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冰又走了大概兩個時辰,過了小鎮(zhèn)汀泗橋。
正午剛過,此時三月下旬接近四月的天氣已然有些炎熱,加上腹中饑餓,蕭如冰在路邊選了一間的酒肆打算吃點東西再走。
酒肆不大,只有四間矮瓦房一字排在官道旁,不知道是味道不錯還是酒肆地處汀泗橋和官塘驛都比較遠(yuǎn),這個時候酒肆的顯得生意極好,四間矮房前也安置了幾張桌子,一大群販夫走卒正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起用飯,整個酒肆顯得熱鬧非凡。
蕭如冰穿過走卒用餐的飯桌,來到矮房前,一個面容慈祥、白發(fā)蒼蒼的老婦人接待了她。
“這位公子,你想用點什么?”
“大娘,你這兒有什么拿手的隨便給小生弄一點來吧!”出門在外蕭如冰對飲食沒有太多要求,直接回道。
“公子,你外地來的吧,你可能還不知道小店的菜可好吃了,老身和老伴兩人在這兒開酒肆已經(jīng)三十多年,還沒有聽到一個人說過小店的壞話呢,要說什么菜最拿手,這個老身也分不大清楚。”
雖然老婦人說話邏輯有點亂,但蕭如冰還是把她的話聽了一個明白,不就是每樣菜都不錯嘛,她暗暗一笑。
“大娘,你就給小生炒一份肉絲,一個素菜便可,哦,還有,給弄一份青菜湯吧!”
老婦人點了點頭,“老身明白,不過此時客人較多,只怕公子還得等上半會兒?!?p> “沒事,小生不急的?!?p> “好咧,那公子先進(jìn)房中坐坐,老身給你端一壺茶來解解渴。”
謝過老婦人之后,蕭如冰審視了一下店外坐著的時刻,在大致判斷了一下他們的身份,覺得每樣什么可疑的,便在中間的兩間房中選了一間走了進(jìn)去。
房間不大,只安放了一張稍大一點的方桌,四條凳子分別放在四方,后面墻壁有一個半人高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面郁郁蔥蔥的小樹林,蕭如冰四下打量了一下之后便坐在凳子上閉目養(yǎng)神,等待老婦人端上飯菜來。
在足足等了一盞茶的功夫后,房旁的廚房里老婦人才騰出手來端著一壺茶往蕭如冰的房間里走來。
這時一個聲音叫住了她,“大娘,有什么好的酒菜給在下上一些來,在下吃了要趕路!”
老婦人扭頭一看,只見一個彪悍漢子正朝只見嚷嚷,她趕忙應(yīng)道。
“好咧,客官稍等片刻!”
也正是在老婦人扭頭之間,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迅速的揭開茶壺。把一顆白色的藥丸給投了進(jìn)去。
隨后獐頭鼠目男子朝彪悍漢子遞了一個會心的眼神后。兩人便在房前隨便選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這兩人不是別人,就是一路跟蹤蕭如冰的魯豹和尤春。
本來兩人出了武昌城就想拿下蕭如冰,不想蕭如冰很是警醒,沒有給他們太多機(jī)會,所以才一路跟到了現(xiàn)在。
“尤春,小王爺為了這個小妞可是親自跟到了咸寧,已經(jīng)過了汀泗橋轉(zhuǎn)瞬即到,你可別把事情給搞砸了,哎喲,我要去一趟茅廁,你自己看著辦就好!”魯豹說完捂住便要離開。
尤春笑了笑,細(xì)聲道:
“魯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花面狐尋花問柳十?dāng)?shù)年,也不知道多少貞潔女子壞在這包‘玉女合歡散’上,其無色無味,奇毒無比,只要那小妞喝下一口,便可讓她全身勁力全無,那時她還不乖乖的聽我們擺布,呵呵,送到小王爺面前我們哥倆又是大功一件?!?p> 哎,這小王爺也是,不搞迷藥偏偏要用那種下流的藥來對付小妞,還說想第一眼就想看見小妞低下高傲的頭顱,像一個不要臉的賤女人一般朝他撲來,可,可萬一跑了怎么辦?
魯豹搖了搖頭有些無語的再次叮囑起來。
“嗯,小心些,那小妞身份非同小可,不要太張揚!否則我們都得掉腦袋?!?p> 尤春點了點頭,笑了起來,“明白,明白,魯大哥,你不要看那小妞現(xiàn)在冷傲得像一座冰山,到時只要小王爺拿下了她,那小妞在失身之后還不變成一只小綿羊,任由小王爺拿捏。”
“嗯,我去茅廁了,很快便會回來!”
“去吧,去吧!”
尤春在魯豹走后鼠目一轉(zhuǎn),暗笑一聲,真是天助我也!
既然魯豹在這關(guān)鍵的時候上廁所,那自己拿下蕭如冰還不獨領(lǐng)大功一件?想到此,他便起身鬼鬼祟祟的往蕭如冰所處房間走來。
而此時房中的蕭如冰對這個慈祥的老婦人并沒有多少防備,也沒想到老婦人茶中已經(jīng)被尤春放了那種藥,她在老婦人放下茶壺倒了一杯茶之后,因為天氣實在炎熱,又趕了一上午的路,此時口舌甚干,她急忙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把茶水喝了一個底朝天。
等到老婦人剛走出房門,蕭如冰突然感覺腦子一陣發(fā)暈,渾身也開始燥熱起來。
“不好,被人下藥了!”這時她的第一反應(yīng)。
逃跑,逃出這個危險的酒肆,這是她第二反應(yīng)。
可正當(dāng)她想逃的時候,她聽見了一陣推門的聲音,情急之下蕭如冰心念急轉(zhuǎn),因為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又是一些什么人,更不知道這間酒肆是否是一間黑店,同時她又擔(dān)心如果貿(mào)然從窗戶跑出去只怕會被歹人捉個正著。
而最主要的是蕭如冰也想看看是哪路膽大包天的歹人想謀害自己,再做出該有的決策。
所以蕭如冰并不想馬上逃跑,而是忍著渾身難受一下子佯裝撲倒在桌子之上。
尤春輕輕的推門而入,見蕭如冰已經(jīng)被放倒在桌子上,他不由得有些自負(fù)的賤笑了起來。
“哈哈,小妞,小爺我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呢,沒想到你只有這點道行,竟然被小爺我一壺茶就放翻在這兒,嘖嘖嘖,瞧這睡姿美得,我家的小王爺可算是有福了喲,哈哈!”
說著尤春逐漸慢慢的靠近蕭如冰,在接近蕭如冰身子時右手順勢向她臉上摸來。
“嘖嘖嘖,這小臉可真嫩,真白,要不是小王爺點名要你,我尤春便是不要了性命也甘愿與你云雨一番?!?p> 此時佯裝昏迷的蕭如冰聽了尤春的自言自語,心中早已把歹人的身份給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這尤春口中小王爺應(yīng)該便是大燕朝王室中人,而在這片荊楚之地上能稱得上王爺?shù)臒o外乎大燕朝皇帝封景珹的堂弟楚定王封景煥。
楚定王世子封浦,蕭如冰三年前在京城見過,據(jù)說平時在武昌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尤其喜好女色,當(dāng)年那封浦在不知道她身份時便對她多有騷擾,只是后來在打聽到了她身份之后才收手作了罷。
沒想到這色膽包天的楚王世子居然對自己還不死心,企圖把獨身在外的自己給擄了去,來個生米煮成熟飯。
哼,一只該死的癩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