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問題,蒙荻心里面也自然清楚,不過問題是怎么做,才能讓齊軍的戰(zhàn)車不能結(jié)陣?畢竟過了鄆邑之后,就是一馬平川,十分利于戰(zhàn)車作戰(zhàn)。
而這個時候計然則是微微一笑,滿臉自信的說道。
“主公似乎忘了,鄆邑之處還有沂水,如果運用得到的話,那么就可以讓齊軍無功而返,甚至大敗而回。”
水攻?蒙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主意,不過隨即就推翻了這個想法,雖然說現(xiàn)在的雨水流量還算不小,但是用于水攻的話有一個很大的問題。
那就是魯?shù)赜晁鄬^少,每年最為集中的降雨時期就是夏季,秋收之后雨水就會逐步減少,相應的沂水水位就會降低。
不過隨即他就想到了計然的謀劃,既然是戰(zhàn)車,那么對于道路的要求就相對比較大,到時候只要從以沂水之中飲水,將預定戰(zhàn)場淹沒即可。
到時候齊軍的戰(zhàn)車一旦陷入其中,就會變得崎嶇難行,那時候就不要說作戰(zhàn)了,能不能全身而退都說不好,而蒙荻就可以利用騎兵的高機動性,快速脫離。
隨后再來一個反擊,那么齊軍就必敗無疑了,但是這就需要用到專業(yè)人才,要不然的話一旦放水,無法將水引到預定戰(zhàn)場,那么就很有可能改變戰(zhàn)局。
蒙荻馬上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剛剛?cè)氤侵畷r,既然提到的公輸班,于是便說道。
“計先生是想讓公輸班來做這件事情?”
計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一次齊國進攻之地應該是在鄆邑,只有拿下了鄆邑,才能進一步的入侵魯國,所以這一次戰(zhàn)事規(guī)模應該不大,接下來就要考慮如何作戰(zhàn)的問題了?!?p> “如果主公只是想要獲得一次小勝,那就好說了,只要齊軍上當,給予迎頭痛擊即可,要是主公想要大敗齊軍,那么就要斷其后路,不過我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p> 這個代價當然并不是指戰(zhàn)場之上的損失,還會有可能引來奇軍更大規(guī)模的報復。
蒙荻現(xiàn)在考慮的就是如何站住腳,并不想在這個時候招惹強敵,而且魯國之內(nèi)還有一個陽虎在旁,虎視眈眈。
如今陽虎跟自己的宗主季孫氏的關系也越來越差,自從這一次季孫氏主動讓出費邑之后,雙方的關系也有所緩和,不過陽虎跟季孫斯的寵臣梁懷的關系十分緊張。
原本公山不還在的時候,陽虎還讓梁懷幾分,如今公山不狃,已經(jīng)去世陽虎跟梁懷之間已經(jīng)有水火不容之勢。
所以在這種時候,蒙荻不想再招惹其他的強敵,毫不猶豫地就開口說道。
“如今蒙邑剛剛安定,只需取得小勝即可,如果齊國趁機拿下了西鄆,那我們暫時也不用去理會,最重要的是如今魯國之內(nèi)的局面,要小心應付才是。”
計然很是贊同,如今只有讓蒙邑先發(fā)展起來,然后才有實力向外擴張,陽虎作為季孫氏的家臣而掌控魯國朝政,這本身就是魯國衰微的一個征兆,于是考慮一番之后他才說道。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陽虎想要的就是地位,雖然他現(xiàn)在代掌魯國朝政,不過說來說去也是季孫氏家臣,主弱臣強之下,畢生禍亂,我們也確實要提前做好準備?!?p> 魯國曲阜城中。
陽虎怒不可遏拔出佩劍,斬在書案之上,雙目怒張,幾欲食人。
就在剛剛梁懷來到他府中,說是季孫氏領地之內(nèi),田地將要成熟,收割之人不足,所以讓他派人前去幫忙,言語之間十分的倨傲,好像在吩咐一個家臣一般。
他陽虎雖然也是出自于季孫氏家臣,不過如今手握魯國權(quán)柄,已經(jīng)是身份尊貴之人,這梁懷不過就是季平子的一個寵臣,就敢如此的囂張跋扈,當面吩咐自己做事,實在可惡。
此時在旁侍候的下人,一個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生氣歸生氣陽虎心里面也很清楚,如今三桓自知實力衰微,已經(jīng)隱隱又抱團之勢,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并不愿意公開撕破臉。
長出一口氣之后,陽虎便吩咐道。
“你們吩咐下去,到了秋收之時,帶上足夠的人手去幫季孫氏收田?!?p> 當下人離開之后,陽虎緩緩地將佩劍插入鞘中,語氣森然的說道。
“梁懷小兒,竟然敢如此對我,將來有你后悔之日。”
季孫氏府中。
季孫斯見到梁懷趕了回來就問道。
“收田之事,陽虎可曾答應了下來?”
說起來也是有些無奈,陽虎的權(quán)力越來越大,依附于他的人也越來越多,反倒是季孫氏日漸衰敗起來,連自己領地之內(nèi)的人手都有些不夠用了。
梁懷則是滿臉的得意洋洋。
“那陽虎怎么說也是季孫氏家臣,這些份內(nèi)之事,他來做也是應當,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主公請放心,只要到秋收之時,他必定會帶人而來?!?p> 季孫斯也是一個心思通透之人,聽到這話就知道梁懷肯定跟陽虎,有些言語沖突。
“如今陽虎實力正大,有些時候你說話要注意一些,莫要惹惱于他,這樣一來有可能會惹禍上身,你莫要自誤?!?p> 梁懷此時臉色卻是一肅,語氣鄭重的說道。
“主臣有別,那陽虎雖然如今權(quán)勢滔天,不過他出自于季孫氏,這是事實,無可更改,若是陽虎真的對梁某動手,那就說明他對季孫氏已經(jīng)毫無感懷之心,到時主公就要小心了?!?p> 這番話說的季孫斯長嘆一聲,臉顯悲苦之色。
“如今父親病重,我尚且年幼,公山不狃自戕,如今父親已經(jīng)去世,季孫氏無人能夠制衡陽虎,現(xiàn)在這種處境之下,自保尚且困難,我也不敢期望更多了?!?p> 梁懷面露不甘之色,沉思片刻之后,忽然抬頭說道。
“主公為何不求助于孟孫氏?如此集合三桓之力,必定能夠驅(qū)逐陽虎,讓魯國之政還于三桓之手,這樣主公也就不用如此憂心了,也能重振季孫氏?!?p> 對此季孫斯卻是毫不熱切,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