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毓柔點頭,“確實,時機(jī)不對,除非幕后之人是個傻子,但是能做到這般天衣無縫的,又怎么能是個傻子呢?但是,如果那些人是在后面收買的呢?”
“那也有些不對勁?。俊比~千鳶搖頭。“太容易了點,誰有這么大的能耐讓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背叛服侍了這么久的原主?除非在哪個人眼里,除非她能肯定在事情發(fā)生意外時,那人都能保證她的安然無恙,并且就算采姨娘孩子生下來是個公子,也動搖不了那人的地位。”
沐毓柔的臉色瞬間有些慘白了,“而那最合適的人,是我多吧?而且只能是我。幕后之人是想嫁禍給我。”
葉千鳶搖頭,“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收買之人有把柄在那人手里捏著,讓她不得不背叛采姨娘?!?p> 沐毓柔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我會一一去查的,右?guī)麅?nèi)決不能出現(xiàn)她人奸細(xì)。”
葉千鳶點頭,“這事需盡快,就怕殺人滅口,另外,也要查查那幾個丫鬟可有與其他姨娘接觸過。那幾個丫鬟也不能姑息,畢竟第一種可能也有可能會被人拿來做幌子,稍微重罰一下,趕出府去,事后再做私下里相應(yīng)的補償?!?p> 沐毓柔點頭,頗有些欣慰的看著葉千鳶,“你這孩子,明明就只有六歲左右,偏生思緒嚴(yán)謹(jǐn)?shù)牟恍?,娘都沒你這般的從容與深思熟慮?!?p> 葉千鳶淺笑不語,穿越這種事讓她怎么說出口,好在沐毓柔也不在乎這點,反正一路看著長大,是親生的沒錯,沒被人掉包,聰明點也挺好的。
“那采姨娘也是個可憐的,雖說太嬌柔做作,不過也得了報應(yīng),只是抱了太多不該有的希望,你爹他最是有情也最是無情。”話里帶了絲苦笑,顯然她也是生有體會。
葉千鳶默不作聲??蓱z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對于她那個爹,她也沒什么可說的。
此時皇都墨傾宮。
君墨傾安安靜靜的端坐在小型書桌前,一手緊握成拳,有些輕顫著,另一只手卻無比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平攤在桌上的畫,動作無比輕緩,仿若對待一件易碎的物品。
眼里卻是與之不符的癲狂,思念,癡癡……所有的情緒扭曲在了一起,似入了魔般,藥石難醫(yī)。
下唇緊咬,鮮血自唇邊細(xì)細(xì)的蜿蜒而下,一滴一滴沒入黑色衣袖中。卻似無了感覺般,渾然不知。
“阿鳶……”不知過了多久,所有的情緒化作了這一聲破碎沙啞的呼喚,聲音那般寂寥,也那般執(zhí)拗,是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
一旁進(jìn)喜的心恨恨的顫了顫,這一刻他竟有一種與野獸相處的感覺,而那頭野獸似乎快要不受控制的癲狂了。
但他不能離開,甚至連動一下手指,都是僵硬的。
“進(jìn)喜?!甭曇羯硢≈袔е还勺雍葚?。
“在。”進(jìn)喜條件反射般跪了下來。
“圩州葉府不用安排人去了?!彼幌矚g。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他一字一句道,他不能這樣做,不能以保護(hù)她為理由去監(jiān)視她,她會不開心的,會討厭他的,那他會生不如死的,所有的人都不能傷害她,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能。
進(jìn)喜心里十分詫異,卻還是立刻道,“是?!?p> “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彼穆曇粼俅紊硢〉南肫?,“我要和她通信,至少兩個月一次?!?p> 不然他想,他真的會瘋了,會失去理智,會不顧一切的去那個地方尋他。
但是他不能,他真的好恨,恨自己此刻的無能,恨那些阻礙了他去見她的人和事??墒撬荒苋贪 ?p>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边M(jìn)喜連忙道,說完行禮告退了。
空蕩蕩的屋內(nèi),只剩下那個癡癡看著畫的小孩,畫上,是小女孩淺笑從馬車上正要下來。
那是重生以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阿鳶,你等我,等我?!彼陌ⅧS至少在圩州是無憂無慮的,他不能自私的插入改變那個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