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陽非常好奇朱平宇和白婉芳的來歷,貌似從他們的對話當(dāng)中還有前世、任務(wù)等要素。所以緊著追問。
還沒等二人開口,正北方向刮來了一陣旋風(fēng),醉長風(fēng)提鼻子一聞,風(fēng)中有陣陣腥臭之氣傳出。
旋風(fēng)在院子里停下,風(fēng)熄之后,閃現(xiàn)出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柳眉含怨,細目生瞋;衫短酥胸半露,裙長環(huán)佩叮當(dāng);不是雙肩無火氣,真疑仙子下凡塵。
崔子陽道:“何方鬼物,不去輪回,在人間弄風(fēng)作祟?!?p> 這個女鬼看也沒看崔子陽,直接朝朱平宇看去:“你飛來此地時,我看到你在空中的紅光??煞耠S本座參拜鬼母元君?鬼妖本為一體,以你們的身份,元君定會重用委以重任。”
朱平宇笑道:“我雖為妖,卻也是瑯環(huán)宮闕一方星主。雖脫生降世,豈能任一方鬼怪役使。輪回乃天地大道,爾等身死卻留在人間,傷生造孽,對抗天地律法。我自有責(zé)任除之,你可報上名來?!?p> 崔子陽看了看朱平宇:“這貨真能侃,雖有些文卻正氣凜然,這還是那個啄食尸體的鳥么?”
回頭又看望著女鬼,等待它的答復(fù)。
此女鬼倒也不廢話:“鬼母元君坐下四大護法之一,鬼靈玄女?!?p> “阿彌陀佛。”醉長風(fēng)突然唱了聲佛號,把崔子陽嚇一跳,心里說,你又沒出家,念哪門佛啊。隨之一想,人家?guī)煾甘浅黾胰?,沒準還是位大德高僧。
再看醉長風(fēng)盤膝坐地,口中念出了一段誰也聽不懂的經(jīng)文梵音。再看鬼靈玄女,眉頭越皺越深,十指張開,直奔醉長風(fēng)抓去。
還沒到醉長風(fēng)身前五尺的時候,崔子陽扯出桃木劍,右手一劍橫向女鬼的胸前。
“無恥?!迸碚f了一聲,急忙轉(zhuǎn)身后退。
子陽的桃木劍由劍鋒橫掃轉(zhuǎn)為分心就刺,目標還是胸口。(這里說明下,不是崔子陽多么下流,而是胸口是鬼的鬼脈所在,碎了鬼脈,不論多厲害,只要是鬼,修為將喪于一旦。)
子陽腳下采八卦,走天罡,風(fēng)云般的速度來到女鬼的身側(cè)。隨之左手劍決的兩指,夾著一張“九曜誅邪符”,正是以陽化陰的路數(shù),借著女鬼的閃避身法,很巧妙的貼在了女鬼的后背之上。
崔子陽劍決的手變幻了手印,口中說了聲“疾”,再看女鬼直接被彈了回去,后背燒了個大洞。摔倒在醉長風(fēng)的身前。
醉長風(fēng)還在梵語的自戀中,鬼靈玄女受傷,修為大減,更加抵抗不住這類天竺語言的騷擾,只覺經(jīng)聲就像一只大手般的把自己握在手里一般。拼吧,再不拼連鬼都做不成了。
鬼靈玄女拼勁剩下的所有力量,噴了一口鬼血,身形又卷起一陣旋風(fēng),想要乘機逃遁。
朱平宇看了看白婉芳道:“小道士還真挺厲害,動作瀟灑干凈三招制敵。這鬼靈玄女作為護法,修為應(yīng)該不低,這位道長不過十幾歲年紀就能輕易獲勝,不簡單呢?!?p> 婉芳道:“我遇到他,是次天雷劈我的時候,當(dāng)時還以為是我的天劫來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上天讓我覺醒的天雷。
三哥你說他,是不是咱要找的來替紫薇星君開路的那位星主呢?”
“人世之大,遇到一個人哪那么容易?再看看吧,那位星主生而為人,自然覺醒的要比我們妖晚些。先跟著他再說吧?!敝炱接钫f罷,現(xiàn)出大鳥原身,渾身紅光閃耀,直直的撞向那團旋風(fēng)。
一聲鳥鳴,一聲慘叫。顯然鬼靈玄女又受了次傷。一擊而中,朱平宇化作人形回到白婉芳身邊。但是旋風(fēng)仍然沒停依舊離地而起,向院外緩緩飛出。
崔子陽左手手印變幻,又說了聲“疾”,院落周邊子陽最初放好的符咒亮起金光,組成一圈的符陣。
這個符陣是用來鎮(zhèn)邪或困鬼的,殺傷力比誅邪類符箓不可同日而語。即便這樣,鬼靈玄女的旋風(fēng)想出去也是不太可能。
上方有醉長風(fēng)的經(jīng)文覆蓋,四周有崔子陽的鎮(zhèn)鬼符陣,鬼靈玄女弄的旋風(fēng)突圍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朱平宇和白婉芳再想上前攻擊,被子陽攔住了:“別急,且先讓符陣的五行之氣和它對耗,看它修為到底有多高。咱們能省就省些力氣?!贝拮雨柕降资悄贻p人的心性,能多玩就多玩會兒。
旋風(fēng)之中,慘叫的聲音越來越長,也越來越小。就在鬼靈玄女支撐不住的時候,正北方又一個大的旋風(fēng),速度飛來。
旋風(fēng)到了墻邊,直接撞破符光陣,吸收了鬼靈玄女的那支旋風(fēng),并沒逗留,火速往北飛去。
這一切的發(fā)生,僅在一瞬之間,符光陣破了,崔子陽愣在當(dāng)場。
“我呸,這他媽的什么玩意,這么大來頭,還不出來打過,居然藏頭露尾的跑了?!弊黹L風(fēng)破口大罵。
就在這時,朱平宇又化身大鳥,震翅高飛。這次斂去了周身的紅光,遠遠的隨在旋風(fēng)后邊,不求近,只要不跟丟就好。
白婉芳拉著崔子陽:“醒醒吧,都走了。別愣著了,咱也走吧?!?p> “咱要是走了,你三哥能找到你么?”子陽道。
婉芳柔聲道:“放心好了,肯定能找到的。他沒那么笨的?!?p> “那好,回去喝酒去。順便等大鳥的消息。”
幾人一行回到客棧,小二端上酒來,三人點了四個菜,子陽特別點了一整只燒雞。
經(jīng)過幾日的相處,崔子陽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沒完全明白。
開餐前,子陽先厚著臉皮問醉長風(fēng):“大哥能再借點銀子么?”
醉長風(fēng)笑道:“你就不能江湖點么?交了朋友,已是兄弟,以后不要再提借字,只要我有,你只管拿去?!鄙焓秩霊?,拿出綻三十兩的銀子來放在桌上。
不多時,菜上齊了??匆姛u的白婉芳雙目流光溢彩,如同見到山珍海味一般。
醉長風(fēng)則對崔子陽道:“兄弟手段真高,老哥佩服,還帶三環(huán)套月的。”
“兄弟是自幼的功夫,自記事起師父就讓背口決,學(xué)的都是理論,師父才讓下山歷練。
這個也是原來跟師父下山時看到的實際手法。沒辦法,繼續(xù)歷練吧,不長進不讓回山呢?!?p> “哈哈哈哈,兄弟別沮喪嘛,喝上三碗再說?!弊黹L風(fēng)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少喝點吧,今天打傷了鬼靈玄女,萬一回來尋仇咋辦?”子陽看見長風(fēng)的喝相,都替他憂郁。
“今朝且進無憂酒,莫論明天是與非。佛曰無相,參透即可圓滿。我這喝多了不就無相了么?關(guān)鍵是沒喝多過?!?p> 崔子陽無奈,夾了塊肉片筍絲,剛吃上一口,朱平宇已經(jīng)坐到了自己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