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晶銳走過來,她身穿一件天空藍絲綢晚禮服,把本就傲人的身姿襯托得更加奪目。
她向爺爺祝壽后,又向各位賓客打招呼,很端莊,很得體。
之后,她便向谷一川走來。
“好久不見。”
谷一川站起來,黑西裝搭配的藍領(lǐng)帶和趙晶銳禮服的顏色很相似,像情侶裝。
“好久不見?!?p> 容墨琳瞅了他們一眼,心里恨死了,那可是她親自為他挑選的領(lǐng)帶,怎么撞色了呢?
“趙教官好。”容墨琳故意打斷道。
趙晶銳的眼神從谷一川挪到容墨琳身上,微笑著說:“不用客氣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們的教官了,叫我晶銳,或者稱呼我一聲姐也可以?!?p> “是,姐姐?!比菽掌沉艘谎郏纫淮ㄗ屗步校绻步辛?,那稱呼上就拉開了距離。
她為她這突然的小伎倆感到高興,催使谷一川趕快叫,可是谷一川就是不叫。
谷一川清楚自己的年紀和身份,這個姐字怎么叫的出口?
見谷一川遲遲不叫,容墨琳生氣地背過身去。
趙晶銳覺得好笑,這小姑娘的心思真是簡單到透明。
“來,跟我走,我?guī)銈內(nèi)€地方?!?p> 谷一川和容墨琳跟著趙晶銳上了二樓,進入一間房間,一幅長篇畫卷展現(xiàn)在眼前,是萬里江山圖。
他倆仔細一看,那幅畫卷不是畫的,而是繡上去的。
容墨琳驚嘆之余,問趙晶銳:“繡得真好,你們家的傭人真有才。”
趙晶銳笑了笑,說道:“是我繡的。”
“???”容墨琳目瞪口呆地看向她,“你不經(jīng)常在部隊嗎?怎么會有時間繡?”
“確實沒時間,所以前前后后托了很長時間?!?p> “那是多長時間?”容墨琳追問道。
“七八年吧!”趙晶銳感嘆道。
容墨琳無話可說,再問下去只會繼續(xù)把自己比下去。
谷一川走近畫卷一處,指著上面的一座山說:“這里繡得不是很好。”
趙晶銳回道:“好眼力,那里是受傷休病假繡的,當時受傷的部位在右手,沒能很好地控制針線,可惜了?!?p> 谷一川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針線,在上面繡了起來。
趙晶銳本想阻止,但看到他手法嫻熟,一看就是個行家,便靜靜看著。
容墨琳很詫異,看著谷一川那認真的模樣,心想這個你也懂?
針在谷一川的控制下里外穿梭,絲絲青線留在綢緞上,不多會便形成一棵青松,接著便又是一棵青松,再一棵……直到布滿整座山。
趙晶銳仔細看向那棵青松,棵棵都不一樣,每一棵都像真的,夸贊道:“好,真是太好了,我本來還想著要不要把這段拆了重繡,又怕把綢緞弄壞了,這么一繡簡直太完美了?!?p> 谷一川放下針線,沖她點了點頭。
容墨琳站在一旁,驚訝不已,想不到他真會刺繡,但更多是嫉妒,十八壇老醋都打翻了。
她盯著谷一川,嘟囔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p> 谷一川扭頭看向她,沖她壞笑了下。
容墨琳又瞪了一眼谷一川,然后看向別處,不打算再理他。
趙晶銳看到這情景,滿臉的笑容收了起來,原來在谷一川心里只裝著容墨琳一人。
再向谷一川確認繡畫沒有問題后,趙晶銳把它收了起來,放進精美的盒子里,拿下去準備送給爺爺,作為他八十壽辰的禮物。
突然,大廳傳來打斗的聲音,趙晶銳緊急沖出去,在樓梯口看見一白衣女子站在了數(shù)名警衛(wèi)的身上。
打斗已經(jīng)結(jié)束,白衣女子完勝。
趙晶銳不由一驚,要知道那些警衛(wèi)都是精挑細選的戰(zhàn)士,雖然沒有特種部隊的軍人強悍,但是一對三還是不成問題,如果拿武者的境界來評價,那各個在洗髓境。
那些大人物和富豪們慌作一團,在自家保鏢的護衛(wèi)下躲到了一邊。
趙晶銳看到爺爺在最危險的地方,奮不顧身地沖了上去,直到正面對向白衣女子,她才看清她的臉,震驚到魂顫。
怎么是你?
要不是那張白嫩臉上的左眼下方有一個獨特的淚痣,她不敢相信那位白衣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妹妹,趙婉靈。
不會錯,她就是趙婉靈。
趙晶銳仔細看了看,眼前的趙婉靈與以前判若兩人,以前的趙婉靈眼睛黑白分明,而此刻卻泛著紫光,她只聽說殺人殺紅了眼,可眼前的人怎么會冒紫光?
“小妹,你怎么了?”
趙婉靈一腳把一位警衛(wèi)踢開,說道:“姐姐,你不是經(jīng)常說我憂郁嗎?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憂郁的原因是什么?!?p> 話剛說完,她把手指向爺爺。
趙老臉色平靜,似乎早有預(yù)見。
趙婉靈又說道:“是他,逼走媽媽,讓我從小便失去母愛,還逼爸爸參軍,又剝奪了我的父愛,別人都看他高高在上的樣子,今天我就要讓世人知道,這個老頭子是多么殘忍?!?p> “胡鬧!”趙晶銳大聲斥責(zé)道:“你知道爺爺多疼愛你嗎?在這個家里,爺爺最愛的就是你?!?p> “哈哈……他當然疼愛我了,那是他內(nèi)心愧疚,越是對我疼愛越證明他當初的決定多荒謬?!?p> 此時,谷一川和容墨琳站在二樓的走廊,看著這一幕。
谷一川身形動了動,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發(fā)生在眾目睽睽之下,看樣子她對爺爺?shù)某鸷抟呀?jīng)極深,可是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外人插手恐怕不合適。
他又想到上次與趙婉靈的談話,趙婉靈把責(zé)任全怪罪于自己,還說自己不出現(xiàn),她的仇恨早解了,如果她因此死了,那責(zé)任全在自己。
谷一川想到這些,不禁打了個冷顫,本來進入人類世界是為了卻塵緣,想不到卻越惹越多。
趙晶銳看向四周,知道今天的來人多重要,再和妹妹這么說下去,恐怕只會讓人家看笑話,勸趙婉靈道:“小妹,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事關(guān)起門來說,用不著現(xiàn)在吧。”
“我就是要趁今天,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老頭子有多可惡?!壁w婉靈大笑起來,手一伸,隔空舉起了趙老。
眾人一片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