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穆沅眉頭一皺,元問霄越說他便越糊涂,索性問道:“怎么回事?”
“師兄的意思,可是魔道四處躲藏不肯現(xiàn)身,所以才說我們厲害?”易秋山沉吟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顏色中帶著幾分求證。
“沒錯。”元問霄贊賞的看了易秋山一眼,對于沒有耐性的琴穆沅則是別有深意的笑了笑,他又道:“雖然不知他們具體位置,但是最近每次查看,發(fā)現(xiàn)他們竟然在不斷的轉(zhuǎn)移,而且用了什么法寶將據(jù)點遮掩住,所以難以找到具體位置。”
因怕他們找到所以據(jù)點才會不斷轉(zhuǎn)移,不過,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魔災(zāi)據(jù)點還可以轉(zhuǎn)移的,想來這次魔道是有備而來,說不定是籌劃已久,只等現(xiàn)在一鳴驚人,不然也不會沉寂如此多年了。
經(jīng)過易秋山的解釋,琴穆沅也總算聽明白元問霄話中的意思,眉頭本來舒展開來,可是又瞬間皺了起來:“現(xiàn)在怎么辦?”
“現(xiàn)在?”元問霄轉(zhuǎn)頭瞥向天上的鉤月,緩聲道:“現(xiàn)在唯有等幫手來了,今夜難得寧靜,便賞賞月喝喝茶如何?”
易秋山看了琴穆沅一眼,知道門中派人來之后他便暗中松了一口氣,如今能夠稍做休息他是求之不得的,便跟在元問霄身后聽候差遣。
而琴穆沅卻回首看了一眼城內(nèi)最亮的地方,略微一想便耿直道:“我要回去了,請?!?p> 說罷也不管元問霄兩人有沒有聽清楚,折身便運起元氣消失在夜色之中,徒留下一瞬而逝的疾風之聲。
如此迅疾的速度讓易秋山有些訝異,他還以為憑琴穆沅對元問霄的信任,應(yīng)該會一同前往,沒想到他好像很不愿意似的。
元問霄沒有錯過易秋山的驚訝,無可奈何的搖頭道:“小琴就是如此不親人。”
這話聽上去怎么像是爹對兒子說的話,易秋山古怪的看了元問霄一眼沒有接話。
璃樂城的夜晚從魔災(zāi)開始便十分寂靜,從前這個時間城內(nèi)燈火通明,主街道上臥著一條長長的火龍,而如今除了璃王府有靈光閃爍之外,其他地方皆是漆黑一片,生怕自己在夜色之中暴露位置。
每家每戶的門都關(guān)的緊緊的,即便是起來方便也是小心翼翼、左顧右盼,仍然留在璃樂城的百姓可謂是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自從舟橋城的事件發(fā)生之后,璃樂城的百姓一律不許出城,如今基本上算是已經(jīng)封城了。
伴隨著哀怨聲聲,璃王如今也是坐立難安,魔災(zāi)無法根除便意味著璃樂城危在旦夕,而四宗弟子又沒有掌握找尋據(jù)點的能力,讓他十分頭痛。
這個時候他便要狠狠譴責蒼雪山了,明明是五宗監(jiān)察得最嚴的宗門,最終卻給魔道做了走狗,也是令人憤慨不已。
前廳內(nèi)漂浮則著幾顆通體瑩白的靈珠,將整個大廳都照得十分亮堂,璃王負手走來走去,臉上盡是焦急之意,連璃王妃端了許久的蓮子茶都沒有接過來喝一口。
甚至璃王妃想要勸說幾句,也會被他擺擺手打斷,讓璃王妃是毫無辦法,不由得也開始浮躁擔憂起來。
在璃王快將璃王妃轉(zhuǎn)暈的時候,門外忽而進來一道婀娜的身影,璃王似有感應(yīng)一般抬頭看去,便望進一雙冷冽如霜的眼睛。
璃王微微愣住心中更是煩躁不堪,不由眉頭一皺道:“鏡師父有何事?”
既然璃王已經(jīng)出言相問,鏡曇云也沒有多做廢話,直接明了道:“找到叛徒了?!?p> 這句話猶如一顆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波瀾,璃王驚詫的看向鏡曇云,連璃王妃都驚訝不已。
面對兩雙詢問的眼睛,鏡曇云沒有露出絲毫表情,只是冷然的點點頭,靈珠照耀下,卻見她神情之中似乎有幾分其他神色。
南城墻之上,頭戴兜帽的男子神色冷冽的看著整座城池,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此處最終的模樣,成為王敗為寇,他們做了這么多年的邪道,也是時候為自己“正名”了。
他要這些愚昧無知的人看看,崇敬如此多年的正道,究竟是何模樣,這一切的源頭到底是誰的過錯。
“呵?!蹦凶虞p聲一笑,往后退了一步便消失在風聲之中。
夜間的風聲嗚咽,化不開一絲天命的痕跡,仿佛這里將永墜黑暗,再不見光明。
近日來四宗聚集的弟子中忽而有人傳言他們之中蒼雪山的內(nèi)應(yīng),雖然只是幾句猜測,但是傳來傳去竟然傳的跟真的一般,連說出這句話的弟子都沒想到這句話會如此狠狠的席卷四宗。
又是白日之中安逸又竊喜的時間,雖然魔災(zāi)未解,但白天低級魔魂魔元虧損,所以不會出現(xiàn),百姓們自然也會利用這個世間在外走走,或是互相交換些必需品,再或者去璃王府進行每天一次的討伐。
這些百姓雖然極其信任四宗弟子,但是無論四宗弟子在王府門口如何阻攔,這些人都瘋了一般想要進去,都想要問問璃王,為何不讓他們離開這個人間地獄。
璃王也是十分冤枉,這明明是四宗弟子商議出來的結(jié)果,他連參都沒參與,可百姓卻偏偏把這筆賬記在了他的頭上,當然,他也是愿意背這個鍋的。
“大家聽我說,大家聽我說,封閉城池的決定是由四宗一同裁決,璃王并未參與!”李淵作為精英隊伍里的隊長,白日里有時也免不得要來此處不厭其煩的為他們解釋。
只是無論他如何解釋都收效甚微,甚至于仍有人說:
“我們知道,你們是被逼迫的!定是璃王那廝逼迫的!”
李淵哭笑不得的回頭看了看眾位師弟師妹,顯然對這些人已經(jīng)無可奈何了,卻是依然沒有想要將他們放過去的意思,現(xiàn)在璃王算是城池之中唯一能夠掌權(quán)之人,他們絕不會讓他有什么損失。
而且..李淵也大抵知道,為何這些人如此堅信他們是被璃王逼迫的,因為...他們在世俗之中的威信實在低下,導(dǎo)致這些人以為他們只是些空有修煉的手段,沒有腦子的小嘍羅。
風知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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