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夫手中的馬鞭一揮,載著兩人回將軍府。
雪越下越大了,透過過車窗往外看,剛開是還是零星的幾片雪花,現(xiàn)在則是好幾片雪花粘連到一起,落下。地面上也積起了薄薄的一層落雪。估計明早起來就能看到有頑童堆雪人打雪仗的身影了……
“砰!”一個黑色的人影從空中落下,落到馬車前,車夫一驚,慌忙使勁拉緊韁繩,“唏律律”,拉車駿馬的身體人立而起,這才停了下車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車中的樂夢凌和杜德軒兩人身形不穩(wěn),好在急忙扶住了車窗這才沒有摔倒,即便如此還是磕到了頭。
“怎么回事?為何突然停車?”
“回少爺?shù)脑?,是前面突然落下個人擋住了去路?!?p> “走我們下去看看。”杜德軒拉上還在揉腦袋的樂夢凌。
車前不到兩尺的地方果然趴著個人影,地上的薄雪也被他流出的鮮血染紅,融化。
這人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中等身材,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旁邊落了一把半截長劍,劍尖不知被遺落在了哪里。
杜德軒見那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便上前伸出兩根手指在灰衣男子的脖子上探了探,“他已經(jīng)死了”,動脈已經(jīng)停止了搏動。接著杜德軒又把他翻了個面。
這是個從沒見過的人,他的面貌跟他的身材和穿著一樣的普通,放入人群中很容易被人忽視。
也不知他是與何人在交手,看他的情況,這完全就是場一面倒的戰(zhàn)斗,造成他死亡的是一條從左胸斜著往下一直延伸倒了小腹的傷口。
傷口切面平滑,看得出這是由極為纖薄的利刃所造成的,而且他的對手出招極快。他受傷逃走,直到逃到了這里傷口才被拉開,落地不起。
王城里什么時候出了這等高手?這里的動靜也同樣驚動了其他人,只不過他們不敢靠前。只是圍在周圍指指點點,相互議論。
“讓開,讓開”,守城的侍衛(wèi)也來了,“參見世子”。
“你們來了,趕緊處理吧,不要驚擾了百姓?!?p> “是”。一名明顯是領(lǐng)頭的抬手招呼其他人趕緊上去處理,自己則繼續(xù)向杜德軒詢問,“世子可知這是何人所為?可還見過其他人?”
“我們也是碰巧遇到這人阻了我馬車的去路,并沒有看到有其他人?!?p> “驚擾世子了,我們?nèi)ミ@就把尸體移開?!?p> ……
回到馬車之后,一路上再沒有絲毫意外發(fā)生,倆人順利回到將軍府。
接下來的日子倆人如約每天都去公主府陪曹梓榆,淑妃那邊并沒有消息傳來。而關(guān)于那天晚上灰衣男子的死,就仿佛是石沉大海一般,沒有驚起任何波瀾。
對于一旁圍觀的百信來說,生活中每天都有新鮮事發(fā)生,舊話題很快就會被新的話題所取代。
公主府,花園中?!肮?,五皇子和丁玉書公子又來看你了?!?p> “不見,就說我病了?!?p> “怎么,有人陪了,連哥哥也不要了?”曹玉龍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遠遠傳來。
曹梓榆聞聲站起來跑到曹玉龍身邊,月夢凌和杜德軒也跟在她身后“見過五皇子?!?p> “都是兄弟這些禮節(jié)就不要了?!辈苡颀垟[擺手。
曹梓榆抱住五皇子的左臂,“我可是天天盼著五哥你來看我,可是你總是那么忙。我只是不想見到那根臭木頭而已”,一邊說還一邊對著曹玉龍身后的丁玉書瞪眼,“哼!”
“好了,別鬧”,五皇子制止曹梓榆的小動作,“人家好心過來看你,你就這么對人家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父皇的安排,和他父母的要求,他才不會過來看我?!?p> “你這可就冤枉他了,我可以擔保,玉書兄弟都是自愿過來陪你的,絕對沒有逼迫他?!?p> “誰信???你們都是一伙兒的……”
大廳里,周圍支起了火盆。曹玉龍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壺酒,一打開頓時酒香四溢彌漫了整個屋子,比之大個兒的猴兒酒也不逞多讓。
聞著酒香五人頓時精神大振,不禁對里面的酒期待起來?!澳銈兛伤闶怯懈A?,這是我好不容易從父皇那兒討來的清魂酒??删椭挥羞@么一壺。
據(jù)說是取千年古井無極之水,精選五谷雜糧輔以百種珍貴藥材,以傳承千年的古法精心釀制而成。飲后滿口生香,神清氣爽,回味無窮?!?p> 一邊說一邊取來五只酒杯一一滿上。
“五哥,這酒真有你說的這般神奇?”
“你嘗嘗就知道了?!?p> 一向不在外喝酒的夢凌也沒有敵過這酒香的吸引。端起酒杯輕輕抿一口,嘗嘗味道。這酒跟猴兒酒有所不同,猴兒酒是辣,是烈,味道最是刺激濃厚。
而這清魂酒入喉則是溫和無比,仔細回味的話還能感覺到絲絲甜意,濃郁的幽香在口中化開,倒是真如五皇子所說的一般滿口生香。
一般口感溫和的酒往往會后勁很大,所以夢凌還是在小心地控制著量,不敢多喝。
可是接連幾口下肚之后,她感覺自己的感官似乎變得越來越敏感,大腦越來越清晰,她再也顧不著要控制量的事情了。加入與其余四人一起爭奪酒壺。
一壺酒不多,沒多久就被五人分光了。眾人都還意猶未盡。讓丫鬟拿別的酒來又覺得食之無味。幾個年輕人談到個自所愛,說著自己的夢想,談天說地。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夕食。
或許是這酒后勁來的太晚,也或許是在為曹梓榆感到不平,夢凌竄到丁玉書面前,用劍鞘指著丁玉書。
其他人一見大驚,“娃兒你這是干什么,不要亂來?!倍诺萝幍谝粋€開口。
月夢凌回頭一笑“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說完又轉(zhuǎn)頭盯著丁玉書,“玉書哥哥,練槍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你每天就知道一個人抱著槍桿兒對別的事毫不關(guān)心也無法練出絕世武功。
你信不信,你練槍這么久其實連我都打不過?我們來比試一場,如果你輸了,你就三天不準碰槍,陪著梓榆給梓榆解悶?!?p> “夢凌你別亂來,那臭木頭雖然悶了點,但他的槍法很厲害的,你打不過他的?!?p> “梓榆你別擔心,我自有分寸,不會傷到你的玉書哥哥的?!?p> “我是在擔心你,不是他?!辈荑饔苻D(zhuǎn)頭看相一側(cè)的杜德軒“你去勸勸她啊,不能讓她這么亂來?!?p> “我對她有信心,況且這只是相互切磋,點到為止,不會出人命的。”杜德軒回答,他與夢凌在月華草的幫助下,早已打通了12條經(jīng)脈,在這世上已經(jīng)是鮮有敵手了。他絲毫不覺得夢凌會敗。
“你……”曹梓榆氣的說不出話。
而丁玉書看到杜德軒如此肯定自己對上樂夢凌就一定會落敗的樣子,心中有些不爽。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兩歲半就開始練槍,一直堅持不懈到現(xiàn)在,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
“如果是你輸了呢?”
“放心吧,我是絕對不可能輸?shù)摹!?p> “我就跟你比一場,也不要你的什么條件,我就看看你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p> 五皇子從夢凌說要跟丁玉書比試之后就一直沒有出聲。他饒有興趣地在一旁看著并沒有要制止的意思。就如杜德軒所說,這只是相互切磋而已,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他并不看好樂夢凌,月夢凌的酒量他是知道的,他只當樂夢凌是喝多了。不過他心底也希望樂夢凌能贏,他也覺得丁玉書太悶了。
曹梓榆小時候很孤僻,在月夢凌還沒來將軍府之前,她連半個朋友都沒有。
而丁玉書小時候,因為成天只知道練槍同樣沒什么朋友。
正是因為都沒朋友這相同點,曹梓榆開始關(guān)注丁玉書。丁玉書練槍,她就在一旁看著,看丁玉書累了又會送上茶水瓜果毛巾。倆人就這么熟絡(luò)起來。
他能看出曹梓榆一直是對丁玉書有意思的,而皇帝也愿意將他的八妹托付給丁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