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p> 白清疑惑地問道:“這個叫太污的,難道在賣蛐蛐界里很出名?”
“是挺出名的,先不提他,你能買來多少的蛐蛐?”
“不知道宗主要多少蛐蛐?”
“就先來一萬只?!?p> “那問題不大,我應(yīng)該能買到。”
白清說完后,正待下去辦事,卻聽秦境問道:“說起來,明明如你所說的那獸王是禍害一方,為什么我覺得你說起他,卻無甚惡感?”
白清聞言,搖搖頭,輕聲問道:“宗主,也許你不知道,可是我們蛇的血是冷的。血為冷,又哪來的熱心腸?!?p> 秦境一時無語,半響卻又道:“果然讓你當(dāng)?shù)茏記]有錯,好好修煉?!?p> “是的,宗主?!?p> 秦境望著白清離去的背影,眸子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
若是真的心冷血冷,那么又何來會對他人心念感恩之情呢?
只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這點看來即便是妖,也是不例外的。
白清辦事效率極快,晚上就見到她帶著一大堆的蛐蛐來到秦境的房間里了。
“宗主,您要的蛐蛐都在這里?!?p> 一萬只蛐蛐裝在大籠子里是什么概念呢?
一個字...吵!
無比地吵!
當(dāng)然,其實吵鬧的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畢竟蛐蛐吵不吵也是要有雌雄之分的。
秦境繼承了合一宗的財富,這點蛐蛐錢還是給得起的。
白清倒也沒有推托,直接拿了錢就要退下。
不過這時候秦境卻是道:“可別忘了門規(guī)?!?p> 白清一愣,算算時間,還有兩個時辰就到第二天,她于是道:“宗主,我這就去宗門內(nèi)的修煉之地修煉?!?p> “記住了,如今宗門內(nèi)有三個修煉的地方,不過每一個都只能修煉半個時辰?!?p> 白清帶著秦境的吩咐,前往了修煉室。
秦境則是拿出了一只蛐蛐,仔細(xì)一觀,琢磨片刻后,在蛐蛐的身上刻畫出了一個神而明之的陣法。
這個陣紋為降神陣,本是可以使天上仙附體得到短暫的力量暴增的陣法,不過秦境如今使用的,卻不是從天上仙借來的力量,而是借用的他的力量。
這個陣法有一百道枷鎖,分別帶著能夠借用他的一百個層級的力量。
對付那龍獸王,秦境保守起見,還是讓這蛐蛐能夠借用第二層級的力量。雖然第一層級應(yīng)該有足夠的把握,但是第二層級比較穩(wěn)妥點,萬一對方晉升了就是裝嘩不成反被草了。
足足有一萬只的蛐蛐,對秦境來說,雖然抽取的力量即使都是一百層級也不過是九牛一毛,但是刻畫的過程就比較繁瑣。
秦境足足花了四分之一個時辰才刻畫完成,還有一個半時辰才到睡覺的時間,于是他又將這部分時間壓縮下來進(jìn)行各方面技藝的精進(jìn)。
秦境從不認(rèn)為自己是天才就可以忽略努力,有人說天才往往是百分之一的靈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構(gòu)成的,人們也往往會高調(diào)地提起百分之一的靈感,然而更多的人卻往往做不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而擁有著百分之一的靈感。
努力不是多么勞累,多么辛苦,而是學(xué)會把握好每一分可以利用的時間。
秦境給宗門訂下的第一條規(guī)矩,就是希望宗門弟子們在擁有宗門給予的那百分之一的靈感般的優(yōu)勢后,還能切實地保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努力。
他也不會強求每個人都能達(dá)到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可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努力他認(rèn)為是需要的。
被秦境烙印了陣法的蛐蛐,也如同被他點化了一般,擁有了一點妖獸的潛質(zhì)。
秦境從中找出一只蛐蛐后,就離開了宗門駐地。
...
月亮高掛在夜空當(dāng)中。
閃閃的明星,誰也未曾看見。
這是黑得令人發(fā)暈,靜得令人毛骨悚然的三更半夜。
玉長河輕輕咳嗽著,他的身子微微顫抖,血絲從喉嚨里輕咳而出,他停下了揮拳的動作。
這時候,一個長發(fā)青年自他眼前走過。
玉長河只是望了對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不過這一眼,玉長河的心底,便只剩下一個感覺...深不可測。
即便他未入修煉的門檻,可是卻時常見到那些實力高強的武者,這之中,如同長發(fā)青年給他的感覺的,絕無僅有。
這個人,玉長河不敢和對方打交道,即使他背景尊貴,也是如此。
不是玉長河擔(dān)心這個人有什么歹意,而是這般強大的人物,他不配與之交流。
那長發(fā)青年見到玉長河繞開,卻是突然一笑,隨后以玉長河難以發(fā)覺的速度,來到了他面前。
玉長河見狀,連忙恭敬地道:“見過前輩?!?p> “無妨?!?p> 長發(fā)青年似笑非笑地問道:“我留下只是為了問你一件事。你可有習(xí)武?”
“日日修煉,未曾放棄。”
“那么,為何你日日修煉,如今卻修為一分都不剩呢?”
長發(fā)青年的話,讓得玉長河苦澀一聲道:“前輩不知,晚輩天生病弱,若是修煉不得當(dāng),那么反而會導(dǎo)致身體出現(xiàn)勞損。”
“即使如此,你也堅持日日修煉?”
“是的,前輩。”
“為何?”
“是夢吧...”
玉長河這時候,卻是似乎無懼了秦境的強大,他笑得很自然,又說得很凜然:“小的時候做了一個武者夢,長大了想要實現(xiàn)他,不敢放棄而已。”
秦境聞言,卻是問道:“若是現(xiàn)在我邀請你加入我的宗門,我傳授你可與任何武者一戰(zhàn)的外道學(xué),不過你卻必須從此斷絕武修之路,你會答應(yīng)嗎?”
秦境的目光灼灼。
玉長河聞言,卻是搖搖頭:“容我拒絕,前輩?!?p> “剛才我所說只是玩笑,對你,我只有一句話...”
秦境笑著走過去,不再關(guān)注玉長河:“努力習(xí)武,即使不能變強,也一定會有所回報的。我叫秦境,是往這里走百里路的合歡宗的宗主。你我今日能想會便是有緣,這蛐蛐就送給你?!?p> 玉長河聞言,微微一愣。
‘長河,停下修煉吧,這是無意義的,你的時間本就短暫,不如好好享受這風(fēng)花雪月的日子?!?p> ‘長河,跟我學(xué)習(xí)外道學(xué)吧,外道學(xué)不會辜負(fù)你的努力的。’
從父,母到胞姐,身邊的每一個親人都在勸說著他不要習(xí)武。對于他來說,即使不學(xué)武,有著高貴身份的他,依舊能夠過人上人的生活。
所以父也好,母也好,甚至胞姐也罷,都在讓他去享受跟美妙的人生,而不是每天這樣枯燥地日復(fù)一日地進(jìn)行機械的,無意義的修武。
他人一個時辰的鍛煉,于他而言,即使一年的鍛煉可能也不如,這就是他那令人絕望的習(xí)武資質(zhì)。
秦境對他說出的這句話,玉長河不敢揣測其中的意思,也不敢接受其可能包含的善意。
對他來說,秦境只是一個過客,卻是一個已經(jīng)在他心中留下了一絲希冀的過客。
這是第一個對他說在習(xí)武這件事的努力上會有回報的人。
夜?jié)u深,玉長河修煉完畢,回到了住處。
可是,此刻的他卻夜不能寐。
精神恍惚間,總是能回憶起那一道仿佛力壓整片天地的絕色風(fēng)采的身影。
唯一讓他覺得這不是夢的,便是他肩膀上的一只蛐蛐了。
玉長河摸著蛐蛐的腦袋,笑了笑:“雖然不是妖獸,但是已經(jīng)有了一絲妖獸的靈性。你這小家伙,現(xiàn)在一定很是懊惱吧,畢竟從一個如此強大的主人身邊離開,被送給了我這樣的修武廢物?!?p> 蛐蛐雖然有了一點的靈識,但是顯然還沒有達(dá)到能與人溝通的地步,因此只是鳴叫著。
至于秦境,對他來說,遇到玉長河,只是妙不可言的緣罷了。當(dāng)然,也是他下山要做的兩件事之一。
第一件事是找一個妙不可言的有緣人送蛐蛐,至于第二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