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癡老先生,你快看那個桌子上的香已經(jīng)燒掉不少了,可是那邊排隊的隊伍依舊很長啊。”秋沐說道。
“小丫頭不要著急,你現(xiàn)在急也沒有用,我們現(xiàn)在只能相信葉大少爺,這個游戲一旦開始,如果輕易的就結(jié)束,對于我們非常不利,我相信葉大少爺用這個辦法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而且葉大少爺向來精明能干,為人可靠。我選擇相信他。”劍癡老先生說道。
葉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桌案上的香,香已經(jīng)燒到一半,隊伍依舊大約還有一百號人,如果挨個試,肯定來不及,如果秦香酼在隊伍的最末端,那自己很有可能就和成功失之交臂。
葉曲突然叫停:“在座的各位姑娘,葉某我準備稍微修改一下策略,你們一會兒就只需彈奏高山流水的開篇第一小段就好?!?p> “什么!師傅你瘋了嗎?談一小段我都聽不出區(qū)別,開篇第一小段,豈不是加大難度?!鼻镢逭f道。
葉曲看往秋沐這邊,給了秋沐一個相信我的眼神,又轉(zhuǎn)了回去。
秋沐看到葉曲如此有自信的樣子,也就不說什么了。
隊伍里的姑娘又開始接二連三的上了琴桌,葉曲一遍又一遍的將不是秦香酼的姑娘刷下。雖然刷人的效率變高,速度相較剛剛是快了不少,已經(jīng)有十五組人被葉曲刷了下去。但是秋沐在一邊看著,覺得這樣做非常不靠譜,聽音辨人,這本來就非常的難,更何況這種葉曲加大難度的行為,真的不會把真正的秦香酼給刷出去嗎?
又一組姑娘坐了下來,彈奏起葉曲今天聽了一遍又一遍的高山流水。一小段的曲子彈奏完,很短,用不了多少時間,姑娘們都很自覺的站起來準備給接下來的姑娘們讓座。
“等一下!”葉曲叫停。
準備讓座的姑娘都停了下來,全場的人都看到葉曲這邊來。
“中間那個姑娘留下,其他姑娘可以先去休息了。”葉曲說道。
“這人真的是秦姑娘嗎?”秋沐在邊上嘀咕。
“我們先看看在說?!眲ΠV老先生說道。
“其他為演奏的姑娘稍等片刻,我想聽聽這位姑娘演奏完一整首高山流水?!比~曲說道。
“現(xiàn)在還有時間聽完一整首曲子,香都快燒完了!仔細看看這個人的身形和秦姐姐有些不一樣,更加臃腫一點,這人真的是秦姐姐嗎?如果這個人不是秦姐姐的話,那我們這算是玩完了?!鼻镢逭f道。
“我們看著吧,這是葉曲少爺?shù)臎Q定,我們也干預不了?,F(xiàn)在我們就乞求上蒼這個人是秦姑娘吧?!眲ΠV老先生說道。
“這位姑娘,你開始吧?!比~曲客氣的對這個姑娘說道。
只見這個姑娘重新坐回了剛剛坐的位置,氣定神閑的彈奏起了整首高山流水,而葉曲也閉上了眼睛,靜靜聆聽悠揚的琴聲。
閉上眼睛的葉曲,恍惚間,發(fā)現(xiàn)自己神游,又回到了初次聽秦香酼彈奏高山流水的那副場景。
高山與流水相輔相成,構(gòu)成鬼斧神工的景象。高山巍峨,流水淌淌,蓬勃有力,與其他姑娘描繪的場景大不相同。
一曲畢,香已燼,彈琴的姑娘停下了手,葉曲也睜開了眼睛。
“葉公子,時間已經(jīng)到了。你找到了秦姑娘了嗎?”老鴇說道。
“不知道,老鴇聽過一句話沒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眼前這個剛剛彈完高山流水的姑娘就是秦姑娘。”葉曲說道。
“葉公子這么確定,真的不再考慮一下,這個姑娘的身形和秦姑娘差了些,會不會是葉公子看錯了人?!崩哮d說道。
“不用考慮了,就是她。煩請姑娘摘下臉上的面具?!比~曲說道。
剛剛被葉曲叫下繼續(xù)撫琴的女子站了起來,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果然這個人就是秦香酼。
“居然真的是秦姐姐!我們這樣算是成功了!”秋沐說道。
“是??!葉大公子真的是很厲害啊,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啊?!眲ΠV老先生說道。
“葉公子能想到用這種方法把我找出來,真的是很新奇。不知道我現(xiàn)在是不是真的要感慨一聲,葉公子精通音律琴藝高超?!鼻叵汜V說道。
“葉某不敢當,還是秦姑娘的琴技高超,我只是一個秦姑娘的聆聽者,我能聽見秦姑娘所彈奏的所描繪的東西罷了?!比~曲說道。
“既然葉公子能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找到花魁,按照我們傾城坊老板定下的規(guī)矩,香酼可以跟你們離開了?!崩哮d有些不懷好氣的說道。
“等等,老鴇是不是忘記什么東西了?!比~曲說道。
“忘記東西?”老鴇疑惑道。
“聽聞青樓都有賣身契這種東西,老鴇沒有把這個東西交出來,怎么算是真真正正的放人呢?!比~曲說道。
“好了好了,服了你了,等我一會兒,我去取來?!崩哮d說道。
“我在這里等你!”葉曲說道。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老鴇帶著賣身契走了過來,說道:“葉公子,這就是秦姑娘的賣身契,你看看?!?p> “秦姑娘,你自己看看這張是不是你的賣身契。”葉曲說道。
秦香酼將老鴇手中的賣身契拿了過來,看了一眼,對葉曲點點頭。
“那你就撕了它?!比~曲說道。
“撕了?”秦香酼說道。
“雖然我替你贖身,但是我認為你是一個人,不屬于任何人。我從你的琴聲中聽到了你的遠大胸襟,你有你的理想抱負,我不想用另一張賣身契束縛你,現(xiàn)在的你是自由的,你以后就是秦香酼,不再是傾城坊的花魁,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曲說道。
“這......”秦香酼不知道說什么好。
“別這別那了,撕了吧,讓你自己親手結(jié)束掉這一切,會比較暢快。不要讓我花的心思白白浪費,就當這是我送你的有一個生辰禮物,我覺得你妹妹阿依娜也會想要看到這一幕的。你現(xiàn)在自由了,就可以有時間好好維系你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比~曲說道。
阿依娜......秦香酼心中呢喃著這三個字。之前將的身世是編造的,博取葉曲等人的同情心,沒想到葉曲他們當真,還記在了心里。如果恢復自己的自由身真的這么簡單,宛若兒戲就好了。無論是作為阿依娜還是秦香酼,她始終被身體中的東西所牽絆,永遠只能是別人手中的一個棋子。
秦香酼依舊當著葉曲的面將賣身契撕了,賣身契在空中飄落的時候,秦香酼通過飛揚的紙屑,看到了葉曲用著溫柔似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