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歡一愣之間,周全抬起右腳照著沈歡胸前就是一腳,沈歡無奈,只好曲回左臂擋在身前。
“嘭,”
沈歡受此大力,手臂疼痛欲裂,人也止不住騰騰騰的往后退了四步,屁股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奶奶的,一腳就被人踢倒了,這架沒法打了!
此時,沈歡才知道自己有些小瞧古人,他以為憑著自己靈巧的身手,詭異的招法,與敵人對上即使不勝,怎么也得周旋一陣子吧,可沒想到卻是這么一個結(jié)果。
唉,這個差距有點大!
想到此,沈歡也不想和周全硬拼了,急忙從腰間取出先前在東廠番子手中繳獲的弓弩,對準(zhǔn)了周全。
“周掌班,果然身手不凡啊,本少爺自愧不如!”
見了沈歡動作,周全得意的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沈歡,你以為拿了一張破弩就能奈何得了本官嗎?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本官除了一身橫練鐵布衫的外家功夫,還穿有一件金絲甲的,我勸你還是乖乖的丟下武器束手就擒,以免多受皮肉之苦!”
旁邊的三個番子也跟著一陣肆意的哈哈大笑。
有金絲甲就了不起了嗎?
沈歡心中冷笑一聲,右手從長衫口袋里摸出意大利伯萊塔92F手槍,對準(zhǔn)周全淡淡的問道:
“周掌班,這個可以嗎?”
見沈歡又拿出一個黑不溜秋的像鐵一樣的東西,周全再是一笑,“沈歡,你以為你拿出個鐵疙瘩就能嚇住本官?來呀,往這兒狠狠的來呀!”
周全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直響,神情囂張到了極點。
“噗,”
沈歡忍不住被周全傻得有些天真的神態(tài)給逗樂了。
買了個表,老子活了兩輩子都沒有遇到有這么傻的人,居然敢在這么近的距離挑釁手槍中的王者——意大利伯萊塔92F手槍,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不過,沈歡并沒有怪周全,周全并不知道手槍的厲害,當(dāng)然也就沒有了恐懼,無知不是他的錯,錯的是他沈歡和手里的槍根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個世上。
可這究竟是打呢,還是打呢!沈歡笑得都有些被周全給帶傻了。
“來呀,沈歡,往這兒來,要是本官躲了一下便是王八養(yǎng)的!”
周全見沈歡一時沒有動作,以為沈歡膽怯了,居然催促起來。
好吧,老子成全你!
沈歡沒有半點矯情,哪管他什么金絲甲銀絲甲,抬手就是一槍。
“砰!”
淡淡的硝煙飄散在空氣之中。
大燕朝乃至整個華夏歷史上的第一槍打響了!
一個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槍聲,毫無征兆而又理所當(dāng)然的在這個山坳,在沈歡手中的扳機下發(fā)出了短促而沉悶的聲響。
飛速而進(jìn)的子彈毫無懸念的從周全胸前而入,從后背穿出,周全應(yīng)聲倒下!
與此同時,沈歡舉起弓弩朝另一個東廠番子脖子就是一箭,那個東廠番子還沒有從周全倒地身亡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便覺得一只利箭狠狠的插進(jìn)了自己的脖子。
“咕嚕,”
東廠番子喉間一陣輕響,想去取下箭矢的右手還沒有抬到胸前便一下子栽倒在地上。
剩下兩個番子見周全和同伴只在一個呼吸之間便先后倒地身亡,不由得大駭,急忙揮刀向沈歡砍來。
沈歡側(cè)身避過一人,一匕首狠狠的插進(jìn)了番子的腹部,另外一個番子見沈歡一刀制敵,又解決了一個同伴,嚇得不禁魂飛魄散,丟下長刀轉(zhuǎn)身就跑。
沈歡可不想自己擁有絕世殺器的秘密給傳出去,對著番子后背抬手就是一箭,番子中箭,往前一下子撲在了草地上,沈歡想也不想,走上前去,對著他脖子就是一刀。
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負(fù)擔(dān),最后一個番子永遠(yuǎn)的留在了這個山坳。
至此,沈歡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而此時,跟在周全半里后,聽見‘砰’的一聲沉悶聲響的蕭如冰剛好從山坳前轉(zhuǎn)了過來。
沈歡清楚蕭如冰既然能與周全抗衡,其武藝肯定不弱于周全,說不定比周全還要高明,自己肯定不是對手,而且他又不愿意用手槍這種兇殘的東西去對付那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畢竟,那死相未免也太難看了!
所以,他一見蕭如冰露面,撿起弓弩和匕首便飛快的往山坡的樹林跑去。
蕭如冰一到,見先前還活蹦亂跳耀武揚威的周全等人已經(jīng)氣絕身亡,特別是周全,死相難看至極。
雖然他胸前只有拇指大小的一個小洞,但后背卻開了一個比嬰兒拳頭小不了多少的大洞,血淋淋的一片模糊,而臉上則是一副難以置信和不甘的神色。
這是什么暗器,居然如此兇殘,蕭如冰心中不由得大駭。
簡直難以置信!
這沈歡殺人的手段未免也太多了吧,只彈指之間便殺了四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東廠的高手,這還要不要人活了?
“沈歡別跑,你給本小姐站?。 ?p> “來呀,小妞,本少爺在前面等著你!”山林中沈歡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語氣充滿了挑釁。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東廠的人跟隨沈歡了,蕭如冰可不想就此丟失了沈歡的蹤跡,提著劍施展著縱身之法向沈歡后面追了過去。
雖然蕭如冰有縱身之法,速度比沈歡快了不少,但沈歡卻甚是機靈,專撿樹林茂密雜草叢生的地方?jīng)]命的逃竄,也不管樹枝呀雜草什么的往臉上擦打,只管一路逃命。
蕭如冰卻不行,畢竟她嬌嫩的玉膚經(jīng)不起像沈歡那蠻牛般折騰,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撿寬敞的小道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沈歡。
說也奇怪,不管沈歡怎么折騰,如何狡猾,蕭如冰仿佛有命運之神眷顧一般,她總能在丟失沈歡的蹤跡之后,又鬼使神差的找到沈歡的影子,甚至有一次在沈歡大意之下就差那么一點逮住了他。
這算是心有靈犀呢,還是宿命的安排!蕭如冰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死死的咬住了那個可惡的男子。
有時,實在沒有沈歡蹤跡時她只要一路打聽附近是不是有死人,便能把握沈歡逃跑的大致方向。
就這樣追追逃逃,三日后,兩人一前一后的來到了英山縣。
此時已然進(jìn)入了湖北境內(nèi),離中部重鎮(zhèn)武漢也只有兩三百里路而已。
其實經(jīng)過幾天的近身追緝沈歡以來,蕭如冰對沈歡的觀感好了不少,她發(fā)現(xiàn)沈歡除了她在心里添加的諸如奸猾,狡詐,卑鄙,無恥的形容詞之外居然還藏著一顆仁者之心,對不幸的人惻隱之心甚重。
她甚至還遠(yuǎn)遠(yuǎn)的親眼看見過沈歡三次送面餅給饑餓的老人,打發(fā)兩次乞丐的碎銀,幫助過一次路邊昏迷的少婦。
要知道沈歡可是有兩次在客棧遇襲,沒有來得及取回衣物和碎銀,他身上銀子根本不可能太多,有的估計還是從東廠的死人身上搜下來的。
這點,蕭如冰很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