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鄭同方帶著幾個人四處查找沈歡的下落沒有半點(diǎn)結(jié)果,被京城來的東廠頭目狠狠的訓(xùn)了一頓,憋屈之下約了幾個手下出去喝了一頓悶酒。
酒這個東西很怪,它不認(rèn)人,只要你多喝點(diǎn)都能醉,一場酒下來,還沒有到子時,鄭同方便喝得個酩酊大醉。
回到家中,小妾把他扶回了房里。
“老爺,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咋喝這么多酒?”
鄭同方狠狠的在小妾胸前抓了一把,帶著醉意憤憤的罵了起來。
“別提了,京城那幾個目中無人的家伙自己追蹤千里都沒有殺掉一個書生,反而因此折損了十來個人,現(xiàn)在居然還有臉來訓(xùn)斥我們武昌府?dāng)r截不力,你說氣不氣人?”
小妾一愣,吃驚道:
“什么書生這么厲害,居然能讓你們無所不能的東廠吃癟?”
鄭同方大嘴一咧,輕蔑道:
“一個書生有什么厲害的,他只是沒有遇到本大爺而已,要是遇到本大爺他還能蹦跶得如此之歡?算了,不說這煩心事了,明天還要早起四處查探呢!”
說完一攬嬌弱的小妾,順勢倒在了床上,惹得紗帳一陣搖曳。
又過了許久,酣睡的鄭同方突然感覺脖子上一涼,大驚之下便想坐起身來時,胸前卻被狠狠一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不許動,再動一下,老子割斷你的喉嚨!”
利刃就在脖子上,鄭同方又不清楚來人究竟想做什么,不敢再動。
“什么人......”
床上的小妾被床前的動靜驚醒,一句驚呼還沒有來得及出口便被沈歡一個手刀砍在了頸上,然后頭一偏昏睡了過去。
“你們東廠駐扎在武昌有多少人?”沈歡低沉著聲音問道。
鄭同方剛猶豫了一下,感覺脖子一痛,無奈之下只好據(jù)實(shí)回答。
“六個人?!?p> “分別住在哪里?”
“分別住在......”
“從京城來的番子有多少?”
鄭同方想了一下,再道,“城里七個,據(jù)說城外散布的有二十個之多,大俠您是什么人,找我們東廠的人做什么?”
“要你命的人?!?p> 沈歡說完,用刀在鄭同方頸動脈上一劃,便不再理這個人了,只翻窗而去。
隨后,沈歡把鄭同方的口供和柳嫣兒的講述對照了一下輕易的找到了蓮花巷的張川,花園街的李勇,旺夫廟的于大成,并輕易的干掉了他們,只有兩個叫朱六的和胡星海因?yàn)橥獬鋈瞬辉诩?,躲過了一劫。
呵呵,看來自己還真有點(diǎn)做殺手的料,稍顯遺憾的沈歡有些得意。
他并不是一個迂腐的人,對于殺了這幾人他沒有半點(diǎn)心里壓力,畢竟這些人都是對自己生命構(gòu)成潛在威脅的人,殺了便殺了,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說正如柳嫣兒所言這些人哪一個不是惡貫滿盈,罪惡滔天之人,他們只要沒有違反東廠內(nèi)部的紀(jì)律,誰又能把他們怎么樣,自己殺了他們也算是另一種替天行道罷了。
自己如果想要逃得更歡快一些,這些地頭蛇必須得死,這樣下來,京城了的東廠番子就會沒有了眼睛和口鼻,只能像一只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這樣至少可以為自己節(jié)省兩天以上的逃跑時間。
同時,沈歡心里清楚,只怕自己老家是不能去了,以東廠的實(shí)力要找出自己的底細(xì)實(shí)在太容易不過了。
唉!自己還是低估了東廠要自己寶貝的決心和自身強(qiáng)大的實(shí)力。
自己估計(j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路暗自盤算的沈歡回到柳嫣兒小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四更天了,進(jìn)入小院他又開始猶豫起來。
他倒是可以在內(nèi)院六七間屋中選一間躲在里面,可白天吃飯是個問題,被老媽子發(fā)現(xiàn)的可能也不小,總不能把老媽子也一起殺了吧。
院中唯一安全的只有柳嫣兒的閨房了,可是自己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單身女子共處一室,孤女寡女的實(shí)在不方便呀!
猶豫的半天,最后沈歡還是推開了柳嫣兒的閨房。
“公子,您回來了,有沒有受傷?”
柳嫣兒見沈歡進(jìn)來,也不問結(jié)果,只急急的跑過來拉住沈歡四處打量,關(guān)心之情溢于言表。
這種關(guān)心或者擔(dān)憂,其實(shí)從沈歡出去以后一直都是存在的,雖然沈歡嘴上說得輕松,但鄭同方那些人畢竟不是一般人,而是專門殘害別人的魔鬼,而沈歡只不過是一個書生而已,兩者完全不能拿在一個臺面上來比較。
至少,柳嫣兒是這么認(rèn)為的。
能不能殺死鄭同方,沈歡會不會負(fù)傷,甚至丟了小命,柳嫣兒一直很擔(dān)心。
上床,肯定睡不著,只好坐在椅子上焦急等待,直到沈歡回來。
見到柳嫣兒這般模樣,沈歡心頭一暖,輕松的笑道:
“沒事,殺了四個!”
“四個?”柳嫣兒心中一驚,難以置信的道,“公子您這么點(diǎn)時間便除掉四個東廠番子?”
“嗯,”沈歡再笑,“有三個是在床上等著我去殺他們的,只一個稍微費(fèi)了一點(diǎn)功夫,所以并不費(fèi)事。”
“嫣兒,你一直沒有睡?”
柳嫣兒臉色微紅,笑道,“沒有,奴家早就睡了,只是聽到公子回來的聲音奴家才起來的?!?p> 看著穿戴整齊的柳嫣兒沈歡也不點(diǎn)破,只笑道,“睡吧,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p> 沈歡一說完,兩人一起看向了房中唯一的大床,隨后又對視了一眼,柳嫣兒臉色更紅。
“公子想和奴家一起睡?”
“你想?”
柳嫣兒白了沈歡一眼,嬌笑道,“當(dāng)然......不想!”
說完捂著小嘴一溜煙的跑到了屏風(fēng)后面的衣柜前,拿出了一套棉絮和被套鋪在了大床的前面。
“公子,今晚只能委屈您一下了?!?p> 沈歡也不敢過分的逗弄這個今天看起來有些開心的女子,畢竟孤女寡女的很容易擦槍走火的是不是,于是點(diǎn)頭道:
“委屈什么,你都不知道我這十來天的晚上是怎么過的,現(xiàn)在能有這樣一個睡的地方已經(jīng)很不錯了,謝謝你嫣兒?!?p> “小事一樁而已,公子,你都不知道鄭同方那些人在武昌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現(xiàn)在你能殺他們奴家真的很開心,只是你晚上可不能亂來喲!”柳嫣兒感慨的語氣中帶著幾絲魅惑。
沈歡急忙眼觀鼻鼻觀心,“不會,絕對不會,只不過我小時候有夢游的毛病,你自己當(dāng)心一點(diǎn)!”
“切,奴家才不信!”
兩人就這樣一個坐在半躺在床上,一個躺在地上閑聊了一會兒,沈歡見柳嫣兒哈欠打了好幾個,當(dāng)下開口道,“嫣兒,時候不早了,我們睡吧!”
“嗯,奴家吹燈了!”
說完,柳嫣兒起身,沈歡不由自主的順著目光看向柳嫣兒,只見她充滿青春氣息的嬌軀劃過一陣波浪,身穿白色褻褲的渾圓玉腿之下居然露出半截銀光閃閃的剪刀。
沈歡心中一笑,看來這柳嫣兒雖然言語不甚忌諱,但還是防自己甚嚴(yán)的,生怕自己起了歹念,傷害了她,可一把剪刀對自己有用嗎?
燈滅,屋中頓時暗了下去,窗外稀薄的月光從窗前灑了進(jìn)來,一股不可言語的溫馨在兩人心中升起,兩人彼此都沒有說話,房中一時間有些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