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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石頭新記

第六十章 石上清泉竹里茶

紅樓之石頭新記 不吃橙子的額 2082 2018-10-17 06:32:29

  天氣漸熱,濯清便邀上黛玉、寶釵、岫煙去納蘭寺尋妙玉。

  納蘭寺樹木茂盛,又在小山之上,顯得比別處清涼。

  幾人在納蘭寺后院的竹林石亭中落座,妙玉想讓檀云去泡茶給眾人。

  檀云原是寶玉的丫鬟,幫寶玉梳頭時,不小心弄斷梳齒,后被王夫人趕出府來。倪二知道后,搭救送來西府,平兒做主留下。濯清知道后,安排她來服侍妙玉。

  智能亦在左右照應(yīng),她已經(jīng)換了俗家衣服,眾人都心下了然。

  濯清攔住檀云:“今兒大家都不要動,我來泡茶給你們喝?!?p>  黛玉笑道:“今兒有口福了,我們竟不知哥哥會泡茶?!?p>  寶釵、岫煙都笑而不語,妙玉則問:“哥哥是要泡六安茶,或者碧螺春?”

  濯清說道:“上次薛蝌從濠鏡澳買火器時候,我讓他的人從泉州帶的上好的青茶,正想給幾位妹妹品品。”

  說著讓檀云把茶具拿來,去燒沸妙玉收的梅雪之水。

  濯清先擺了一個竹茶盤,上面放一把古樸的紫砂壺,六只小蓋碗紫砂杯,茶道六君子。

  先用茶鑰從茶罐中,取茶葉放入茶壺中。沸水緣壺邊,高沖低斟后,刮去茶沫。然后用茶,給幾個茶杯及茶海暖杯沖洗。又重新給紫砂茶壺中注水,等待三十息。將茶倒入茶海里,最后給幾個杯子輪杯加滿。

  濯清笑道:“這是去年的青茶,所以頭道茶就算洗茶了。這已經(jīng)是簡化的功夫茶,聽說南方人多數(shù)都這樣泡茶?!?p>  黛玉聞過后,贊嘆道:“香韻怡人!”

  品過一口,又說:“難怪古人說‘秋夜涼風(fēng)夏時雨,石上清泉竹里茶’,確是舒爽之極?!?p>  寶釵看那茶杯中茶色金黃,乘色細(xì)啜,皓齒留香,心曠神怡。

  妙玉邊品邊聞,淺嘗細(xì)飲,只覺喉底回甘,香氣馥郁,滋味甘醇。

  岫煙問:“哥哥,此茶何名?”

  濯清笑道:“當(dāng)?shù)匕蚕苏f是一老茶農(nóng),因觀音托夢所得,名曰‘鐵觀音’。亦有說此茶葉在陽光之下,茶色如鐵,故名‘鐵觀音’。都說此茶‘沐日月之精,收山巒之氣,得煙霞之華,食之能治百病’。治百病,我是不信,但助消化,去油膩還是可以的?!?p>  寶釵笑道:“都說不可居無竹、無茶、無樂。竹和茶都有了,就差哥哥的樂了。哥哥何不乘此雅興,讓我們聽聽這樂?!?p>  濯清讓紙鳶去取了古琴來。

  這時雪雁拿了扇子給黛玉,黛玉因含笑道:“誰叫你送來的?難為她費心。哪里就熱死我了呢!”

  雪雁道:“紫鵑姐姐怕姑娘熱,叫我送來的。”

  黛玉接了,拿在手上,笑道:“也虧了你聽她的話!我平日和你說的,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怎么她說了你就依,比圣旨還快呢?!?p>  寶釵素知黛玉是如此慣了的,也不理她。

  濯清笑道:“我彈得這曲子曲名《空懷若谷》,一念心清凈,蓮花處處開?!?p>  竹影搖動,白云流過,琴聲裊裊渺渺,其中似有禪意,欲語又無言,只留下一片清凈。

  一曲終了,久久無語。

  妙玉輕輕拉了拉濯清的袖子,問道:“哥哥上次來納蘭寺,所彈古箏曲,亦有禪意,不知道曲名是什么?可否饋贈曲譜?”

  濯清:“上次所奏曲目乃是《云水禪心》,曲譜稍晚讓紙鳶送給你。”

  黛玉笑著對濯清道:“我也想聽呢,聽著名就覺得不俗?!?p>  濯清當(dāng)然不忍拂了她的意,又是一曲動人心,忘卻了塵世煩惱。清風(fēng)徐徐撲人面,石上清溪繞石亭。

  晚上回到重華院,小廝來報,門外來了一個揚州舊友,黃名盛先生。

  濯清大喜過往,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只踩著木屐,飛快迎到府門外。

  府外不是黃先生又是誰,濯清笑著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熱情道:“我還在念叨,先生怎么還不來都中。今兒早上喜鵲叫,果然有大喜事?!?p>  黃名盛哈哈大笑:“濯清還對我隱瞞身份,今兒非灌醉你,而且要好酒好菜招待,你可嫌棄我叨擾?”

  濯清哈哈一笑:“先生能來,必掃榻以待,哪里來的叨擾?只有故友重逢,喜不自禁。必定大醉一場才不負(fù)重逢之喜。我家隨園外有一院子,出門就是桃林,雖然桃花已盡,然綠蔭蔥翠,幽靜舒適。先生若不嫌棄,就住那里,我讓仆人收拾妥當(dāng)。”

  濯清叫來李漢時,耳語幾句,李漢時離去布置。

  晚上兩人把酒言歡,都說了彼此境況。原來鄭里庵正在金陵趕考,未回?fù)P州,遇到已經(jīng)辦完母親后事的黃名盛。鄭里庵告訴黃名盛,濯清的真實情況后,他就直接搭船來到都中。

  黃名盛說道:“母親已經(jīng)去世,我也了無牽掛。本應(yīng)守孝三年,母親臨去世前叮囑:‘我兒今年已近不惑,又何必拘泥孝之形式。早早建功立業(yè)才是真孝!’”

  黃名盛眼中微有淚光繼續(xù)說道:“后在金陵聽里庵先生說你給我留了信,希望我到都中來,所以就厚著臉皮來了?!?p>  濯清笑道:“恭懋兄,我一直當(dāng)你是兄長,現(xiàn)在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際,兄長是來幫我,怎么能是厚臉皮呢?是弟弟我求之不得的大好事。李漢時雖是王府長史,但他主要是負(fù)責(zé)內(nèi)務(wù),兄長可愿做我的幕僚長,負(fù)責(zé)外務(wù)?”

  黃名盛躬身行禮道:“愿為王爺分憂?!?p>  濯清拉著黃名盛的手道:“對外可以叫我王爺,對內(nèi)叫我濯清即可。今日得兄長相助,當(dāng)浮一大白。”

  推杯換盞之際,濯清把目前“日月雙懸照乾坤”的政治局面告訴給了黃名盛,自己盟友四王八公的后輩這邊已經(jīng)是朽木難雕,全是豬隊友,只剩王子騰還有些權(quán)勢。忠順親王這邊咄咄逼人,而且都是當(dāng)權(quán)新貴。義忠郡王則是亦敵亦友。

  黃名盛說道:“王爺也不必憂慮,你還有皇世子、五皇子兩個天然盟友,上面還有太上皇保護,先贏了明年春天這場博弈再說。當(dāng)下最要緊是錢糧,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把王府的開源之路先理順,其他事情再按部就班執(zhí)行即可?!?p>  濯清笑道:“還是名盛想得明白,有兄長我如虎添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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