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回到江南的時候,正值正月里,過年貼春聯和高掛的燈籠,還有滿地的炮竹屑,無不可以感受到前幾日的除夕和大年初一有多熱鬧,家家戶戶都洋溢著新春的喜悅。
此時葉家商隊的一行人走在林間的小道里,和剛剛途經的小鎮(zhèn)上的熱鬧的相差甚遠,林子里顯得安靜多了,只有葉家商隊的馬車和馬兒壓過路的聲音。
馬車內,葉曲和秋沐還有阿依娜早就換上了厚厚的衣服。
“師傅,我們快到葉家莊了吧?”秋沐問道。
“是的,再過幾個時辰我們就到了?!比~曲說道。
“嗯嗯,終于可以不用這樣一路風塵仆仆的趕路了,這幾天經過的小鎮(zhèn)子里都好像在很熱鬧呢!”
“這幾天正逢過年,自然是比平日里更加熱鬧了?!比~曲說道。
“原來如此,不知道葉家莊過年會是怎樣的情景,不過我聽商隊里的人說,過年長輩都是要給小輩壓歲錢的,不知道師傅有沒有準備我的那份?!鼻镢逭f道。
“小丫頭這么精,居然惦記壓歲錢,自然是不會少你的,放心!等到了葉家莊,我就補上。”葉曲笑著說。
“嗯嗯!謝謝師傅!不過江南的真的好冷啊,風中帶著濕冷,吹的骨頭都冷。”秋沐說著說著把自己身上的斗篷往自己身上拉了拉。
“小丫頭,冷的話,多喝點熱水會好一些?!卑⒁滥葘ⅠR車上的茶壺里的熱水倒給了秋沐。
“謝謝阿依娜姐姐!”秋沐接過茶水。
“葉曲少爺,等到了下一個驛站,我也要同你們分開了?!卑⒁滥日f道。
“這就要走了嗎?”葉曲說道。
“是的,我同姐姐約定了要去傾城坊找她,而且下一站驛站事離傾城坊最近的一個驛站?!卑⒁滥日f道。
“原來如此。”葉曲神色中透露出一絲遺憾。
“阿依娜姐姐,這么快就要走了,我舍不得你啊。”秋沐拉住阿依娜的手腕,有些舍不得的往阿依娜的懷里蹭。
“小丫頭,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更何況以后又不是見不到了,你師傅不是已經答應讓你去傾城坊了嗎?”阿依娜說道。
“可是這樣我還是要等兩個月啊。”秋沐說道。
“再等兩個月不是正好嗎?到時候正好是初春,天氣也不是太冷,你也不用穿的這么臃腫了。”阿依娜說道,“而且葉家莊和訴情院的距離不是很遠,你可以隨時過來看我的。”
“真的嗎?”秋沐說道。
“真的!”阿依娜許諾道。
“那拉鉤鉤!”秋沐說道。
“拉鉤鉤!”阿依娜無奈的說道。
外面?zhèn)鱽砹松剃狀I隊的聲音。
“葉曲少爺、秋沐小姐、阿依娜姑娘,我們到了煙雨鎮(zhèn)的驛站了,你們需要休息嗎?”領隊在馬車外面喊道。
葉曲掀開馬車的車簾,對著商隊領隊說道:“大家都累了,休息一下吧?!?p> 于是葉家商隊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三人走下馬車。
“阿依娜姑娘,煙雨鎮(zhèn)已經到了,大家都要休息一下,吃個午膳,不如你吃了午膳再啟程吧?!比~曲說道。
“無妨,吃個午飯而已,這驛站離傾城坊也不是很遠,我陪你們吃個午膳吧?!卑⒁滥日f道。
江南比大漠自然是熱鬧多了,驛站邊上東西的攤販都占領了一條小街。
“師傅,這里好像有很多好吃的,不如我們去那里看看,有什么吃的吧!”秋沐說道。
“我正有此意?!比~曲說道。
三人走在街道上,逛了一會,最終在一個面攤上坐了下來。
“老板,點單!”秋沐迫不及待的叫了面攤的老板過來。
三人點完單,開始聊了起來,雖然都是一些沒什么營養(yǎng)的話題。
面攤外的天色漸漸陰沉下來,看起來要下雨的樣子。
“師傅,外面感覺要下雨啊?!鼻镢逭f道。
“看樣子是的。”葉曲說道。
“煙雨鎮(zhèn)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多半是因為這里的氣候。煙雨鎮(zhèn)向來多雨,所以這里的鎮(zhèn)民都會出門帶傘,以備不時之需,我也是太久沒來這里了,竟然在剛剛下馬車的時候忘記了拿傘。不如趁面還沒上桌,雨也還沒下,我去馬車上取傘吧?!卑⒁滥日f道。
“還是不勞煩阿依娜姑娘了,葉某去取吧?!比~曲起身說道。
沒一會功夫,葉曲從馬車上拿了三把傘回到了面攤,這個時候面正好被面攤老板端上了桌子。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沒想到我一回來,這面就上了?!比~曲說道。
“師傅,你回來了,傘放一邊,快吃面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鼻镢逡呀浽谶吷铣粤似饋?,她的嘴巴里都是面,含糊的對葉曲說道。
三人坐在面攤的小桌子上吸溜吸溜的吃起了面,這幾天吃慣了干糧和肉類食品,冬日里的江南清湯小面對于這三人是一種別樣的享受。
時間過的很快,三人準備走的時候,外面正好下起了雨,三人準備等待一會兒看看雨會不會停,不過大約等了一個多時辰仍不見天色好轉。
“葉曲少爺、小丫頭,我還需要趕路,不如就此別過吧。”阿依娜說道。
“阿依娜這就要走了嗎?”葉曲有些依依不舍,但是沒有表現的很明顯。
“嗯,這段時間承蒙你們的照顧,我走了,你們珍重。告辭!”阿依娜說完起身,撐開了油紙傘。
“阿依娜,珍重,告辭!”葉曲說道。
“阿依娜姐姐再會!”秋沐說道。
阿依娜拜別葉曲和秋沐后,離開了面攤,走進了面攤外細碎的雨幕之中。
雨水落在屋檐上,順著瓦片掛了下來,像是一串串珍珠一般,雨水滴在地上的水洼里炸出朵朵小水花。雨帶來的水氣,讓外面看起來霧蒙蒙的。阿依娜一身紅色的裘衣仍然看著特別顯眼,她撐著棕油傘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到葉曲看不見的地方。
“師傅,你別盯著看了,阿依娜姐姐已經走遠了?!鼻镢逋屏送迫~曲。
葉曲回過神來,卻發(fā)現自己總覺得缺了一點什么,心里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