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繚繞著整個五華派,恍若就好似在一夜間飛到了蓬萊仙境一樣。不過在這群山之中的宮殿,與仙境并無兩樣。
一夜過后,冷凌羽也洗滌了一身的疲憊,回想起昨晚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zhàn),至今還仍然心有余悸。他在短短幾日內(nèi)便殺了兩名宗者,要是此事被外揚出去,他還真的比惡魔還可怕。
“凌羽!”時候尚早,瞑夜就已經(jīng)登門了。
“導(dǎo)師,找我有事嗎?”冷凌羽淡淡一笑,隨之問道。
“跟我來!門主想見你?!闭f罷,瞑夜便轉(zhuǎn)過了身往外走。
無可奈何,冷凌羽唯有跟隨其后。一路上都有不少南派的內(nèi)院弟子,他們皆帶著驚異的眼光。這個名震襄陽城和五華派的大人物,今日得相見,還真的是不枉到此來。
繞過幾座宏偉的宮殿,瞑夜的腳步就在一所最輝煌的殿閣處停下。
放眼望去,這所宮殿的確與其他的建筑有所不同。一塊古樸的木匾高掛在大門處,上面用草書寫著“南殿”二字,顯得端莊大氣。
而在這里守護的弟子則非常多,還有丫鬟侍女等。看來這所南殿的守衛(wèi)非常森嚴,并非是一般人能隨意進出。
大門處,兩旁擺放著一尊石獅子,一雄一雌,栩栩如生,充滿了那種皇者的氣勢。大門中央,正有一道高高的門檻,門檻之后,是一排用白石砌成的石階。
石階仿佛經(jīng)過雨雪的沖洗,十分光滑。而每一級石階,都頗有高度,而這里的石階,至少有千重。
南殿的弟子對瞑夜充滿了尊敬,而對冷凌羽卻略帶幾分敵意。這個出手狠絕的家伙,已經(jīng)有兩名宗者死在他的手中。若非瞑夜在此,他們還真害怕這小子會搞出什么大事。
瞑夜步步走上石階,而冷凌羽也只能緊跟在其身后。在這種莊嚴的地方,最忌諱的正是動用干戈,甚至連元氣也不可輕易使用。因此在步上這石階時,就算有多苦多累,都只能靠雙腿走上前。
“呵!小家伙,要是每日都在這排石階上走動,那將會對你的修煉很有幫助。因此這樣會更利于元氣的流轉(zhuǎn),從而刺激了體內(nèi)的元氣,讓其更容易澎湃。同時,對你的晉級也很有幫助。”冥影在靈魂深處輕笑道。
“唉!想不到連這石階也那么神奇?!崩淞栌馃o奈地嘆道,頓覺這千重石階仿佛無窮無盡。
半個時辰后,兩人終于走到石階上。站在此地,狂風(fēng)襲來,而五華派的大致輪廓,也可盡收眼中。
瞑夜引路,冷凌羽隨后,片刻功夫,兩人便來到了門主的寢室前。
“你們可來了?!狈块g之中,傳來了彥駿的聲音。
“凌羽,進去吧!”瞑夜對著冷凌羽示意道。
“嗯!”冷凌羽沒有猶豫,便徑直走進房間里。
剛一見面,彼此臉上的神色就變得尤為復(fù)雜,就好似是多年未見的故人,又又或是久別重逢的親人。
“你......你就是冷凌羽?”彥駿十分驚訝,于是再三問道。
“小子冷凌羽,參見南門主!”冷凌羽隨之躬了躬身,并且拱了拱手。
“嗯!”彥駿有些歡喜,他雖然第一次見此少年,但竟然和他想象中的有所不同。
由里到外,冷凌羽都透著一股穩(wěn)重深沉的氣息,而體內(nèi)那股澎湃的元氣又是那般旺盛。很顯然,他一定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風(fēng)雨雨才有如今的輝煌成就。而身為一名有著類似經(jīng)歷的門主,自然對此深有體會。
“凌羽,你從神族來到五華派,想必受了不少苦吧!”彥駿柔聲問道。
“唉!那些都是過去的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反正在神族,有的都是痛苦的記憶?,F(xiàn)在該多好,一個人漂泊在外,自由自在,根本就不用被神者的身份所束縛?!崩淞栌饟P了揚手,對此嘆息多感慨。
“話雖如此,但你身上流淌的終究都是神者一系的血脈,你仍然有你的使命,只是現(xiàn)在還沒到該面對的時候罷了?!睆E婉言道。
“門主,此話為何意?”冷凌羽不解,旋即問道。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緣起緣滅,上天賜予你什么,你就該面對什么。無論這條路有多么難行,你都要走下去。你現(xiàn)在雖然脫離了神族的束縛,但終有一天,你還是要回到神族,畢竟那里才是你的故土?;蛟S你有許多個不情愿,但沒有辦法,你沒有選擇。”彥駿解釋道。
“我不會再回去那個冰冷的地方!”冷凌羽語氣堅決,而平伏的內(nèi)心似是遇到了風(fēng)浪,無端就變得瀝亂起來。
“除非......除非偷天換日,逆天改命。否則,這一切都將在你的生命當中。但是要達到這般境界,又豈是那般容易。”彥駿頗為嘆息,對于冷凌羽的星宿與命運,他也大致占卜到一部分。
“小子,這家伙可是一名占星師,雖然參透的境界沒有幻塵那般高深莫測,但他的領(lǐng)悟能力還是不容小覷?!壁び岸诘?。
“呵!就算是逆天改命,那又如何?我冷凌羽決不會向天低頭,既然幾次死里逃生,那我則更要珍惜身心,絕對不會再陷入絕境!”冷凌羽輕揚衣袍,態(tài)度更是堅決。
“哈哈哈!我終于遇到一個不甘于向命運低頭的人了!看來南派,真的是有幸矣!”彥駿無端大笑起來,少年這番鐵骨錚錚的話語,就算是連瞑夜也頗為動容。
“門主,你傷病初愈,就不要太過激動了?!鳖ㄒ箵膹E會出什么事,于是囑咐道。
“呵!這不礙事的。一點小傷病而已,有著神者的血脈為藥引,已無大礙?!睆E輕輕一笑,他守在南派這個令人孤獨寂寞的地方多年,終于遇到了一個奇才。
“凌羽,真是讓你見笑了,門主他不想讓你見到他的病態(tài)?!鳖ㄒ沟哪樕嫌悬c苦澀,于是自嘲道。
“不妨!”冷凌羽并沒有在意,而是附和著笑了笑。
“凌羽,既然你已經(jīng)是瞑夜的弟子,那也就是我彥駿的弟子,還有云煥和墨竹,等到他們的傷勢痊愈后,我們會把南派的絕學(xué)都傳授于你,好讓你承載下去?!?p> “謝門主!”冷凌羽隨即感謝道。
“別看少這南派的絕學(xué),只要能將之修煉至登峰造極,你一生便可受用無窮。而能有這等能力的人,就只有你了?!睆E繼續(xù)說道,他真的很希望,這個門主之位,能早日找到一位英才來傳承。
“哎!怎么好像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呢!”冷凌羽在心中暗暗一笑,既然五華派幾百年來都長盛不衰,那想必也有著它的獨特之處。
“小子,還愣著作甚?”瞑夜見對方陷入沉默,于是便喊道。
“哦!那我定不負眾望!”冷凌羽雙膝跪下,隨之深深一拜。這樣一來,他就已經(jīng)是實實在在的南派內(nèi)定人選了。
“嗯!那我們先行告退了?!币磺芯途w完畢后,瞑夜便帶著冷凌羽離開。
既然瞑夜和彥駿如此看重冷凌羽,那冷凌羽也在心底立下了誓言,他絕對不會辜負眾導(dǎo)師對他的傾心栽培。能如此大手筆地把南派的絕學(xué)傳授給一個人,是有多么的艱巨。
此人一定要心胸明朗,絕無半點非分之想。而且要資質(zhì)卓越,是一個修煉者的材料。更要歷盡險阻,幾經(jīng)風(fēng)浪也不倒。這種種苛刻的條件,鑄就了五華派的絕學(xué)難以傳承下去。
不過這一回,南派終于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這也算是了卻彥駿的一贓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