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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劍行江湖之失落秘寶

第十二章 暗夜行動

仗劍行江湖之失落秘寶 炎雨相焮 4324 2018-10-09 20:00:00

  今日已是為季云殤守孝的第四日,城主府內(nèi)一眾下人們依舊是一刻不停的忙碌著。院北與正堂相隔不遠(yuǎn)的書房內(nèi),季明哲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文獻(xiàn),表情看上去沒什么變化,實(shí)際已是頭疼不已。

  文獻(xiàn)上,是關(guān)于蘇源以及姚仲被人刺殺的事情。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父親大人離去,城里瞬間發(fā)生這般變故,叫我如何是好呢?

  季明哲心里明白,隨著父親的倒下,一場權(quán)力的爭奪之戰(zhàn)赫然開始,只是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去面對。

  年僅十九的他,盡管外表看上去尚有幾分稚嫩,可是從小就經(jīng)受禮樂的熏陶,以及父親對他的影響,讓他有著同齡之人所沒有的氣質(zhì)、城府,更顯成熟穩(wěn)重。

  下個月尾,便是季明哲的生辰,原本多么希冀能有父親的陪伴。由于事務(wù)繁忙,從小到大,父親也就陪他過了兩次生辰,一次是剛滿一周歲,還有一次便是他成年之時。如今這事只能成為心中的念想,不可能再實(shí)現(xiàn)了。

  季明哲收起文獻(xiàn),撫了撫額頭,似是在整理思緒。

  早些時候父親從易寶閣得到一副卷軸,隨后靈淵四杰來到府上做客,說是他們一族遺落的重要物件,愿以父親滿意的物品等價交換。因?yàn)殪`淵四杰的聲譽(yù)一向很好,父親也想結(jié)識此等人物,所以便答應(yīng)了他們,并邀請他們在府上暫住幾日。

  沒想到的是,就在靈淵四杰住下的第二日,書房傳來異動,仲叔季云逸帶領(lǐng)一眾衛(wèi)兵趕到現(xiàn)場之時,發(fā)現(xiàn)父親已經(jīng)死于非命,而靈淵四杰剛好在場。

  父親的死,表面看來與靈淵四杰有關(guān),不過仔細(xì)想來也是存在諸多疑點(diǎn)。

  靈淵四杰向來為人正直,應(yīng)該不會做這番陽奉陰違的事情,而且若是如此,他們大可殺了人之后竊取卷軸一走了之,為何還要留在原地惹人猜忌?另外,也特地查看過了,父親胸口上心臟部位有一根細(xì)針,針上淬有劇毒,突然暴斃便是由這劇毒所致。

  還有,這事一發(fā)生,仲叔卻是第一個趕到,并一口咬定是靈淵四杰殺害的父親,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身為凜濱城司寇的他,怎會如此斷章取義,不經(jīng)思量?

  難道此事與仲叔有關(guān)?

  想來想去,感覺沒什么道理??!仲叔與父親乃是親兄弟,同手足,怎會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謀害兄長?而且平日里仲叔對父親百般恭敬謙讓,父親也是非常照顧他,雖然偶爾會出現(xiàn)矛盾,但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管怎樣,在所有的事情揭露之前,仲叔也難逃嫌疑。

  目前,更需要擔(dān)心的是眼下所發(fā)生的事,蘇源與姚仲二人已經(jīng)遭遇不測,勢必還會發(fā)生類似的事情。

  想到這,季明哲緊閉著雙眼,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正思考著對策??删驮谶@時,他忽然睜開眼睛,起身的瞬間抽出身旁架子上的長劍,并迅速向前方刺去。

  身法之快,可見他平日里沒少練功夫。但是,季明哲的動作就此停滯,分毫前進(jìn)不得,季明哲不為吃驚。

  不知何時,書房陰暗處出現(xiàn)一個人,只見這人右手兩指緊緊地夾住季明哲刺出的一劍,臉上浮現(xiàn)一抹似是嘲諷意味的笑。

  “你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來人說道,聲音卻是有幾分低沉。

  “客人可不似你這般鬼鬼祟祟?!奔词箤Ψ奖憩F(xiàn)出來的實(shí)力比自己強(qiáng),季明哲依然冷靜非常,道,“你是誰?”

  “一個熟人?!?p>  說著,來人緩緩從陰暗中走出,同時摘下黑色面布,竟是霍銘誠。

  見來者模樣,季明哲臉上瞬間涌上一絲欣喜,當(dāng)即拱手作揖道:“老師。”

  “誒!說過多少回了,不要叫我老師?!被翥懻\扶額道。

  “是,老……銘誠兄弟?!北臼窍胝f老師的,感受到霍銘誠的白眼,季明哲瞬間改口。

  之所以季明哲稱呼霍銘誠一聲老師,是因?yàn)榛翥懻\教過他功夫。雖然這都是一年前的事了,但是受歷代繁文縟節(jié)的影響,即使霍銘誠比他要小上一些,可還是尊稱他一聲老師。

  “老師,啊不,銘誠兄弟,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季明哲問道。

  “哈哈!區(qū)區(qū)幾個守衛(wèi),還能攔得住我?”霍銘誠撇嘴一笑,甚為得意。

  季明哲頓時一陣汗顏,心想這還真是老師的一貫作風(fēng)??!

  “銘誠兄弟身為我季府的貴客,大門始終為你敞開著,犯不著這般麻煩??!”季明哲道。

  “你有所不知,最近我碰上些許麻煩事,不好拋頭露面?!被翥懻\尋了身旁一張椅子坐下。

  “在我季府之中可還需要擔(dān)心什么麻煩事不成?”

  說著,季明哲坐在了霍銘誠右側(cè),靠近案桌,為主位。季明哲為霍銘誠斟茶,互相行禮之后,一同飲下。

  “正是因?yàn)閬淼竭@季府,才更需要小心警惕?!被翥懻\淡淡道。

  “此話怎講?”季明哲疑惑了。

  “最近發(fā)生的這兩起命案,我發(fā)現(xiàn)你仲叔特別勤快,早晚不離現(xiàn)場?!?p>  “仲叔委任司寇一職,處理這些事乃職責(zé)所在,不覺有何不妥?。俊北M管季明哲內(nèi)心對仲叔有所懷疑,但念在血緣親情之上,還是不愿相信。

  “就因?yàn)榭此茮]什么不妥之處,才最可疑?!被翥懻\沉聲道,“你想想,你仲叔以往在處理此類事件時的態(tài)度,可有如此重視過?”

  “照你這么一說,倒還真是。”季明哲微微點(diǎn)頭,若有所思,“仲叔任職司寇以來,本也是盡忠職守,但是近兩年卻不再用心,甚至草草了事,為此也造成了一起冤假錯案,百姓怨聲載道,因?yàn)檫@事,父親也不少訓(xùn)斥過他,曾一度想要罷免仲叔司寇一職并處以極刑。”

  “但是念在其為初犯,且多人為他求情,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便暫時革去司寇一職,發(fā)放西處礦山做三個月的苦役,期滿回歸繼續(xù)任職?!奔久髡芙又?,這些事,城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回歸后的季云逸也確實(shí)令眾人刮目相看,不僅表明了他有能力擔(dān)任司寇一職,為人處事上也變得更加嚴(yán)謹(jǐn)了。被貶去做三個月的苦役,換做是誰多少也會心有不甘,更何況是季云逸,積聚了三個月的怨氣足以改變一個人。

  所以,表面上季云逸對其兄長百般恭敬,但是明眼人不難看出,他一直在隱忍。

  “你父親一死,城主之位空缺,凜濱城自然要立新任城主,依照規(guī)矩,你與你仲叔是最有可能繼任的人選,支持者也就分作兩派,然而支持你的一方卻‘意外’死了兩個,個中緣由可想而知?!被翥懻\道,話語中的“意外”二字尤為著重強(qiáng)調(diào)。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仲叔所為?”

  霍銘誠看向他,并未說話,但他的神情已是表明八九不離十。

  “不,不會的。”季明哲還是不愿相信,接著道,“仲叔與父親同出一脈,怎會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世事難預(yù)料,人心是叵測,恐怕你仲叔對你父親早有不滿,只是一再容忍罷了。不瞞你說,經(jīng)過這幾天的觀察,我懷疑季云逸與魑影殿的人來往密切。”

  聞言,季明哲垂首,再次陷入沉思。

  霍銘誠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案桌前,忽而轉(zhuǎn)身,道:“我此次前來,一是為了提醒你,盡管是身邊最親的人,也不可全信,其二,是想知道支持你的一方還有誰?”

  有了蘇源以及姚仲二人的前車之鑒,不得不小心謹(jǐn)慎,提前做好準(zhǔn)備?;翥懻\問起,季明哲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所在。

  “除了死去的蘇源和姚仲之外,還有三人……”

  月攀升,夜?jié)u深,城里城外,靜謐無聲卻難眠。

  季云逸已是回到府上,命手下稍作打點(diǎn)后,來到季云殤靈前守靈。季明哲早早在此等候,正閉目冥想,見仲叔到來,這才雙目微啟。

  “仲叔稍有來遲,不知是何原因?”季明哲問。

  “為蘇源一案,有所耽擱?!奔驹埔荽鸬?。

  “近日城中案情連連,仲叔日夜奔波勞碌,辛苦了!”季明哲抬眼望著季云逸,表情自然,讓人感覺只不過是稀疏平常的慰問。

  “怎么說我也是掌管凜濱城所有刑罰的司寇,管理此事乃職責(zé)所在,何來辛苦之說?侄兒的好意,仲叔心領(lǐng)了?!奔驹埔葺p輕一笑。

  “不知仲叔可有查獲?”季明哲道。

  “兇手動作麻利,一招致命,且現(xiàn)場并未留下些許痕跡,一時未有收獲?!奔驹埔莸?。

  “如此說來,兇手實(shí)力高超,來無影去無蹤形同鬼魅咯?”季明哲收回目光,轉(zhuǎn)而望向父親的牌位,接著道,“父親死后,凜濱城就處于一個水深火熱的局勢之中,然后又發(fā)生蘇源、姚仲一案,想必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不知仲叔有何看法?”

  聞言,季云逸抬眼看向面前的季明哲,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目光,稍縱即逝,淡然道:“蘇源、姚仲之死,顯然是有人蓄意而為之,眾所周知,他們是一代賢臣,又是兄長生前最為器重之人。”

  說的同時,季云逸朝著季云殤的靈位拱手作揖以表敬意,接著道:“如今兄長已是倒下,管轄凜濱城的重任自然需要有人來擔(dān)當(dāng),依照歷代規(guī)矩,你我二人都有這個資格。然而卻在這個時候出事,無疑是有人想挑撥我們叔侄二人的關(guān)系,讓我們內(nèi)訌,為此好坐收漁翁之利。”

  季云逸分析的頭頭是道,一再表明蘇源與姚仲的死與他毫無關(guān)系,自己也是受困于此局中的棋子。

  “聽人說,近日城中存在可疑行徑之人,而且貌似是有組織行動的?!奔久髡芷逞弁蛑偈?,道,“想我凜濱城向來戒備森嚴(yán),怎會疏忽大意,使得這些人混入城中呢?”

  “依侄兒所言,城里確實(shí)有可疑之人活動,想必他們是經(jīng)過一番喬裝混進(jìn)來的,此前我也察覺到了,但是他們的行動極為隱秘,尚不得查?!闭f這話時,季云逸的神情非常平靜,似是他早猜到季明哲會問起此事。

  不得不說季云逸還是個很精明的人,早在季明哲提及蘇源姚仲之事的時候,就知道他這侄兒可能從某處得到消息,開始對自己有所懷疑。說到底,他還是有點(diǎn)小看他這個侄兒了,盡管外表看上去像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但實(shí)際心中頗有城府,心思也甚為縝密。

  “不知道仲叔可還記得靈淵四杰一事?”季明哲再次開口。

  “殺害兄長的兇手,如何不記得!”季云逸狠聲道。

  “據(jù)消息,靈淵四杰之中的云鐮與墨仟二人已經(jīng)死了,而文旭也身負(fù)重傷,而他們拿走的那副卷軸也被人奪走?!奔久髡茴D言,想看看季云逸的反應(yīng),不過卻是意料之中的平靜,接著道,“巧的是,那卷軸又再一次被奪回來,并被交予我之手。”

  說著,一下人雙手端著一個精致的赤紅色的盒子上前,盒子緩緩打開,里面那副讓江湖之人為之瘋狂的卷軸顯露眼前??吹竭@卷軸的一刻,季云逸嚴(yán)重頓時閃過一絲亮光,盡管只是一瞬,但還是被季明哲察覺到了,季明哲的眉頭微微一皺,神情略微變得有些陰沉。

  此前,霍明哲來找季明哲打探消息,臨走之時將這卷軸交予季明哲,說:“如果你不確信自己的想法,拿這卷軸一試便知,只要心里有鬼,相信一定逃不過你的眼睛?!?p>  “這便是那傳說中藏有驚天秘密的卷軸?”季云逸道。

  “如假包換?!?p>  “此物為何會在此出現(xiàn)?”

  “先前我已說到,一個熟人交給我的?!?p>  與此同時,凜濱城的另一端,城西北處一所宅院,院內(nèi)燈火已盡數(shù)熄滅。戌時三刻,眾人皆已入睡,然而距此宅院不遠(yuǎn)處的一處高樓之上,尚活躍著一個身影。借助微弱星光映照,此人一襲黑袍,頭發(fā)高束,在微風(fēng)拂動之下,發(fā)帶以及腰帶隨風(fēng)飄動著。雙臂抱劍于胸前,通體銀白的劍鞘在微光下依然耀眼奪目。

  此人自是霍銘誠無疑。

  此時此刻,他像是在等待著什么,目光緊盯著前方的那所宅院,并巡視周圍。從季明哲那得到的消息說,除去已經(jīng)被殺害的蘇源和姚仲二人外,支持者還有三位,其中兩位尚在外城辦差,未在城中,所以那些人的目標(biāo)就只有眼前這所宅院的主人——孟鐘卿!

  霍銘誠已經(jīng)守候了足足一個時辰,一直未見動靜,好幾次懷疑是不是消息錯了。若是此刻還是不見動靜,估計都想放棄這次行動了。霍銘誠閉眼冥想著,突然耳根一動,似是察覺到了什么,陡然睜眼。果不其然,右前方一處稍顯低矮的屋頂上有個身影快速朝孟鐘卿的宅院逼近。

  “哼!可算是來了。”

  霍銘誠嘴角微揚(yáng),輕笑一聲,接著縱身一躍,朝那身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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