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jīng)臨近子時,瀟湘院也已經(jīng)沒有新的節(jié)目上臺了,到了這個時辰若是還沒有選擇共度良宵的妓子,那些單純來喝喝茶、飲飲酒、聽聽曲子的就該離開了。
而那些早就選好了對象的則相擁著從舞臺后面的校門進了瀟湘院的后院。
要不就那個春兒?
張忘如是思索道,準(zhǔn)確算起來這應(yīng)該是張忘前世今生第一次逛妓院,既然來了怎么能不體驗一下這古代的“傳統(tǒng)文化”。
反正不是自己花錢,邊上的盧思道已經(jīng)說了,今晚上所有的花費算他的。
就在張忘思索的時候,自己所在的雅閣后門“吱丫”一聲被從后面打了開來。
張忘扭頭一看,那瀟湘院胖胖的老鴇從門外擠了進來。
“張公子,這一次四篇詩文一處,壓的那周國哪老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實在給我齊人大大的長了臉面啊。”那老鴇一進門就沖著張忘十分熱情的說道。
“些許雜業(yè),不足掛齒!”張忘裝作十分慚愧的說道。
直到這會張忘這才發(fā)現(xiàn),在這老鴇寬廣的身軀背后,還藏著兩個人,一個是自己派下去念詩的春兒,而另一個便是今晚上的主角之一——元令儀。
相對已經(jīng)閱男無數(shù)的春兒而言,元令儀在第一次面對張忘這個今后的主人時還有些許的羞赧在。
這個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家里有沒有原配,會不會一會去就把自己……?
一連串的疑問在元令儀的心中不斷的盤繞不下。
“元姑娘,難道幾日未見就不認(rèn)得在下了?”簡單應(yīng)付了那老鴇兩句,張忘轉(zhuǎn)而向著老鴇后面的元令儀發(fā)聲問道。
張忘這一問,元令儀頓時有些發(fā)愣。
張忘現(xiàn)在和當(dāng)日的形象實在差距他大,她一時間實在無法把一個文采斐然能夠力壓老一輩人士的才子和當(dāng)日那個穿的破破爛爛帶著一個婢女去買水粉的年輕人想到一起。
“張公子難道早就認(rèn)識我家令儀,令儀我養(yǎng)了十幾年就這么出去了實在是不忍心啊,你們早就認(rèn)識的話老身就放心了?!蹦抢哮d說著竟然硬生生的從自己的眼中擠出了幾滴淚水來。
“前些日子我去銘香閣買水粉,還多虧了元姑娘為我主仆二人推薦合適的水粉?!?p> 在胭脂水粉店里一般見不到男性,更何況一個主人去給自己的奴婢買水粉了。
張忘這一說,元令儀當(dāng)即便想起來張忘當(dāng)時帶著小丫鬟去水粉店里買水粉時的情景。
“你是那位給自己的奴婢買水粉的公子?”元令儀有些驚喜的說道。
當(dāng)時元令儀知道張忘身為主人在為一個奴婢購買水粉之后,就曾經(jīng)在心中感慨自己今后有沒有可能會遇上這么一個主人,沒曾想這還沒過多長時間自己竟然真的成了他的奴婢。
元令儀不奢求張忘對她像之前那個小丫鬟那么好,只要今后盡量少打罵自己,不要將自己隨意送人或者直接拿去招待客人那他已經(jīng)非常滿足了。
對一個奴婢而已還能奢求什么。
“公子方才所做之歌詩,實在是老身生平所未見,不知道可否割愛將墨寶留在我們?yōu)t湘院,老身一定會給公子合適的價錢?!?p> 此時那老鴇也終于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原來是看上了張忘那四首歌詩。
王褒的名氣他一個妓院的老鴇雖然不清楚,然而盧思道的水平他確實清楚地,平時他們妓院可是盧思道的歌詩都求而不得,要不是這樣盧思道怎么可能在這里白吃白喝的。
然而王褒的歌詩能夠讓盧思道不敢提筆,這少年的歌詩卻能夠壓的王褒匆匆而逃。
一對比,這老鴇自然知道張忘這幾首詩是多么的驚艷,雖然現(xiàn)在沒有什么知識產(chǎn)權(quán)保護的概念,一般是一個妓院傳唱一首好的歌詩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余的妓院學(xué)去。
然而就之間的這個時間差和“首發(fā)”的聲名也能夠讓瀟湘院名列其余的妓院之上。
看張忘沒有回話,那老鴇繼續(xù)說道:“公子這四首詩,雖然簡短然而老身愿意每首出錢兩萬將歌詩和公子的墨寶購下。”
那老鴇說出的價格可以說是已經(jīng)非常的高,要知道盧思道的歌詩在這里才能夠賣五千錢而已,而且還寫的很長……
其實這老鴇也是愿意多花一些錢交好一下張望這個“新生代”的才子好讓他食髓知味,今后再有好的歌詩第一個想到他瀟湘院。
“好,那這幾首歌詩就留在瀟湘院了,不過有個小建議這幾首歌詩春兒姑娘剛才誦讀時效果極佳,我看今后可以讓他當(dāng)先傳唱?!睆埻S口說道。
一點小事張忘相信這老鴇若是真心想要交好自己應(yīng)該不會拒絕,張忘可沒忘了盧思道所說的春兒在房中可是可以給你極致的享受,現(xiàn)在自己投之以桃那春兒怎么也得報之以李吧。
張忘滿腦子不健康思想的想到。
就在這時,又有一人徑直來到了張忘所在的雅閣之中,張忘一看此人竟然是一個身著黑衣腰跨戰(zhàn)刀的武士。
能夠隨身帶著兵刃的人,用腦子想也知道是某一個頂級權(quán)貴的護衛(wèi),到目前為止張忘也就見斛律光的侍衛(wèi)帶著兵刃。
那人進來之后徑直來到了張忘的跟前。
“你就是張忘?”那人問道。
“草民張忘,見過將軍?!睆埻褪谆氐?。
雖然不知道這人到底有沒有官身,然而通于世故的張忘卻是知道見人多叫上幾級的道理。
“吾乃趙郡王親衛(wèi),無需對我多禮。汝今晚在歌詩上力克周人,趙郡王非常高興,今后趙郡王三樓的房間便歸你了?!?p> 那侍衛(wèi)沖著張忘說完,便扭頭離開了房間。
那侍衛(wèi)一走,張忘也有些蒙了,難道有錢人都這么玩嗎?
那房間是瀟湘院送給趙郡王的,然而趙郡王再拿別人送的東西送給自己,這樣合適嗎?
你哪怕俗一些拿錢往自己這砸也行啊,張忘別的不喜歡就是喜歡這些俗物。
然而你那一間房子的使用權(quán)送人是怎么回事。
“既然趙郡王將那房間送給了張公子,以后那房間便是屬于您的了,公子今后來我瀟湘院直接從后院進來上三樓既是了?!?p> 郡王發(fā)話,那老鴇自己不敢不遵從,若是讓郡王知道自己不按他說的做,那自己這個妓院也就不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