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告慰那些沒有痛苦的繁星
“易靜，你！”洪己突然啞口，不知該怎么反駁。
諾子臉也“唰”地一下子紅了，她心里也清楚，易靜說的其實是自己。巖川這時聽不下去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沖著易靜便吼道：“易靜，你——”還沒等巖川說完，容老師便突然推門而入，看到巖川這樣擾亂課堂秩序，心里是又急又上火，說道：“你就隔這兒站著吧，正好也就別坐了，你不是想站著嗎？好好站一上午哈。”
容老師走到講臺，望著他們說道：“今天咱們地理老師有事來不了了，所以這節(jié)課就暫由我來代課，嗯哼，拿出來你們的數學書吧?！?p> 聽到這里，下面許多學生發(fā)出了長長的嘆息，雖然地理課算不上一門多么有趣的課，可是數學課，實在是枯燥無味，再加之是容老師這個班主任來上課，這門課程早就已經成為學生們心里巨大的災難。
“哎哎哎，你們干什么呢！”容老師看到他們面目表情，便拿著木制三角尺重重敲擊著黑板，兩塊堅硬的物體相撞發(fā)出兇猛的無力感，讓這間屋子又蒙上了一層如同重重的鉛灰般的壓迫感。
“告訴你們個消息，下周四月考，你們大部分人都知道吧，可你們知道這個月考意義是什么嗎？本來這個消息是下周一升國旗時校長宣布的，可是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容老師故意停頓了一下吊足了學生們的胃口。
“老師，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小薇舉著手問道。
“說是好消息也是好消息，說是壞消息呢，也是壞消息。”容老師壞笑道，“好了，不賣關子了，相信大家也都該猜到了，就是和上次一樣，這次月考完之后，以考試成績再次進行人員分班。”
說到這里，底下已經炸開了鍋，有的暗自竊喜，有的失望透頂。確實，分班對于他們來說意義很大，可以激勵一些人為了爭取好的環(huán)境而努力，而那些本身就已經放棄掉自己的人，也會被淘汰。
當然，這個消息對于巖川和諾子來說，無疑是沉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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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洛和時楠，已經整整一天沒有說過話了，晨洛確實刻意向時楠請教過問題，但是都沒有回音，像是掉進深井里的晨洛卻發(fā)覺四周徒有四壁，任憑呼喊卻沒有回聲。
“時楠，剛剛老師講的那個題，我還是不懂?！背柯迥闷饡鴣沓瘯r楠望去，可是時楠抱著耳朵，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時楠，我還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那是你不知道，那晚我確實——”
“好了，不要說了，過去的就都過去吧?！?p> “過不去，我過不去，你聽我解釋……”
“你解釋了很多遍了，你本來跟我準備蛋糕，卻不小心摔倒了是吧，你知道嗎？聽到這個消息，我甚至都想若是真的這樣該多好，我不是不同情你，如果沒有他的出現，我寧愿在那里待一晚都沒有問題?？墒鞘虑槠@樣發(fā)生了，你也消失了，你怎么能讓我相信你呢？”
“我說了很多遍了，巖川來這里，真的和我沒有關系，我為什么要讓他來這兒？只是為了躲在樹后面看你們繼續(xù)表演愛恨情仇嗎？”
“那你是為了什么？”
“當然是為了……”晨洛想說些什么，只是嘴唇蠕動了一下，卻失音了。
“你說??！”
“當然是為了彌補你的生日！”
“沒有了嗎？”
晨洛依然是唯唯諾諾的樣子，之前也想過，晨洛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樣和時楠維持關系，或者說晨洛確實從某種意義上喜歡著時楠，卻又沒有像巖川對諾子一樣那么強烈，晨洛一直希望的是他能夠通過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帶給時楠溫暖，照顧她?？刹恢趺礃泳统闪爽F在這樣，難道好好地用心去照顧一個女孩本身就是錯嗎？沒有了結的故事永遠都摻雜著不幸嗎？
“別的……或許真的就沒有了吧。”晨洛說道。
下課的鈴聲忽然響起，當然時楠這時也消失了身影。
晨洛，之前我給你說過，你這個人吧，哪里也好，長得好看，家庭和諧優(yōu)越，學習好又有才華。你說你這樣的人為什么不談戀愛呢？我希望你并不喜歡我，因為我這樣的人也不配得到別人的愛，所以你給我一點，哪怕一點點，我都會刻苦銘心，但是，你自己也這樣說，只是關愛而已。晨洛，我相信你，巖川的出現只是碰巧，這沒什么，我只是在等你說出口，我以為你不會勇敢，可我錯了。
時楠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流沖刷著水池里的油漬和菜葉，她用手掌捧了些水鋪在了臉上。冰涼的水扎進她的皮膚里，凍得她的臉龐僵硬，沒有半點直覺。
每次自己悲傷的時候，都會這樣做，因為這樣，自己也就沒有悲傷的表情了。
時楠趴在欄桿旁，望著秋末的風景，不經意間卻望見了巖川和諾子，只見他們兩個彼此靠得很近很近，一同在操場上漫步，兩個人有說有笑。漫天的落葉紛飛著，這一波也算是最后一波了，這所石桐中學里的梧桐樹也幾乎完全要禿掉了，或者在不久的將來，我們都會看到這些光禿的枝丫上掛滿雪花，那一定是最好看的梧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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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慰那些沒有痛苦的繁星
周圍的黑暗正在慢慢吞噬你
世界沒有那么安詳，每顆星光都在凋零
你問我什么是希望，我不想答語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
只是這個世間太過蒼白
晨洛把眼鏡放置到課桌上，抽屜里的手機電量不足，耳機里的歌曲戛然而止，他只好將耳機摘掉仰起臉來聽課了。有時候他也會輕輕望向時楠，但是在望向的那一刻便異常后悔地將眼神移走了。
李叔剛剛也和容老師一樣，向自己班里的同學說了一下關于分班的事情，雖然晨洛和時楠兩個人一天里并沒有怎樣的交談，可是他們兩個人的內心還是會對分班的事情格外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