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付出代價
不過，他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龍二便將他的話擋了回去，“心不甘情愿的，本姑娘也不愿意聽。杜若，你不必開口了。你所求之事，我絕不會做。我只問你一句，可愿意為了陳明尚放棄一切？”
杜若費力地點了點頭，答道：“小姐，我……自然是愿意?！?p> 龍二聽完，轉(zhuǎn)身看著慕非白。
慕非白雖然面無表情，但聲音并未帶著寒意，他右手結(jié)印，拿出一道黃符，口中默默念了一句，那黃符便飛到了杜若的胸前。
隨后金光從黃符溢出，化成無數(shù)根小線進入杜若身體之中。杜若面色平和全無痛苦的模樣。當(dāng)黃符消失之后，杜若蒼白的臉頰上有了紅潤之色。
慕非白這時開口道：“你若要同他在一起，就做個人?！?p> 杜若坐起身，吃驚地看著慕非白，“這位仙友的意思是……我……能做人？”
慕非白頷首，答道：“你本就修著仙道，真身被毀，但體內(nèi)妖丹還在。自然是能做人?！?p> 聽到慕非白的話，龍二此刻是徹底呆住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慕非白，停頓了許久才問道：“出塵君如何知道杜若的事？”
慕非白道：“那些杜若……”
龍二恍然，“出塵君同那片杜若花通感了？”
慕非白頷首，同時從袖中拿出一張未曾寫字的符紙，將它交給陳明尚，“我有一法能將她變作普通人，但此后你要失去一半光明，你可愿付出這種代價？”
陳明尚不假思索地說道：“別說是一半光明，就算是兩只眼睛都看不到，我也心甘情愿。只求仙友救她，我不愿看著她這般痛苦?！?p> 慕非白道：“嗯。那你便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符紙之上。剩下交給我?！?p> “不可，仙友別讓明尚付出代價。我不愿見他失去光明，即便是一半的也不好。我希望他是完整的?！迸宄顩r的杜若連連搖頭，她寧可自己死也不愿陳明尚出事。
看到杜若這般激動，龍二過來貼了個定身符，杜若便動彈不得。
龍二：“有些選擇該由他來做?！?p> 杜若：“小姐……你該知道那法術(shù)。”
是啊，我知道那法術(shù)，該著急的應(yīng)當(dāng)是我吧。
要說這將妖族變成普通人的法術(shù)，葉名揚曾研究過，他畫了一張又一張符紙，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嘗試，終究還是失敗了。那時葉名揚告訴龍二，讓妖族轉(zhuǎn)命是逆天而為，一要機緣，二是要付出代價。他沒那機緣，就算付出了代價也試不出這種法術(shù)。
慕非白如何會？他又付出了什么？
龍二心中生出陣陣不安，在陳明尚將血滴在符紙之上時，龍二緊張地抓住慕非白的手，急切地問道：“出塵君，這法術(shù)逆天，你是如何學(xué)會的？你付出了什么？”
慕非白閉上雙眼，慢慢吸了口氣，隨后輕輕吐出，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并未付出過任何代價?！?p> 龍二半信半疑，再次問道：“出塵君當(dāng)真未付出代價？”
慕非白頷首，“未曾?！?p> 龍二看慕非白這般篤定，也愿意相信他并未付出代價。否則她實在想不通如慕非白這樣的人，為何要付出代價學(xué)這種法術(shù)。
陳明尚的血已經(jīng)滴在那符紙上，慕非白接過符紙，右手食指與中指夾住了那道符紙，他將符紙貼在陳明尚額頭，那符紙便一動不動。而陳明尚也一動不動。
接下來，慕非白看著那給龍二定身了的杜若，左手卷起一團靈氣，靈氣化手落在杜若丹田之處。
取出妖丹是極其痛苦的，尤其是杜若這種真身被毀的花妖，更是要比旁人痛上百倍。但她忍著，一聲也沒叫。她知道自己若是叫了出來，這陳明尚會痛。
終于是，一番錐心刺骨之后，杜若的妖丹離開了身體。
慕非白將這妖丹碾成粉末，又將妖丹的粉末涂抹在陳明尚額頭的符紙上。
接下來，只見慕非白咬破手指，以血畫陣，在陳明尚和杜若只見畫了一個六角符陣。
慕非白解開了陳明尚的定身術(shù)，對著他說：“我說一句，你學(xué)一句。”
陳明尚頷首。
慕非白道：“東禹陳明尚，愿以右眼為祭，換杜若人身凡命！”
陳明尚：“東禹陳明尚，愿以右眼為祭，換杜若人身凡命！”
兩人話音落去，一道白光從陣法中溢出，瞬間占據(jù)了整個山洞。陳明尚的右眼沒了光澤，杜若的心停滯又猛地跳動。而龍二和慕非白則被這光刺的睜不開眼睛。
成了，這法術(shù)終于是成了！
白光消失之后，慕非白看著那沒了妖氣的杜若，臉上不察覺地閃過一抹笑意。他轉(zhuǎn)頭看向龍二，龍二還未睜開眼睛，她的眉心再一次出現(xiàn)了紅色火焰。
“明尚、我……我……我真成了普通人。和你一般的普通人?！倍湃裘约旱哪?，看著那早已淚流滿面的陳明尚。
陳明尚過來將杜若抱在懷中，親吻著她的額頭，深情道：“這樣，父親便再不會拆散我們?！?p> 聽到這句，龍二睜開了眼睛，她冷笑一聲，說道：“陳公子，這個你可保證不了。你那父親我瞧著是勢力的很。怕是杜若做了凡人，他還是有理由拒絕這門婚事?！?p> 陳明尚被龍二潑了一盆冷水之后，不僅沒生氣反倒是清醒過來，“是，這位姑娘說的是。父親定能找出理由悔婚。不行，我要帶著杜若離開東禹?！?p> 龍二搖頭，“私奔??？這主意可不好。杜若如今是普通人，她自然是想與你一同得到祝福，一家人其樂融融。你若帶著她私奔，她如何心安。”
“可我若不帶杜若走，父親定會想出法子趕走杜若。我不能再讓杜若受委屈?！标惷魃型纯嗟卣f著。
龍二想了想，邪邪一笑，對著陳明尚說：“其實我有個好主意，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
陳明尚道：“什么好主意？”
龍二看看身邊的慕非白，咬著手指，輕聲說道：“有些人啊，是要吃些苦頭之后才會大徹大悟。你父親就是這種人。所以，我想給他下毒！”
“不可，小姐，不能毒死陳員外！”杜若緊張起來。
龍二聳聳肩，俏皮地說道：“你啊，真是蠢貨。人家對你這般不好，你還要以德報怨。也罷，我就同你們說的清楚些。我要下毒并非是要害死這陳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