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革豪震驚的目光還沒來得及從虞亦墨身上收回來。
虞亦墨就已經(jīng)大步朝著他的方向跨了過來,靠近以后,虞亦墨視線直接從他肩頭望向了他身后。
在他背后的吧臺上擺著一臺電腦,虞亦墨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的手提電腦屏幕,問:“這是我行車記錄儀的畫面?”
他看到金果果的身影了……
說著,他隨手拿著鼠標點開播放。
“看完這個視頻,估計你會很后悔你對金果果所做的一切?!绷指锖纻?cè)身讓開了。
虞亦墨沉默著沒有說話,視線緊緊的鎖在屏幕上。
畫面開始活躍,是在之前他新買來打算隱藏金果果的別墅門口。
他這才記起來,他爸出事的當天,他的車子就是停在新買的別墅花園里沒開走。
他的行車記錄儀正巧拍下了這一幕。
畫面一動,他就看到金果果被于肖肖推倒在地,然后他爸靠近了金果果,他爸也不知道說了什么話刺激到金果果,金果果突然大力反抗的推了一把他爸,他爸順勢往后一倒。
很快,有一堆人圍繞了過去,于肖肖也鉆了進去……
看到這里,虞亦墨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手指一動,立即點下暫停鍵。
然后拖動鼠標放大畫面,滑動的箭頭最終落在于肖肖手上,她手上握著一把鋒利小巧的水果刀。
虞亦墨瞳孔猛然緊縮,他立即將鼠標快速的移動到畫面的另外一端,箭頭停留在金果果身上,他仔細的看了又看,還滑動鼠標將畫面一點點的拖大了看,最后十分確定,金果果手里什么也沒有。
大腦瞬間斷電,剎那間變得一片空白,他暫時無法思考了。
林革豪見他臉色不對,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一邊,沒有說話。
沖動是魔鬼!
每個人都得為自己所做的錯事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虞亦墨的代價估計就是悔恨終生吧!
就在林革豪低頭的瞬間,虞亦墨重新點開視頻播放,認認真真的開始觀看。
暫停的畫面重新開始活躍,本來僵持著的于肖肖突然沖進人群包圍圈,然后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大概躁動了幾十秒的時間,肥胖的于肖肖突然憤怒的沖出人群,沖向了愣在一邊的金果果。
她動作粗暴的推搡金果果,就在此時,一直處于發(fā)蒙狀態(tài)的金果果手里突然多出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金果果垂眸看到刀子的瞬間,很明顯被嚇到了。
就在此時,躁動的人群突然平靜下來,紛紛看向了金果果,金果果滿臉無助的站在那里,孤零零的一個人。
看到這里,虞亦墨胸口像是被人用尖刀戳了一下,錐心的痛。
他不敢再繼續(xù)往下看,陰冷著臉,暴躁的摔打鼠標直接關(guān)了畫面。
關(guān)掉之后,他陰晴不定的在原地打轉(zhuǎn),情緒瀕臨崩潰邊緣:“她為什么都不說,為什么不解釋!為什么?。?!”
后面的視頻他不用看,他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當時就在場!
只要一想到他當時是怎么對待金果果的,他就分分鐘的懊惱得想死!
“……”林革豪驚了一跳,他抬眸看向虞亦墨,然后又看了看電腦屏幕,知道他把接下來的視頻都看完了,這才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虞亦墨,只是目光停留在他帶著血污的衣服上之時,目光有點冷:“你殺了她?”
按照虞亦墨的脾氣會干出這種事情不是不可能。
他竟然沒聽勸?
虞亦墨猛然收住腳步,看向林革豪:“你什么時候看到這個視頻的?為什么沒有通知我?”
“我剛剛看到,我一看到立馬就給你打電話了,并且連續(xù)撥打了一個小時,你自己看看你手機里有沒有未接來電!”林革豪的語氣也有些冷,他素來脾氣好,不輕易發(fā)火,但此時此刻面對虞亦墨之時,少見的帶了情緒:“我有沒有奉勸你不要沖動,你為什么不聽!你多大了?做事還在跟四年前一樣,像個不懂事的孩子!”
虞亦墨冷靜了一下,一個小時前?
金果果遇險的時候?
他不知道也不確定他的手機到底有沒有響過,就算響了,他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當時的他滿腦子都是金果果,注意力根本不集中。
林革豪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問道:“你怎么處理她尸體的?”
“閉嘴!她好得不得了,她會長命百歲!”虞亦墨臉色一黑,突然怒吼一聲。
他這分鐘聽不得有人說金果果半點不好!
特別是現(xiàn)在她生死攸關(guān)的關(guān)鍵時刻,他更聽不得,也不想聽!
狂躁的轉(zhuǎn)身就走,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去金果果身邊,守著她。
林革豪明顯是被虞亦墨吼蒙了,他一臉迷茫的看著急匆匆而來,又急匆匆離去的虞亦墨。
心里疑問被無限擴大,虞亦墨這是什么態(tài)度?
什么反應(yīng)?
他這態(tài)度和反應(yīng)……金果果到底是死是活?
他扭頭看向黑屏了的電腦,眉頭微皺,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翻遍了虞亦墨的行車記錄儀,卻沒有發(fā)現(xiàn)到底是誰在虞亦墨車里拿了他的手機。
偏偏唯獨缺了一段視頻。
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
雅舍別墅區(qū)。
虞亦墨回到家,立馬去洗澡更衣,然后去到二樓臨時整理出來的重癥監(jiān)護室看望金果果。
“少爺,您不能進去,醫(yī)生特意交代了誰也不能進去。”易管家聽到腳步聲轉(zhuǎn)頭就看到往這邊過來的虞亦墨,趕緊攔住了他。
虞亦墨腳步一頓,他扭頭往緊閉的房門看了一眼,問:“誰在里面?”
“所有的醫(yī)生,果果的情況好像不太好?!币坠芗乙恢笔卦谶@里沒有離開。
突然,門開了。
臉上帶著恐怖刀疤的醫(yī)生好像是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才出來的,他一臉的疲憊:“這刀子插得夠狠的,心臟都捅出一個洞來了,手術(shù)很成功都給她補好了,現(xiàn)在就看她自己的了,就是以后醒過來,她這身體也是毀得差不多了,心臟是無法恢復(fù)如初了,怕是平常的咳嗽和走路,稍微累一點兒都會牽連心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