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傷痛
某天，夕陽下，海京市的一處湖畔的長椅上；萬由里倚靠在神人的肩上。欣賞著美麗的落日。
“吶，神人，夕陽好美啊?！?p> “是啊，真的好美?！?p>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甜蜜的微笑；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她，感慨萬千。
“萬由里，你說，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嗎？”他有些傷感的問。
“會的，一定會的?！比f由里緊握著他的手，“因為，我一直都相信你，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p> 他的內心受到了極大地安慰；恢復沉默后，一起欣賞著夕陽。
過了好一會，他問：“萬由里，我們該回去了吧？”
旁邊沒人應答。
“萬由里？”他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萬由里早已消失不見。
他慌了，連忙起身，開始四處尋找。
“萬由里！”他跑遍了這個公園的各個角落，仍沒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
他停了下來，大口地揣著粗氣，心臟咚咚直跳；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萬由里！她該不會………”神人十分恐慌的想；但隨即念頭一轉——“不，不會的！萬由里她……肯定會沒事的！”
“既然公園里沒有，那么她肯定在城里！又或者——回家去了！”于是，他急忙向城里奔去。
他基本上跑遍了城里的各條大街小巷，都沒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而且，不知怎的，今天的海京市安靜的可怕——大街上一片死寂，一個人影都沒有；平時那幾家十分繁華的商場，今天卻空無一人。
他心情慌到了極點，急忙向家中飛奔而去。
“萬由里！一到家，他猛地推開門；發(fā)現(xiàn)不僅是萬由里，就連叔父他們一家，都不見蹤影?！?p> 他慌張地推開每一扇門，仍是一個人都沒有。
慢慢的，他開始覺得，自己不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正想著如何逃離這里；樓底下的大街上，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皮鞋聲。
這個聲音，他再也熟悉不過了；而且他也絕對沒有聽錯，又或者是幻聽。
他狂奔著，沖下了樓，來到大街上，發(fā)現(xiàn)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萬由里！”
他大喊著，但那個身影似乎就像沒聽見一樣，仍在前進。他沖上前去，想要叫住她；然而，就在離她僅有幾步之遙是，腳底下就像踩空了一般，向下墜去，落入了一片黑暗的深淵。
神人想要抓住那個身影，但因是在下墜的緣故；他離那個身影也越來越遠。
“萬由里，不要！”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隨著他深入下墜，那個身影也逐漸消失，而他自己，也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
————
“萬由里！”
他一下子震了起來，伸出手臂大喊道；回過神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赤裸著上身，打滿了繃帶，躺在一張?zhí)貏e的“病床”上。
“原來……只是夢啊………”
一旁的床頭柜上，放著一面小鏡子；他拿過來照了下自己的臉，發(fā)現(xiàn)已是淚流滿面。
“啊，我已變成了一個愛哭鬼了呢，萬由里?！?p> 他自嘲道，隨后開始打量著自己的環(huán)境。
房間的門是用特制的防爆鋼化們做的；它的墻壁，天花板及地板都是清一色的特制鋼材；而那桿床，更像是醫(yī)院里那種打CT照片的專用床（只不過是少了臺CT機罷了。）
“這里是……哪？”
正想著，房門打開了，一個人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哥，你終于醒了，沒事吧？”
“沒事，只是腦袋還有些不太舒服?！彼届o地說，“這里是哪?”
“這是AST特殊人群的休息室。”
“AST?你該不會是？………”
“恩?！?p> 伊娜把自己是AST成員以及其他的一些相關事務告訴給了神人。
“這樣啊…………”
“哥，對不起啊………”伊娜似乎有些慚愧。
“沒事，我能理解………”她微笑道。
“哥，你還沒告訴我前兩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萬由里呢？”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天事情的真相了。
他心中一怔，低下頭正準備回答時；門突然開了。爺爺跟叔父叔母紛紛走了進來。
“爸，媽，還有爺爺，你們怎么來了？”
“發(fā)生那么大事，我們能不來嗎？神人他怎樣了？”爺爺急促的問。
“哥他現(xiàn)在身體基本上都恢復了，只是………”
望了眼坐在床上的神人，伊娜眼神中，不免流露出了一絲擔憂。
老爺子向他走進；只見他沉著臉，一聲不吭。
“抱歉爺爺，給你們添麻煩了?！彼恼Z氣中，多了一絲慚愧。
老爺子嘆了口氣：“沒事的，這事的話你叔父那邊有辦法解決?！笨粗砩系目噹?，他嘆氣道：“你最終，還是動用了禁忌之力嗎？”
“嗯……”
“能告訴爺爺，那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老爺子認為，性格一向溫和平易近人的孫子絕不可能做出那種傷天害理之事；那天的事，絕對有什么原因。
所有人將目光，落在了神人身上。
神人沉著臉，松開了攥緊床單的手，顫巍巍的攤到自己的心口前；只見心口出現(xiàn)了一抹金色的光亮，然后一顆金色錐狀水晶般的物體落在了他的手上。
“這東西，莫非是——靈結晶？！”
“這顏色，還有這感覺，好熟悉………莫不成，這難道是？！”
沉默了半響，神人終于開口了：
“.………我跟萬由里，在森林公園遭到DEM的襲擊；在最后關頭……她為了救我………獻出了自己的靈結晶讓我活了過來，但他卻………消失了………”
說罷，大滴大滴的眼淚滴到了靈結晶上，被單上。
在場的人都十分驚愕，他們都沒想到DEM會從這之間橫插一腳。
“那件事，終究還是暴露了嗎………”老爺子心中暗暗地想。
“怎么會是DEM……….”伊娜的心，現(xiàn)在十分的混亂。
室內，一片寂靜，持續(xù)了好幾分鐘。
神人抹了下眼淚，內心有些掙扎：“爺爺……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她，更不應該為了她而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給你們捅了個這么大的簍子…………”
“神人……”老爺子想說什么但又欲言又止，唉聲嘆氣道：“這事就算是換做我們，也不會料到有有這一幕；有時候意外，會讓你猝不及防；你也別太自責了…………”
神人沒說話，始終低沉著臉，默不作聲。
伊娜正準備上去說什么，但被爺爺攔住了：
“算了，我們先出去吧，讓你哥一個人單獨呆會………”
“可是……”
“伊娜，聽爺爺?shù)脑挘覀兿瘸鋈グ?；神人這孩子，讓他自己先單獨呆會也好，畢竟剛經(jīng)歷過這種事……”’叔母勸道。
伊娜無奈，只好跟著他們三人退了出去；中途，她還不忘回頭多看他幾眼。
換做誰，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待他們出去后，神人一個人用被子把自己蒙上，躲在被窩里哽咽著輕聲哭了起來…….
……………………….
幾天后，12月24日晚，平安夜。
海京市，下著鵝毛大雪，但這并不能掩蓋掉市里的繁華：幾乎每條大街上都張燈結彩，各個商鋪上都掛滿了圣誕裝飾品，進行著促銷活動；大街上，一家三口的歡喜和睦，成雙成對的情侶甜蜜互動，好不自在。
然而，這些事情，對今晚的有見一家來講，都是浮云——
家里的飯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已上桌，卻無一人動筷子；而且桌上，還差一個人。
伊娜一家三口坐在飯桌上，沉默不語，已持續(xù)了快近十分鐘了。全家都沉寂在沉悶，壓抑的氣氛中。
“伊娜，你快去叫你哥出來吃飯吧。不然的話，這菜都快涼了………”叔母說道。
“媽，不是我不想去叫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的性子，你就算是叫他一百次，他都不會出來的…………”伊娜也是十分的無奈。
“唉，這孩子;自從那天出了那事后，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東西都沒怎么吃過，這該如何是好………”
“唉，當初兄長出事的時候，我就答應過父親，要替兄長好好照顧他，可如今卻……”叔父愧疚的自責到。
“爸，媽………”伊娜想說什么，但很快欲言又止；無奈的回頭看向神人的房間。
“哥………”
————
——神人的房間里。
神人坐在椅子上，靠著書桌，手里拿著天使之心直盯著它發(fā)呆。這樣的情況，自那天之后一直都持續(xù)著。
他之前，曾答應過她，要在平安夜那晚，帶她賞雪景，看圣誕樹與電影等；順便還要給她一個神秘的驚喜。
可這一切，隨著她的消失，也跟她一起走了。
“萬由里，對不起，我………又食言了呢?！?p> 他摸著天使之心，自言自語的自嘲道。
他怪自己食言，沒能兌現(xiàn)圣誕節(jié)的承諾。
他怪自己沒能力，那天沒有保護好她。
他把這一切，都歸結在了自己身上。
這時，他注意到，桌子上放著一個錄音盒；那是那天去主題樂園時。萬由里買來親手送給他的。
閑來沒事，他便開始擺弄它；將其打開，卻不想，里面竟有一段這樣的錄音：
“圣誕快樂，神人——當你聽到這個留言的時候，或許我已經(jīng)不在了。那個，怎么說呢………我們之間，其實從十多年前就開始了吧？”
他心中一怔，是她的聲音，便接著聽下去。
“我現(xiàn)在都還記得最清楚的，就是你對我說的那句話（笑）。只不過那個時候你還小，我并沒有在意；不過放在你現(xiàn)在來講的話，或許意義就不一樣了吧？
我知道，你為了守護我，不惜付出一切；但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那一份責任，不是嗎？
我其實是由你父親創(chuàng)造出來的，當初的目的只是為了平衡精靈與人類之間的關系而已；本以為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這個就沒有存在的意義；直到十多年前，我，遇見了你。也是因為你，我才知道了，愛一個人的意義。
不過，從一開始我就清楚，你害怕我離開你。若我哪一天不在了，不要難過，好嗎？我是守護精靈，總有一天我也會完成自己的使命，消失而不見的。
如果你聽到這段話的時候我消失了，求你不要來陪我，好不好？感情上，我只有你一個；而你除了我之外，還有好幾名好友跟家人。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放棄他們。你的生活要繼續(xù)下去。這不僅是我的愿望，也是你的一份責任。
對了，還有幾天就是圣誕節(jié)了吧?反正還有一會，要不我給你唱首圣誕歌吧?？赡軙行╇y聽，不過只要你能喜歡，就夠了?！?p> 說罷，他便開始輕輕哼唱起圣誕歌的曲調。
她的聲音，如銀鈴般悅耳；雖說有那么一丟丟跑調，可他并不在乎；他自打從心中認為，這是他聽過所有曲子中，最好聽的一首。
當然，并不是曲子本身，是因為唱這首曲子的人，給它增添了一種美妙的情感。
如果她還在，他真心希望每天都能夠聽到這曲子，并且陪她唱。
可惜，唱這首歌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他也認為，這首曲子，沒了她，便失去了靈魂；聽得再多，別人唱它唱得再好聽，也沒有什么意義。
他的眼淚“滴答，滴答”的落了幾滴下來；伴隨著的，還有一陣抽泣的聲音。
唱畢，錄音機再次響起：
“再見了神人。能夠遇見你，愛上你，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幸?！阋欢ㄒ獛е业乃寄睿煤没钕氯ァx謝你，再見?！?p> 話音剛落，錄音機便沒電了。
半響過后，他埋下頭，使勁敲著桌子，哭著道: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太弱，因為我沒保護好你，你也不會；離開我的！至始至終，都是因為我啊??！…………”
他大聲哭著，釋放著內心的痛苦；只不過，這一次，沒人能夠真正安慰他。
因為，那個曾經(jīng)真正能夠懂他，安慰他，不管隨時隨地都會在他身邊的她，已經(jīng)不在了。
門外，借助門縫望到里面情景的叔父一家，也十分揪心。
伊娜想推門進去，卻被母親攔住了；她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進去，讓他一個人安靜的單獨待會。伊娜無奈，只好在門外靜靜地看著，心卻十分沉重。
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個罪人，也能理解哥哥失去心愛之人所受的痛苦；如果那一天她能夠預判到那件事，說不定就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只可惜，斯人已逝；這個世上，并沒有后悔藥；再怎么后悔，也毫無用處。
但用完晚飯，父母早早休息后，她便來到他的房門口，坐下來，背靠著門，靜靜地陪著他……………
………………………
又是一個晴朗的天。
距離事情發(fā)生，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月。
隨著時間的流逝，神人的情況也好轉了那么點——至少買菜，上學那些啥的還要去，沒被影響；可不好的是，不論是誰招呼他，他要么回一個字，要么就不回。別人叫他出去聚會，他也不去，整個人精神完全不在狀態(tài)；連西島，胖子以及伊娜這種關系十分要好的，他都不理不睬；而他每天晚上，回到房間后，他只做一件事——盯著天使之心，錄音機發(fā)呆。
這些情況，大伙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們嘗試過多種方法，但都毫無見效。
這天，公園里，櫻花紛飛，神人一個人靜靜坐在長椅上，對著櫻花發(fā)呆。
一朵櫻花慢慢飄了下來，他伸手接住了它。
櫻花，對他來講，意義非凡；幾個多月前，在那個路口，因為這些花，在他們的內心中那道沉寂了十多年的大門，才慢慢打開；也正因為這些花，他才看到了，那個最美的她。
可現(xiàn)在，這一切，都成為了回憶。他內心中的痛，也由心生到了面上。
不遠處的一個樹叢里，有三個人正靜靜地觀望著他。
“咱們三個，誰去勸我哥？”伊娜問。
“你！”另外倆人指著她異口同聲道。
“憑什么？就因為我是他妹妹？”
“對?。 眰z人理所當然的聳了聳肩。
“不行，我勸過好多回了，這次說什么都該你倆中的一個去?！币聊裙麛嗑芙^。
“可你是他妹妹，沒人比我們更懂他啊！”西島反駁道。
“我勸了那么久都沒用，換你們倆去試一試吧，說不定成了呢？”
“別開玩笑了，好幾次我們去叫他出來聚會，打他電話接都不接；你覺得現(xiàn)在去勸他有用嗎？”胖子也顯得十分無奈。
“不試試怎么知道？”伊娜堅定道，“你倆剪刀石頭布，輸了的去勸?！?p> 倆人雖不太情愿，但出于面子，還是答應了下來。
三局下來，西島輸?shù)淖疃?，無奈只好去勸。
他若無其事的走到神人旁邊，咳嗽了兩聲后說：“今天天氣真好啊，花也挺漂亮?！?p> “恩?！?p> “可惜了，只有我們倆個大男人在這里賞花，要是再能多個漂亮女孩，那就完美了?！?p> 一旁偷聽的伊娜跟胖子一陣黑線：“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頓了一下，西島繼續(xù)說：“與其一個人在這里孤獨地賞花，倒不如我們約幾個人，去城里玩玩？”
“不必了，我不想去?！彼?。
“那，去游泳館健下身？我有兩張VIP卡，有張閑置沒用不如送給你如何？”西島接著試探性的問。
“我沒那個精力?！闭f罷便起身準備離開。
西島有些慌，忙示意遠處的倆人該怎么辦。倆人提示他趕緊追上。無奈，西島只好加快腳步，快速跟上他；而另外倆人也緊隨其后。
一路上，西島對他進行各式各樣的勸誡；但神人仍一臉淡然，一句話都聽不進去。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神人家門口。
面對那三人，神人覺得有些煩了，但也忍著，招呼道：“伊娜，咱們回家，你倆就先回去吧?！?p> 西島仍不遺余力的勸道：“哎，我之前說的那幾個，你難道真的不考慮下？”
“我都說了，我不會去！還有，這幾天就別來煩我了；你們不嫌累嗎？”說罷便開了門，拉著伊娜便想進去。
一直壓抑著自己情緒的西島終于忍不住了，直接一拳向他打了過去，把他按在門上，鎖住他大聲質問道：“你到底要死撐到什么時候？！”
伊娜與胖子驚呆了，急忙上去勸架；可西島又對她們大吼道：“讓一邊去！他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隨后轉向神人：
“有見神人！你這樣到底還要到什么時候？！你難道想一輩子這樣墮落下去嗎？！你難道想讓你家人還有我們這群兄弟擔心你一輩子嗎？！’’
神人一開始想反抗，但沒過多久便放棄了，平靜道：“并不想?！薄?p> “既然你不想，那就給我振作起來??！你這樣還算什么男人？！一直這樣墮落下去。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嗎？！”他大聲的怒吼道。
“西島，快走吧；像你這種吼法，遲早會把保安引來的?！迸肿右贿吚贿厔竦?；伊娜也一樣。
聽到“她”，他的淚水不禁流了下來：“這當然不是他想看到的?？晌摇帜茏鲂┦裁茨兀俊?p> 三人心中一怔，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十多年后，我再次遇見她時，便愛上了她；那時的我，只懂得如何愛，卻不懂得如何保護；那天，我也想過改變我們的命運；結果發(fā)現(xiàn)，在命運面前，我不過只是一只螻蟻罷了；螻蟻想逆天改命………呵，癡人說夢?！?p> “哥………”
“罷了，現(xiàn)在說再多，也沒辦法改變現(xiàn)實了………”既然他已經(jīng)不在了，那么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呢？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的話，就幾拳打死我吧?！闭f罷，便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望向西島。
三人都驚愕了；西島則震怒，扯著他的衣領大聲吼道：“混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你給我好好想想，如果她現(xiàn)在在這里，又或者這個時候她復活了，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你覺得她心里會好受嗎？！！如果你還把自己當個男人，還抱有一線希望想救她，就必須給我做好覺悟，給老子老老實實的好好活下去知不知道？??！”
他心中一驚，可隨即又苦笑道：“復活？呵，她能復活嗎？她的靈結晶就在我這，怎么個復活法？如果她有辦法能復活，我還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嗎…………”說罷，幾滴充滿絕望的眼淚，落在了地上。
或許是因為神人的說辭加上現(xiàn)實的結合，西島心中也有一些觸動；逐漸松開了手；伊娜連忙扶住即將癱軟下去的神人。
沉默半響，西島沉著臉，道：“胖子，我們走?！?p> 胖子想說什么，西島卻頭也不回地走了；無奈只好同情的看了眼神人跟伊娜，匆匆跟著離開了。
伊娜趕緊把無力的神人扶到床上休息，隨后輕輕關上他的房門。
她背靠著房門，低沉著臉，情緒十分低落。
妄圖逆天改變兩人命運的哥哥，卻遭到了來自命運的重錘一擊；而作為妹妹，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看著哥哥受苦卻什么都做不到，何嘗也不是十分的無力………
逆天改命，一鼓作氣，便入天堂，反之，則會墜入無盡的深淵。
“命運……真的就只能這樣了嗎？”她握緊著拳頭，心中無奈而憤恨的想。
目前看來，確實只能這樣了………
————
同一時刻，有見家老宅。
老爺子因為神人的事，面容變得十分憔悴，一臉的愁容。
雖說政府那邊又二兒子去解釋，可神人這，他確實無能為力。
老爺子來回度步著，唉聲嘆氣道：“要是有他在……唉，這是也不至于到今天這樣。”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傳來，老爺子連忙接起電話；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來電。
“喂，你好，這里是有見家，你找哪位？”
“怎么著，難道您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老爺子一臉疑容，提高警惕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唉算了，不開玩笑了。幾年過去了，您還是這樣啊。”
老爺子似乎想到些什么，接著問：“快說你是誰，不然我掛了?！?、那邊似乎也有些慌了，也趕緊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怎么可能？！”老爺子一臉的驚愕，但心中也有無限的喜悅。
“我還以為，你幾年前就…………”
“那些事，等見面后再慢慢說?！彼D了頓，用著一種比較悲涼的語氣道：“他的事，我都知道了。”
老爺子嘆了口氣，道：“唉，沒想到事情到最后會變成這個樣子；看來我這個做爺爺?shù)?，也不太稱職呢?！?p> “您別這么說；這種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預想到的?！彼D了頓，接著道：“或許我有辦法幫他們重新團聚?！?p> 老爺子一聽，似乎有些興奮：“你真的有辦法？”
“恩，不過能麻煩您，過幾天能叫他過來嗎？到時候我一起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你們說一通?！?p> 老爺子有些犯難，畢竟神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想叫動他，恐還是有些難度。但他也知道，這可能是唯一的希望了。
“知道了，我會通知他的?！睊鞌嚯娫捄?，老爺子走到房外，望著皓月當空的夜晚；他滿懷期望的感慨道：
“鷹仁，你弟弟的幸福與否，這一次，可都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