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方寸之間
姬炫耳和冷初寒聽文逸仙突然這樣問,都一臉錯愕的表情,均搖頭道:“不會?!?p> 文逸仙心中一笑:“都不會,正好,勢均力敵。”看了他二人一眼,笑道:“不會沒什么,我教你們呀,麻將這么好玩的東西,摸起來呲啦呲啦的,不是跟銀子一樣嗎?咱們正好三個人,還缺一個,讓牡丹來跟我們湊數(shù)吧?!闭f著就在院子里喊起來。
她喊了幾聲也沒有人答應,心中奇怪,通常只要她呼喚藍牡丹,即使隔得很遠,她也能聽見的,今天是怎么了?
便見桑艾走了過來,說道:“文姐姐,你找藍姑娘嗎?她跟云公子出去逛街去了。”
文逸仙聽了,只得放棄找藍牡丹入伙,只是牌癮上來了,怎么也得搓幾把,問桑艾道:“你會打麻將嗎?”
桑艾點點頭道:“會。”
文逸仙雖然自從樹林事件后就不喜歡桑艾,但此刻也別無人選了,只得說道:“總算有一個會的了。來吧,四人正好?!?p> 于是拉著四人在石桌旁坐了,叫小二道:“小二,來幫我們把棋盤撤了,拿一副麻將來換上?!?p> 小二答應了便拿了一副麻將來換棋盤。
文逸仙指著姬炫耳對桑艾說道:“你的姬公子也不會麻將,你教教他?!庇謱涑鹾f道:“冷公子,我教你?!?p> 冷初寒笑道:“真好,逸仙教我打麻將,我一定好好學,以后經(jīng)常陪你打麻將?!?p> 這句話像一根針一樣,忽然地在姬炫耳的心臟上扎了一下,他站了起來,說道:“師父吩咐了我即使出門在外,但也不可忘了功課,我今天的功課還沒有做,我先回房去了?!?p> 桑艾一聽便知道姬炫耳為何如此,心中雖也傷心,但面上卻不說什么。
文逸仙立馬拉住了姬炫耳道:“都坐下來了,干嘛走呀?我跟你說吧,這打牌也是修行的一種,所謂的心不生魔,牌不發(fā)火,就是說打牌的時候不能夾雜著嫉妒,貪婪,賭氣等雜念,否則就會不自覺的走火入魔,出張丟張,和啥沒啥;還有打牌的時候千萬不要爭輸贏,強爭的結(jié)果還是一場空;打牌還講究信而不迷,迷而不惑,就是說打牌講究技巧,卻又不可全信,不可迷信,執(zhí)迷不悟只會讓技術(shù)成了無術(shù),有招不如無招;這最后一點想到做不到,修行還不到,可是明明白白地在說你們修行了,即使一局牌后有說后悔,那就是有所領(lǐng)悟,但是下次還是會再犯,這就是修行還未到家,想到做不到的緣故?!?p> 姬炫耳聽她說的這些話也確實不無道理,聽起來倒好像真的有一些道理,沒想到她倒是個挺有慧根的人,他一時有了興趣,便問她道:“你說的這些都是打牌的技巧,跟修行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倒是說說,我洗耳恭聽?!?p> 文逸仙說道:“想嫉妒,貪婪,賭氣這些雜念,你們修行的人不也有嗎?但如果你們修行的時候也帶著這些雜念,不是一樣會走火如魔,可見打麻將是能夠訓練你們的心態(tài),讓你們摒棄這些雜念的,這不就是心不生魔,修行可望?還有你們讀的那些修行的秘訣,也都是你們的前輩祖先創(chuàng)造出來的,可是他們也是從無到有的,如果你們只一味地信奉書上的東西,那便只會這些書上的東西,也就不會再有創(chuàng)新了,這不也是信而不迷,迷而不信?最后想到做不到,修行還未到,這就更簡單了,你們修行之人都要學御劍的,可是修行未到,心中再怎么想著御劍飛行,那劍也是飛不起來的。怎么樣?打牌是不是能幫助你們修行?”
姬炫耳聽了,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好像的確很有道理,只是,我還是沒有興趣?!鞭D(zhuǎn)身便要離去。
忽然桑艾拉住了姬炫耳的衣袖,柔聲說道:“公子,桑艾知道你是不喜歡打牌,但是你不如看在文姐姐請冷公子相救的份上,陪文姐姐搓幾把麻將吧?!彼缫呀?jīng)看出來姬炫耳正是在冷初寒的醋,便有意提醒他,讓他記得冷初寒是為了文逸仙才救的他。
姬炫耳聽了桑艾的話,更加不愿意留下來,對桑艾說道:“桑艾姑娘,你不是說這有來無回小鎮(zhèn)上的街道挺有意思的嗎?不如我陪你出去到處去逛逛吧?!?p> 桑艾所求的正是如此,在她心里,總是相信兩個人,只要他們不時時刻刻在一起,心便會永遠相隔,無法真正地靠近,她知道姬炫耳已經(jīng)對文逸仙暗生情愫,她更知道姬炫耳自己此刻還未發(fā)覺自己的心意,她想要的就是讓他在清醒之前便移情于她。
她站了起來,高興道:“好的,公子?!?p> 文逸仙看見姬炫耳的背影,咕嚨道:“真是一塊千年不化的冰,一點生活的情趣也沒有,虧我還給你這樣的人熬粥?!?p> 這句話被姬炫耳聽到了,才知道自己醒來時候床邊的那碗粥原來是她煮的。
他忽然站住了,轉(zhuǎn)身問文逸仙道:“真的很想打牌嗎?”
文逸仙很認真地點點頭。
姬炫耳忽然覺得看在她為自己煮粥的份上,他應該滿足她的一個小愿望,于是無奈地說道:“好吧。就打三圈?!?p> 文逸仙高興道:“三圈就夠了?!?p> 于是四個人坐了下來,噼里啪啦地洗了牌,一邊洗牌,桑艾和文逸仙兩個就一邊跟姬炫耳和冷初寒把打牌贏牌的規(guī)則講清楚了,他們兩個本就不是普通人,因此一聽就會,大家擲了色子,那色子轉(zhuǎn)了幾圈停了下來,是一個一點,文逸仙坐在上首,于是先拿了牌,倒著放在桌面上,也不看一眼,后面是冷初寒,桑艾,姬炫耳,各自都拿了牌,將牌立在桌面上。
牌都抹好了,文逸仙才將牌面都立了起來,將牌按照她的順序排列了一下,冷初寒和桑艾也是如此,只有姬炫耳完全不管他的牌面是什么,動也不動一張,文逸仙看著他的牌說道:“你不整理一下你的牌面嗎?”
姬炫耳說道:“你剛剛不是說了,打牌要不爭輸贏嗎?這幅牌贏也好輸液好,也不會因為我整理了牌面就改變,又何必整理呢?”
文逸仙聽了,心道:“這個冰塊難道是不想讓別人看出他的牌面來?”不管他的,自己先摸了一張牌,一看,笑道:“第一張就摸到想要的牌,看來今天牌局不錯?!睂倓偯呐仆约旱呐祁^一放,將頭三張牌都推到了,原來是碰了一個一萬。接著出了一二萬。
冷初寒見了,笑道:“我也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