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話筒的女記者對著鏡頭津津樂道,隨即與鏡頭視角一起側(cè)過身,朝向了改造人那邊。
“嗯,看來我們在Z市這片傳聞吸引蚊蟲的怪異森林中的第一個發(fā)現(xiàn)是......欸?”
女記者側(cè)目望去,第一眼看見了改造人,而這第二眼便看見了改造人身前猙獰龐大的獸王。
“有怪人?。。 鼻耙幻脒€淡定的女記者,頓時隨著一聲尖叫,抖掉了手中的話筒。
“嗒!嗒!”
話筒掉在地上,滾了一圈,女記者驚恐地逃到了還在拍攝的攝影師身后。
至于攝影師為什么現(xiàn)在還能堅持拍攝......倒不是因為他敬業(yè),而是因為他已經(jīng)怕得手腳僵直了。
不過,手腳僵直歸僵直,但男性本能的保護欲,還是在這時從他嘴中體現(xiàn)了出來:“別......別怕,沒事的?!?p> 女記者聽到這話稍稍心安了一分,但很快便隨著獸王的逼近又漫不住地重新恐懼了起來。
“兩個渣滓,竟敢打擾我,去死!”
獸王對被忽然闖出的記者兩人組打斷,感到十分不爽,這點從它紅得幾乎要燃燒起來的雙目便能看出。
即刻,它便沖刺到了記者二人的身前,并在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時,將撕裂空氣的一爪揮下!
“嗤!”
銳利的指甲扎到實處,迸發(fā)出了慘烈的聲響。
躲在后面瞳孔大張的女記者眨了下眼,指著攝影師身前說道:“是他?”
攝影師額角的汗,順著墨鏡架的間隙從一邊臉頰留下,他完全沒去聽女記者的話,只是呆呆地望著身前這個為自己擋下致命爪擊的改造人。
金色短發(fā),破洞的白背心和牛仔褲,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黑色眸子中那星點般的亮光愈發(fā)黯淡。
或許因為是改造人,他感受不到疼痛。
但就在其面前的攝影師卻是透過墨鏡看的清清楚楚,這個改造人周身上下已開始竄出電火花,儼然一副要報廢之勢。
“你們快跑......”改造人竭盡全力地扭曲過手臂,鉗住后背上被獸王刺入的五指。
他將黯淡的目光緩緩抬起,即使面部已出現(xiàn)皸裂,還是不顧丑陋地正朝向攝影師手中的鏡頭:“如果博士您正好在電視后的話......我想說句......對不起了......”
“你在轟轟烈烈地說些什么呢?”獸王把五指抽出,隨即一腳把改造人踩在腳下,力道之大甚至直接攔腰斬斷了后者,使其分成了上下兩截。
糟了,自爆也無法使用了......
改造人暗嘆不好,但當他看到此刻已遠去的攝影師和女記者的背影,頓時又舒心了許多。
“以為自己能當烈士嗎?”獸王的話音如同潑在改造人頭上的一盆冷水。
下一秒,就見這只獅子頭人身的怪人腳步快速閃動,它瞬間追到了記者二人組的身后。
改造人絕望了——到頭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說什么找暴走的改造人復(fù)仇,結(jié)果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到,唔,維護正義......比我想得要難得多??!
念及此處,改造人將臉朝下,埋向了地面,他不愿去看自己原本救下的人又慘遭殺害的場景。
“呼~”
一陣烈風忽然襲來。
改造人愣愣地抬起了頭,他發(fā)現(xiàn)周遭的樹木已如被燙了頭般,各個都歪成了“賽亞人”。
視線正前方,出現(xiàn)了一雙急停下的大紅色皮靴——順著皮靴向上望去,這是一個穿著連套黃衣褲,手戴塑膠手套,背后揚著白披風的......光頭。
“你說現(xiàn)在的記者......真是不叫人省心對吧?”埼玉蹲下身,向改造人伸出了援手。
改造人奮力拉住,接著在后者的攙扶下,站起了身。
琦玉和改造人不過一會兒就來到了記者二人組的位置,他們身后躺著已成一灘碎血塊的獸王的尸體。
改造人張大了嘴,看向琦玉:“這是你干的嗎?”
埼玉本人還沒回答,記者二人組已目光希冀地拼命點起頭。
但埼玉等這兩人點完頭后,卻是不以為然地回道:“其實它之前不是已經(jīng)被你逼到山窮水盡了嗎?”
改造人一陣懷疑,他之前明明就是一直被獸王壓制來著。
不過,就在他要質(zhì)疑時,埼玉卻是先一步擺擺手:“好了好了,不說了......我本來在超市門口看明天的特賣預(yù)告來著,就是因為電視里你們播的這事才又被打斷了,我得趕快再過去踩踩點......”
說著,埼玉便一溜煙跑得不見了影。
記者,攝影師和改造人三人,則是在原地一陣茫然。
兩秒后,埼玉又以后退的步伐,如倒放般跑了回來,他扭頭詢問三人:“對了,你們叫什么名字?”
攝影師:“我叫攝影師?!?p> 女記者:“我叫女記者?!?p> 埼玉聞言一陣汗顏——未來的職業(yè)正好是你們的名字,你們父母都是預(yù)言家嗎?
隨即埼玉又低頭看向躺倒在地的改造人。
后者感受到了詢問的目光,于是抬首緩緩回道:“杰諾斯?!?p> “那就勞煩攝影師和女記者你們送杰諾斯去醫(yī)院了?!闭f完,埼玉便又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