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萬圣節(jié)
郭彩靈一愣，連忙扶起成功，問：“什么意思？”
成功站起來盯著衛(wèi)生間的門，說：“先等等，剛剛的聲音是從。。?！?p> 郭彩靈點點頭。
“我真服了，怎么一來你家就感覺陰森恐怖的，特別是那個衛(wèi)生間，真邪了門了，哎對，今天幾號？”
郭彩靈想了想回答：“十一月一號?！?p> 成功嘟囔著：“沒什么特別呀?！?p> 郭彩靈突然在身后說了聲：“我知道了！”
嚇得成功險些散了腰，扶著桌角站穩(wěn)，回頭說：“你想嚇死我啊，一驚一乍的?！?p> “今天是萬圣節(jié)，就是西方的鬼節(jié)?！惫熟`瞪大眼睛說。
成功有點發(fā)懵，說：“不是昨天嗎？”
“有時差。”
成功扶著腰翻了下眼睛，說：“你的意思是關(guān)鍵的事都驚動外國的陰魂野鬼了？”
“滾。”
“那你什么意思？”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p> 成功望著衛(wèi)生間的門咽了下口水，拉起郭彩靈的手說：“給我壯壯膽?！?p> 郭彩靈扶著成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到門外，一門之隔的我緊張地屏住呼吸，我到不是害怕被發(fā)現(xiàn)，而是不想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紅紅的眼圈。
成功望了眼郭彩靈鼓足勇氣手伸向門把手，忽然身后傳來密碼解鎖聲，成功摸在把手上的手像觸電一樣彈開，倆人回頭望向大門口，見張鳳霞走進來。
張鳳霞望著兩個人滑稽的舉止，問：“你倆干嘛呢？”
成功這才發(fā)現(xiàn)這回是郭彩靈跳進了他的懷里，連忙松開，郭彩靈整理著衣服說：“媽，你怎么來了？”
張鳳霞把購物袋放在餐桌上，回道：“晨練回來路過早市，給你和曉羽買了最愛吃的。。?！?p> 張鳳霞抬眼瞟見另一邊放著的豆腐腦和油條，把東西裝回袋子，說：“看來是多余了，我走了，你倆。。。繼續(xù)吧。”
老太太轉(zhuǎn)身要走，郭彩靈連忙上前攔住說：“媽，別走啊，你誤會了，成功他。。?！边呎f邊朝成功擠著眼睛，成功急忙過來接過張鳳霞手里的東西。
“彩靈說得對，您來的一點都不多余，今天過節(jié)，咱們一家人吃個團圓。。。早飯?！?p> 英雄的母親再次救了我，我趁三個人拉扯的間隙從衛(wèi)生間遛回了曉羽房間。
晨輝灑進客廳，餐桌上擺著兩套早餐，不知道的一定以為是萬圣節(jié)早點大促銷買一贈一，豆腐腦的確是郭彩靈的最愛，但南方人喜歡放糖，這讓張鳳霞和我這樣的北方人實在接受不了，記著前一段還有好事的媒體發(fā)起辯論，論豆腐腦的源起究竟是甜是咸？在張鳳霞看來這就是閑的，和爭論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無聊，反正如果當年她在東北做主廚的時候，假如早餐賣的豆腐腦是甜的，準被顧客罵“腦子里進豆腐腦了吧”，不過在鵬城生活了這么多年，好多飲食習慣早已入鄉(xiāng)隨俗了。插一句閑話，目前最權(quán)威的說法是造物主的確先造的雞，但同時讓其具備下蛋的功能，看來閑得蛋疼的的確很多。
關(guān)曉羽多聰明啊，他望著復制粘貼般的Double早餐一下就明白了，笑著對坐在主人位的張鳳霞說：“奶奶，沒想到師父這么體貼入微吧。”
我坐在關(guān)曉羽旁邊，面帶微笑地望著對面的成功，心想還得老太太治你，那才是你該坐的地方。
張鳳霞耷拉著眼皮回道：“是啊，送早點就送早點，跟什么洋節(jié)扯哪門子聯(lián)系?！?p> 郭彩靈說：“媽，是萬圣節(jié)。”
“我知道，不就是把市場里的南瓜都賣脫銷了的破節(jié)嗎，真搞不懂現(xiàn)在年輕人怎么想的，好好的人沒活明白，裝神弄鬼學得快著呢。”
話糙理不糙，我望著張鳳霞心想老媽說話還是那么風趣，沒想到她話鋒一轉(zhuǎn)指向我。
“孩子，豆腐腦你喜歡吃甜的還是咸的？”
四個人一起望向我。
“噢，和曉羽一樣，咸的?！毙液梦曳磻?，把一碗帶鹵的豆腐腦挪到面前。
張鳳霞滿意地點點頭，說：“嗯，像我兒子，豆腐腦和鹵子才是絕配?！?p> 一句話使郭彩靈正送到嘴邊的一勺拌糖豆腐腦停下，成功見狀連忙岔開話題。
“阿姨，您一大早來找彩靈不光是送早餐吧？”
張鳳霞眨了眨眼睛，回道：“同樣的問題問給你?！?p> 郭彩靈放下勺徹底吃不下去了，關(guān)曉羽拿起一根油條邊嚼邊等著好戲上演，而我的內(nèi)心獨白則是：小樣，跟老媽玩辯論大賽，辯不死你。
成功把嘴里的豆腐腦咽下，后悔出門前沒看黃歷，滿臉堆笑著說：“我是。。?！?p> “好啦，不為難你了，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我來是給彩靈送這個的?！?p> 張鳳霞說完從口袋里掏出兩個存折放在桌上，推到郭彩靈面前，我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是一年多前交給老媽的那張。
郭彩靈疑惑地問：“媽，你這是？”
張鳳霞怔了怔似乎有些激動，說：“關(guān)鍵患病前的幾個月，有天他去我那借錢想給你買輛車，說那是二十年前就該兌現(xiàn)的承諾，那時我這筆錢還沒到期所以就（有些哽咽）沒借給他，。。。另一張是關(guān)鍵手術(shù)前幾天突然給我的，說讓我和曉羽在你生日那天陪他一起去4S店選車，作為你的生日禮物，當時我還夸他怎么突然懂得疼老婆了，唉，其實這是關(guān)鍵給我留下的養(yǎng)老錢，但他知道如果不這么說，我是不會收下的?！?p> 張鳳霞的話令所有人回憶起那段痛苦的往事，關(guān)曉羽和郭彩靈的眼圈都紅紅的。
張鳳霞繼續(xù)著：“前一段聽說你和成功兌下的酒吧開張了，一定急需用車采買、運貨什么的，都怪我小心眼，不想看見你和成功每天在一起，所以。。。（望著關(guān)曉羽和甄熙）活了一輩子還搞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是曉羽和甄熙讓我懂得了其中的道理，所以今天來就是把這兩筆錢親手交到你手上，實現(xiàn)關(guān)鍵的心愿，彩靈，你不會生媽的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