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思道的如今身為司州府衙的治中從事史,在這鄴城地界找?guī)讉€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且要找的人也不是籍籍無名之輩,雖然官小但怎么說也是官啊,不過兩天的光景,盧思道便聯(lián)系妥了鄴城周邊幾個郡,郡中大族在鄴城的負(fù)責(zé)人。
分別是黎陽郡桑氏一族的桑連城,陽平郡路氏一族的路虎,襄國郡邢氏一族的邢德,東郡成氏一族的成偉,高都郡徐氏一族的徐興,武德郡柳氏一族的柳石。
幾個家族在自己郡望所在的郡中自然是當(dāng)之無愧的地頭蛇,然而在這鄴城中卻只能說是再小不過的小蝦米,這幾個人雖然都有官職在身,然而多是一些六七品的小官,官職最高的一個也不過是從五品與張忘堪堪平齊。
這些人都是家族在鄴城的代表,做的就是為族中及時傳遞消息的差事,這些人對朝中的風(fēng)吹草動自然是極為關(guān)注。
所以哪怕是官職和張忘平齊的柳家柳石,坐在張忘的大堂中依然有些局促,畢竟他可是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少年可是長廣王高湛的人,而且和斛律光將軍也是關(guān)系匪淺。
張忘住處的大廳中,張忘當(dāng)之無愧的坐在了上首的主位上,盧思道坐在他的右手第一位,官職在這些人里最高的柳石坐在了張忘的左手第一位,剩余的其他人在根據(jù)自己官位的高低分列兩側(cè)。
看著這六顆茁壯的韭菜,張忘笑的嘴差點咧到了腦袋后面,他們來可不是空手來的,帶的禮物可都不輕。
“不知張將軍喚我們幾人過來有何事吩咐,只要柳某能夠辦到的一定盡力而為。”柳石看著張忘看自己等人的眼光有些瘆得慌,總感覺自己好像被某些不良分子盯上了一樣。
“今天請諸位過來是有一件賺錢的事想要和大家商量一下?!绷瘑柾辏瑥埻χf道:“漢宮飛燕粉和玉露瓊脂乃是我的產(chǎn)業(yè)諸位應(yīng)該知曉吧。”
張忘說完,幾人紛紛點了點頭,若是這一段時間婦人們之前最熱門的話題是什么,張忘名下的香粉和口脂可以說是當(dāng)之無愧的最熱點。
而且還是處于那種有價無市,想買都買不到的地步。
“不知道諸位對銷售漢宮飛燕粉和玉露瓊脂有沒有興趣?”張忘說著當(dāng)即便拋出了這一個重磅炸彈一般的話題。
幾人一聽,臉上當(dāng)即便是難以掩飾的一喜,然而很快便想到了的問題的關(guān)鍵所在。
“不知將軍售于我等作價幾何?”說話的還是官位最高的柳石。
張忘的話幾人自然是一聽就明白,定然是想要做供貨商讓幾人的家族在自己地頭上銷售香粉和口脂。
然而如此一來,張忘的供貨價格則直接關(guān)系到了這一場生意的利潤,若是張忘直接按照如今的銷售價格賣給他們,雖然按照這兩樣物品的緊俏度自己回去再加些價這生意也能做,然而利潤顯然就不是那么高了。
“漢宮飛燕粉我供給諸位六千錢一盒,玉露瓊脂一千五百錢!”張忘話音剛落,廳中立時響起了一陣陣的吸氣聲。
如今漢宮飛燕粉售價一萬錢一盒有價無市,玉露瓊脂售價三千錢也是每次銷售時需要擠破腦袋的搶。
因為兩用東西太火爆,在銘香閣附近甚至已經(jīng)形成了黃牛黨,提前一天就在店外排隊,然后第二天再加價售賣給沒有搶到的人。
張忘若是真的按照這個價格給他們,自己轉(zhuǎn)手一賣那豈不是躺著賺錢。
“將軍所言當(dāng)真?”柳石紅著眼問道。
“我張忘說出去的話自然當(dāng)真,不過我有幾個要求?”
“將軍請說?!睅兹水惪谕暤幕氐馈?p> “我所售賣給你們的東西你們只能在自己郡中售賣,不得轉(zhuǎn)賣它處,而且售賣的店鋪必須統(tǒng)一叫做銘香閣,你們的店鋪可以算作京中銘香閣的加盟店鋪……?!?p> 說著張忘將后世品牌加盟商的一些要求撿了一些重點的說了一下。
加盟商三字雖然讓幾人有些不明所以,然而張忘的意思他們卻是明白了個差不多,雖然答應(yīng)了張忘自己開的店鋪張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響到,然而利潤卻是實打?qū)嵉摹?p> “我已經(jīng)征得了長廣王殿下的同意,所有打出銘香閣旗號售賣香粉口脂的店鋪都可以用出王爺?shù)拿x?!?p> 張忘這話一說,所有的人立即坐不住了。
他們這些地頭蛇,在當(dāng)?shù)刈钆碌谋闶钱?dāng)?shù)氐墓倮舯P剝,然而若是這一門生意打出高湛的名號,又有哪一個不開眼的地方官敢于伸手,這簡直是給了他們一個護(hù)身符,不但這一門生意就連自己的家族都會受益。
單此一項哪怕是這一門生意不賺錢也不虧,而且這一門買賣還利潤極為豐厚。
“我這就休書族內(nèi),料想族內(nèi)定然會欣然同意,一應(yīng)事項都按將軍的吩咐來,”眾人紛紛爭先恐后的回答道。
“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誰要是私自改變香粉口脂的價格,或者借用銘香閣的名號做一些其他的事,我會立即收回授權(quán)和供貨,相信諸位郡內(nèi)也不止你們一家大族!”張忘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