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香回到魔域,向百里墨無匯報:“少主,那遲傷似乎還在猶豫,他真的會放心把靈女交給我們嗎?”
“他自然不愿意,但是他不敢不交給我們”,百里墨無十分篤定地說。
“我讓你去聯(lián)合衛(wèi)凌宗給靈女下毒,是為什么?”,百里墨無說,但此時眼睛似乎在看著遠方,又似在追憶過去,“謀劃,布棋,不是誰都能贏的,但一旦賭上人心,賭上情,那么就說不定了?!?p> 琉璃香不解地看著百里墨無,只聽見他繼續(xù)說:“我讓你幫助衛(wèi)凌宗給靈女下毒,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意圖,也算是賭,一種試探,試探他是否對靈女動情,而他若真的動情,那么也就恰好用此事來迷惑他的視野,關心則亂,他小心提防著衛(wèi)凌宗,就會忘記一些真正該提防的人?!?p> 說話間,只見硯一稟告說:“大公主到,少主,是見還是不見?”
硯一以為,百里墨無借大公主的手給靈女下毒,那么問梅應該就是來問罪的,此時不是應該避而不見嗎?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百里墨無居然說的是“請姑姑到內室一聚吧”
硯一不太相信,又抬頭看著他說:“少主?”
百里墨無沒有理會,“去請”
問梅第一次見這個侄兒,還算感受到些親情的溫暖,當見到百里墨無時,也不自覺地站起來。
百里墨無主動走上前,“侄兒墨無,拜見姑姑”
可是再怎么有親情,她與魔族也早就再無瓜葛,況且她今天是來討說法的,“起來吧,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也應該知道我現(xiàn)在的身份,不必如此。”
百里墨無自然知道,“姑姑又何必這樣,畢竟您無論如何都是我的姑姑
”當我決意與魔族毫無瓜葛時,我就再也不是魔族的大公主,更不是你的什么姑姑,我也不繞圈子,你給夙心種了墨珠,是靈毀了靈女嗎?還是借此對遲傷下手“”
百里墨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開口說:“姑姑,無論你怎么說,這魔族血液,你是割不斷的,其實我們很像,都渴望親情,你又何必如此決絕,父親也不希望看見你如此”
“一樣?一樣嗎?好像有些類似”,問梅想起當年,她以為她真的就是魔族的大公主,十分快樂地生活,可是父親因為她的母親是人,而她也流著人的血液而對她們百般厭惡,尤其是她的母親,深受其害。所以當她有能力時,她就毅然帶著母親離開了魔族,到一個荒無人煙,能讓他們繼續(xù)活下去的地方。她與母親都經歷了什么,她永遠不會忘記,所以,她再也不是魔族之人。
她不想再討論無意義的話題,只會讓她傷心罷了,“你們要做什么,你們能救夙心,能解墨珠?”
問梅是懷疑的,因為墨珠是她所創(chuàng),她都沒有辦法,別人如何做到?可是夙心危在旦夕,萬一呢,畢竟她許久未研究了,那已經是多年前的事,說不定,已經有人能夠解她的墨珠也說不定。
“若我們能解呢?”,百里墨無露出親切的微笑看著問梅。
當然問梅可是感受不到任何親情的溫暖的。
“姑姑,您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回去了,畢竟這才是你的家”,百里墨無認真地說。
但是問梅怎么可能還會再回來呢。
百里墨無自然知道問梅此行就是為了靈女,只聽見又開口:“姑姑,你放心,靈女是人仙兩界的尊女,也是我魔族的靈女,我怎會傷害她呢”
問梅也不愿多留,只是來探虛實罷了,“勸你不要再在靈女身上動心思”,問梅知道,夙心無緣無故中了毒,又是她所創(chuàng)之毒,定是百里墨無吩咐人,借了她的手,害了夙心。不然遲傷也不會來找她興師問罪,夙心被保護得那么好,唯獨在她這里放松了警惕,大概就因為如此,夙心才會被下了毒。
百里墨無還想說什么,卻只見問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魔域。
硯一帶了百里伊進來,剛好看到問梅出去,百里伊遠遠地看見,想要打招呼,可是問梅待她走近,立刻轉身,消失了身影。
硯一走過去“少主,你不是說要請大公主回家嗎?”
“姑姑對這里沒有感情,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在這里感受不到溫暖,只有無盡的冰冷?!?p> 硯一不放心,“可是少主,如此一來,大公主會不會破壞我們的計劃”
怎么會呢?就算知道,就算真的來問罪,那又如何,她什么都做不了,遲傷若想救靈女,還是會乖乖地把靈女交出來。
見百里伊跑過來,硯一便收了嘴,退下去。
“兄長,聽說姑姑來了,是剛才的那個女子嗎?”
百里墨無摸摸她的頭,知道她也希望有親人陪在身邊,“是啊,姑姑剛才好不容易來了,只是又走了,以后有機會再見吧”
聽到如此,百里伊自然是失落的,沒辦法,她就只好央央地又回去了,
而遲傷此時還在心急如焚地等待著碧落和還君的消息。
問梅走進去時,遲傷看了她一眼,也什么話都沒有說。
問梅看得出他的著急,忘記遲傷的無禮,走過去,平靜地說:“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救她,我去了魔域,他們或許真的有辦法,你打算怎么辦”。
遲傷是知道問梅的往事的,聽到她竟然說去了魔域,想來她確實是關心夙心,應該不會害夙心,可能真的是行為過激了。
“我會救她,之前對不起,也謝謝你”,遲傷只有一個信念告訴自己,那就是,他要救她,護著她,不讓她受傷。
對于遲傷,問梅看得出來的,但只能心疼這一對璧人,點點頭,表示不在意之前的事情,就離開了。
遲傷還在等,等碧落與還君的消息,這是唯一的希望,眼看一日已經過去,夙心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他感受到急切和無盡的擔憂,卻又無計可施。
可是,遲傷不知道的是,他再等下去,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