敝Z子在課間的時候攔到易靜說道。
“干嘛,我要上廁所,你攔著我干嘛啊?!币嘴o大聲吼著。
“我柜子里的感冒藥,是不是你給換掉了!”一開始出事的時候諾子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易靜,畢竟在這所校園里也沒有其他人會這樣栽贓陷害自己,但是很長時間諾子并沒有勇氣去質(zhì)問易靜,或許時因為沒有證據(jù),但是這個時候她必須要弄清楚這件事情。
當(dāng)諾子朝著易靜說出這些話時,易靜顯然有些尷尬,瞳孔在眼眶中急速地轉(zhuǎn)了兩圈,想要極力的掩蓋一些什么似的,但是她的臉上又表現(xiàn)出異常的輕松,聳聳肩膀說道:“你柜子里的東西我怎么知道,何況我又不和你一個宿舍?!?p> “你確定嗎?”易靜想要離開,但是諾子再次攔住逼問。
“哎,我說你有病吧,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給你換的?!?p> 諾子沒有說話。
“你什么證據(jù)都沒有,就來誣陷我,你到底想怎么樣!”易靜沖著諾子吼著,一下子把她的胳膊甩開便離開了。
剩下諾子一個人站在原地,接受著因為剛剛這場紛爭從而導(dǎo)致其他人的冷眼相看。她無力著,她似乎可以從易靜的眼神里看出她的緊張,但是她一點證據(jù)也沒有,目前無法向巖川他們證明自己的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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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一班的,竟然也出來闖禍,這要是讓李主任知道了,他該多失望?!比堇蠋熛蛩麄儌z說道。
晨洛與時楠相互視望,也沒有說話。
“我還是把你們倆交給李主任吧?!?p> 這時李叔也來到了辦公室,他踏著步子來到了他們倆的面前,手背在后面半天沒有說什么話。
“容老師,他們倆讓你操心了。”李叔慢吞吞地講道。
“李主任,這說得什么話,其實也都是我們班巖川搗的亂,他們都是好朋友,一起盲目地被吸卷進(jìn)去了而已,我還是相信他們倆個的?!?p> “那也是一起去找事了,還是我們的教育出現(xiàn)了問題?!崩钍彘L嘆一聲,“你們倆也出去,跟著他們一起去罰站吧,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再來找我?!?p> 雨繼續(xù)下著,很小很小,差不多要結(jié)束的樣子。但是這樣的環(huán)境就算課間也不大會有人離開教室,陽光一點的蹤跡都沒有留下,那些葉子也變得黝黑起來,在偶爾涼風(fēng)下騷弄著自己的舞姿。
“對不起,對不起大家,是我的錯?!睅r川開始向所有人道歉。
“你說那么多也沒用,兄弟就是為彼此兩肋插刀的,這次的事兒不怪任何人。”阿黃說道。
“要怪就怪諾子,她不告狀咱們也沒那么多事!”一個男孩子義憤填膺地講道,還不時地用手敲打著旗桿。
“不怪她,她是為我們好的?!睍r楠說道,涼風(fēng)似乎很快便浸入了她的毛孔,使她忽然間打了個噴嚏。
“你沒事吧,時楠?!睅r川關(guān)心地問道。
“我去和老師說,你不能在這里站著,這樣下去你又該住院了。”晨洛離開時便被時楠緊忙叫住了。
“這點小事怎么會將我倒下呢,我不是嬌生慣養(yǎng)的,我是你們的兄弟!”時楠再次解釋道,說完她將手很快地捂住嘴巴,很想再次打噴嚏,但是她努力地掩蓋著,不想讓任何人再為她操心。
“時楠,對不起!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巖川的眼神中忽然閃出了一絲光亮,像是折射著不遠(yuǎn)處突如其來的閃電,為此時楠還刻意轉(zhuǎn)身望了一下,但是她也很快明白過來巖川的這句話是很用心地說出了口。
“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們班那個諾子。”晨洛插話道,“請先原諒作為朋友的我卻這樣背后說她,但是她實在令我匪夷所思,她給時楠送過期的藥這件事就當(dāng)過去了,但是現(xiàn)在她卻又帶著校長來舉報咱們,讓我們現(xiàn)在都在這里罰站,這——”
“什么!”阿黃驚呼地打斷了晨洛的話,“諾子居然給時楠送過期的藥?她這個賤人是要干什么!”很顯然,阿黃已經(jīng)火冒三丈。
“阿黃你先別生氣,先聽我把話說——”
沒等晨洛話畢,阿黃便氣勢洶洶地準(zhǔn)備要去找諾子說理,平時的他一遇到事情很容易沖動,再加上這次又是為了朋友他便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晨洛慌張地將阿黃攔下,勸誡他不要沖動。
“阿黃你先聽我說完,你這樣去找人家,難道要打人家女生一頓不行?”晨洛抓著阿黃的肩膀說道。
“巖川,我終于知道你那會為什么那么生氣地要去找她了,原來是這樣,為什么你們不告訴我呢?時楠,你現(xiàn)在好點了嗎?”阿黃關(guān)切地問道。
“阿黃,我沒事,你不要擔(dān)心,你不要沖動,這件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事的,已經(jīng)過去了?!睍r楠說,時楠從一開始便一直注意著巖川,起初阿黃要去找諾子時也只有晨洛出手相攔,巖川并沒有對此作出表態(tài),而且她又聽聞巖川為了自己的事情也憤然地去找過諾子。
雨在他們不知覺中已經(jīng)停止了,就連那些風(fēng)吹過臉頰都是溫暖的,至少,對于時楠來說確實是這樣的,每次提及諾子的時候,巖川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變得漸漸的冷漠,那些風(fēng)卻漸漸的開始溫暖著時楠。
至少的至少,在所有燈光還未熄滅之前,她仍有一絲的力量去面對那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