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shí)上江漢陽認(rèn)為,江家的人就都靠不住。
除了他。
周五他要去青島出差,似乎也只能叫江寧敘回老宅。
江老太太:“你帶著寧敘飛一趟青島也是不錯的選擇?!?p> 江漢陽:“……”
江寧敘就是他身上的皮膚,沒辦法分離是嗎?
“清平的別墅暫時就別過去了,那邊不安全?!?p> 想想就挺鬧心的。
季嬌的家人,她都不擔(dān)心,自己操心什么呢。
冷血!
無情。
江寧敘拿著書包,站了起來:“我還是回清平吧?!?p> 江漢陽欲言又止。
實(shí)在是現(xiàn)在回頭想想,后怕的很。
點(diǎn)頭:“你去也行,多照顧照顧一點(diǎn)那個孩子,大家都是親戚?!?p> 力所能及的,能幫還是幫吧。
話說回來了,他還是覺得季嬌和江君擇心大。
你說那孩子的父母怎么會放心把孩子交給季嬌的呢?
想不通。
“帶點(diǎn)桃子給她?!?p> 搖頭。
可憐的小孩兒。
江寧敘就很聽他小叔叔的話,帶了一兜的桃登門了。
按門鈴。
生生盯著自己的卷子看,不想動。
繼續(xù)按。
趙生生心里在祈禱,樓下的小甜心見她不開門就自動離去吧。
她看到了江寧敘的那張臉……
實(shí)在是這張臉是和噩夢拴在一起的。
換了個坐姿,心中繼續(xù)等對方耐性消失。
五分鐘以后,趙生生開了大門。
“這是你姐夫叫我?guī)Ыo你的?!?p> 舉了舉手里的一兜桃兒。
這些桃子個頭都很大,拎起來特別沉,實(shí)際上兜里也才裝了四五個而已。
趙生生看江寧敘:“謝謝?!?p> 這親戚拉的太遠(yuǎn),表姐丈夫的堂弟,你說遠(yuǎn)不遠(yuǎn)?
不太想有太多的瓜葛。
事實(shí)上除了林漫,大多數(shù)人她都不在乎的。
林漫是她女神,是她前進(jìn)的動力。
其他人都是渣渣。
渣渣寧笑笑,額江寧敘笑笑:“很好吃很甜的桃兒,記得吃,我就在對面,有事情來找我?!?p> 他強(qiáng)調(diào)這個甜字。
女孩子應(yīng)該都喜歡吃甜口的吧。
這桃兒也確實(shí)是甜,很甜很甜。
趙生生不吃糖,不喜甜。
覺得生活中充滿了苦澀的味道,最不好的味道總是時時刻刻和她相伴,這種甜兮兮甜絲絲一類的東西讓她覺得不是一個世界的,心想,自己果然不喜歡小甜心。
奶味兒小甜心。
呵呵。
“謝謝你?!?p> 江寧敘轉(zhuǎn)身離開。
趙生生回去刷了會卷子,一上午大概做了二十張左右,肚子叫了兩聲。
手上的這張馬上就要做完了,再給她十五分鐘就好。
咕嚕嚕。
“知道了。”
她對著肚子講。
餓一會也不會怎么樣的,對吧。
你都跟著我這些年了,總得學(xué)會自己找到飽的感覺。
咕嚕?!?p> 生生:“……”
她下了樓,正好看到江寧敘送過來的那兜桃兒。
洗了一個吃。
太甜了。
肚子終于不叫了,回到樓上繼續(xù)刷題,五分鐘,十分鐘……
突然面部扭曲。
肚子痛。
手捂著肚子。
越來越疼。
就在肚臍上方,攪了勁的疼。
她就差最后一道了。
咬著牙。
我寫完馬上就去!
提筆。
更疼了。
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溜煙殺進(jìn)了衛(wèi)生間。
那以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趙生生就和衛(wèi)生間不可分離了。
拉到虛弱。
拉到精神渙散。
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一陣一陣發(fā)疼,比大姨媽還叫人接受不了,剛出來五分鐘又得回去。
趙生生:“我就說,我和小甜心犯沖?!?p> 對方絕對方她。
又疼了!
說是五分鐘就能解決的卷子,最后兩個小時她也沒能寫完。
拉過以后開始吐。
上吐下瀉。
哈利路亞。
江寧敘在家里吃著桃兒,看了一會動物世界,他對這些比較感興趣。
想起來趙生生,搖搖頭。
這小孩兒眼神不好。
前一次眼睛里閃著星星冒著光問他,他房間里是不是就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呢。
后面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桃兒好吃吧。
其實(shí)他自己能都吃了,也挺舍不得送給趙生生的,不過他小叔說了,對方是個女孩子,照顧就照顧一點(diǎn)吧。
分了五個桃兒給她呢。
想想都心疼。
趙生生坐在馬桶上,嘴里咬著衛(wèi)生紙。
為什么不是用手拿著衛(wèi)生紙?
手在使勁。
因?yàn)槎亲犹郏仨毷诌扇^用力宣泄。
額頭都是冷汗。
疼的。
她疼的想……殺人!
不知道怎么從衛(wèi)生間逃出來的,一路跌跌撞撞回了房間,地上的卷子就連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將自己扔到床上。
人,很難受。
自己抱著被子,突然想起來自己還在家的時候,她不舒服她爸媽就會待在她身邊,安慰她給她弄好吃的。
被子蒙過頭頂。
她爸爸媽媽都是普通人,也許腦子真的不太靈活,也許看事情真的看的不太明白,也許莽撞做了很多不討好的事情,但那是她的家。
想媽媽,也想爸爸。
……
陳秀芝最近發(fā)脾氣發(fā)的已經(jīng)很少了,剛剛出院的那會兒就真的是,時時刻刻都要翻臉的。
身體難受,心也跟著難受,覺得生活和自己處處過不去。
臉又歪了,就連走路都不能正常走了,她得弄個棍子幫著自己行走,這操蛋的人生叫她心灰意冷。
原本就瘦,出了院就更加的瘦,八十斤眼看著就要掛不住了,瘦的和骷髏一樣,自己照鏡子都覺得害怕,臉的顏色也不好看臉又是歪的,扎了幾回針灸,實(shí)在是太疼了。
疼的鉆心,干脆也就不去扎了。
趙寶科肯定是想讓她繼續(xù)治療的,醫(yī)生都講了,扎下去會恢復(fù)的,不扎以后就一直歪著嘴了,自己一個男的不要緊,秀芝畢竟還在乎別人怎么看她呢,勸一次吵一次,后來一想,反正他也不在乎,不愿意去就尊重妻子的想法吧。
不去就不去。
陳秀芝拄著木頭棍子,坐在修理店的門口,她的眼神很不善。
這幾點(diǎn)了?
趙寶科還沒回來。
他去哪里了?
“秀芝啊,別在這里坐著,媽扶你回家吧?!鄙牙褎裰?。
女兒這身體,就別折騰了。
能走了以后,就天天要來店里,明明都坐不住的還硬撐。
陳秀芝說:“媽,你說他是不是又去和哪個女的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