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兒!”
“你先走吧!”
唐晏攥緊拳頭,回頭看向慵洵:“你最好能永遠對她好。”說完,一轉(zhuǎn)身消失了。
欒夙舒了一口氣:“請殿下叫守衛(wèi)別為難他,可以嗎?”
“你覺得普通的守衛(wèi),能攔得住他嗎?”
她的袒護慵洵看在眼里,他放開她轉(zhuǎn)身走出寢殿。
“慵洵?!?p> 她叫他,他第一次,沒有回頭。
夜幕低垂,欒夙不知慵洵去哪兒了,吃了晚飯沒有?只好一遍遍熱著冷掉的飯菜,等他回來。但是疲倦慢慢向她襲來,她強睜著的雙眸慢慢合上。
她熟睡的樣子竟是如此的好看,慵洵脫下斗篷替她蓋上,看著她嘴邊還粘著一些點心屑,他不禁一笑伸手替她拭去。
“殿下回來了?!睓栀碚酒鹕韥恚骸帮埐藳隽?,我再去熱熱?!?p> 她真把自己當成仙婢了,慵洵明明心疼她,嘴上卻冷冷地說:“吃過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氣氛,他徑直向內(nèi)殿走去,她只好叫人將飯菜端走,自己也回房休息。
他是不是生氣了?難道是吃醋了?不會的,欒夙想,他怎么看也不像會吃醋的人,她搖搖頭,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次日清晨。
欒夙將早膳端到他寢殿的時候,他正打算出門,看見她進來他只是冷冷地說:“不吃了?!闭f話的時候也不看她。
她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他卻已經(jīng)與她擦肩而過,離開了房間。
欒夙沖他的背影翻個大大的白眼,將端來的飯菜放到桌上,賭氣似的自顧吃起來:“你不吃,我吃?!眲偝詭卓谒址祷貋恚瑒偤每匆娝罂於漕U的表情。
“忘了拿東西?!闭f著進內(nèi)取了東西,臨走不忘說一句:“你……繼續(xù)?!彼樕弦琅f沒有一絲表情,似乎還在生她的氣。
“我……”欒夙想解釋的時候,他已經(jīng)沒了蹤影:“哎你……干什么去?吃點東西再……”
“公主,殿下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這又出去了。這個您……還吃嗎?”彌兒提溜著眼珠子,努力憋著笑問她。
彌兒是慵洵專門調(diào)過來的,對外稱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其實明眼人都明白他的用意,就連彌兒也心知肚明,自己是來照顧欒夙的。
“好啊,彌兒你學壞了!看我不打你……”二人嬉笑著向院子里跑去。
“哎呦,呵呵呵……殿下這樣不理您,是昨夜的事吃醋了吧?看來今日還沒消氣哪!”
“他還會吃醋?我可從未見過!”
“不行了,公主別追了,快去替殿下疊被吧!”彌兒一邊跑,一邊求饒。
“跑的還挺快!”她停下腳步,雙手叉腰氣喘吁吁的說:“今日就先饒了你!”
自從得知天帝并非她的仇人,欒夙比以前開朗快樂得多了,若說以前的快樂是裝出來的,如今的陽光是打心底里散發(fā)出來的。
赤羽軍那邊沒什么事情,她唯有一個擔心了,那便是烏鳶:“不知道她還好嗎……”
“什么?”
“呃,沒什么……”
“好,您去替殿下鋪床,彌兒給您鋪床?!彼f著跑向欒夙的房間。
她的房間是慵洵特意安排的,雖不比悵絮宮的寢殿那般好,卻也是雕龍砌鳳十分耀眼,正對門口是清一色紅漆大書柜,書柜里塞滿了令郎滿目的各類書籍。
書柜前方,正對門口的是張大書桌,上擺著各色名貴的文人用物,其中引人注目的是一支毛筆,也是慵洵視若珍寶的東西。
毛筆是他還小的時候,他的母神送給他的禮物,他從未在人前使用過,如今也給了她。
欒夙很快從慵洵的房間走出,她拍拍手沖著自己房中喊道:“怎么樣?還是我比較快吧?”說著進屋到書桌前一屁股坐下:“彌兒,來,過來寫字?!?p> “我可不敢,此處可都是殿下費盡心思,為您布置的呢!”彌兒從內(nèi)殿走出來:“再說,彌兒雖不大寫字,卻也是會的呢!”她嘟著小嘴,故意說道:“您可別瞧不起人哪!”
“我哪敢瞧不起我們彌兒啊,她可是我們拂塵宮最心靈手巧的小仙子了!”欒夙將筆遞到她手里:“來吧,還請仙子指教一二?!?p> 敞姬宮。
“姑母神,您到底還管不管哪?自從欒夙去了拂塵宮里,完全攪亂了二殿下宮中的秩序了!仙婢和主人上上下下打成一片,簡直太不把天界的規(guī)矩放在眼里了!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
享頻嗲聲嗲氣,添油加醋的向天后告著狀。
“此事我怎會不知?只是也并未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天后說:“看她能作到何時?一旦出了什么岔子,本宮自不會輕饒她,屆時天帝也不好插手的?!?p> 確實,不可以坐以待斃了,既然天后如此說了,那就別怪她用自己的手段了,享頻頓生一計:“如此,姑母神先忙,頻兒退下了?!?p> “嗯。”天后若有所思,本欲提醒她別做無謂的事,她卻已走出房門,天后只好搖搖頭:“憑你,還不是她的對手。”
天后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聽的仙官:“看她做些什么?”
“是?!毕晒傩念I(lǐng)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