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曉鳳以前還只是想做點兒生意,改善下生活,把家里房子蓋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滿口生意經(jīng)……
江小夏原本以為她會反對,反而十二分的支持,江小夏嗯了一聲,她又說道:“虧了錢也沒事兒,學(xué)個經(jīng)驗,不要壓力太大,放手去干,你身后還有你媽媽呢!”
毛曉鳳給江小夏一個布包,江小夏打開看,里面是一疊錢,面額大小不等。
江小夏做生意賺的錢毛曉鳳都沒有拿過去,放在江小夏這里,不過她會時不時地給毛曉鳳錢家用買東西,自然會多給很多。
她知道毛曉鳳肯定舍不得花,卻也沒想到會存下這么多,一張十元,兩張五元,一疊一元,還有無數(shù)角票和分票,江小夏估算大約有三四十,她還真是給了錢都舍不得用!
“我有呢!”
“收著吧!沒錢萬事都難!多點兒錢,多點兒底氣!”
一陣推搡,江小夏還是接了……
……
“咱們還可以試著買豆腐,你也知道自家打豆腐,一次十幾斤,吃不完怕壞只能泡在水里,日子久了還是會發(fā)酸甚至壞掉,咱們打點兒豆腐試著賣賣看?”
為了多賺點兒錢,開始磨雙份豆腐,賣的也還不錯,也是因為夠便宜,薄利多銷嘛!他們這個小攤子的收入已經(jīng)能比城里干部的工資高了幾倍了。
當(dāng)然活兒也比以前多了,他們現(xiàn)在離致富還差點兒距離……
“夏夏姐!”板栗子磨好了豆腐湊到江小夏的耳朵邊上來:“聽說小花姐這次不是生病,是有了,做了那個什么手術(shù)!”
江小夏噗嗤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板栗子眉毛一挑,嘟著嘴:
“我聽她們說的,那模樣就跟懷孕似的,而且那天被抬出去的時候,村里好多人都看見了,下邊兒全是血,是肚子的毛病,怎么會下邊兒流血!”
板栗子雖然活潑大膽,但是聊到這種話題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紅臉:“我呸!不要臉!”
江小花鬼主意多,到底還是年輕,這年頭沒有發(fā)達(dá)的網(wǎng)絡(luò)和電視,學(xué)校也不可能普及XING教育,她懷孕了自己都不知道。
可能不止江小夏開看見她嘔吐,只怕還有人看見她吃什么吐什么的樣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年輕姑娘下面流血,也就那么幾種情況,稍微猜一猜就能猜出來的。
江小夏搖搖頭:“你聽誰說的?”
“大家伙兒都在傳,有鼻子有眼的,你二嬸兒找媒婆給她說親,特地要遠(yuǎn)點兒的?!卑謇踝诱f道:“我聽說媒婆手很黑,要的媒錢可不低!”
天底下沒有不漏風(fēng)的墻,江小花連夜弄出去做手術(shù),在醫(yī)院住了幾天,近親要去探望,李麗梅都遮遮掩掩,這事兒明眼人都知道有問題。
她半夜被抬出去,又被人看見下面流血,江小夏知道是趙蓉看見的,趙蓉肯定不會吝嗇于告訴別人。
這事兒就這么鬧開了,只是還沒鬧大,這年頭未婚先孕流產(chǎn),一輩子都會被釘在恥辱柱上。
李麗梅不傻,這事兒的解決辦法就兩個,要么就趁著這事兒還沒徹底鬧到遠(yuǎn)近皆知的地步,趕緊給江小花找個遠(yuǎn)點兒的人家,最快的速度,遠(yuǎn)遠(yuǎn)地嫁出去,要么就干脆等個幾年,風(fēng)聲淡了,再找個人家嫁了。
不過江小花這年紀(jì)在村里年紀(jì)可不算小了,三年五載就是老姑娘了,頂著流言蜚語,她又向來心浮氣躁,心比天高,奈何好吃懶做,風(fēng)評一般,估計不好找人家。
最好就立刻結(jié)婚。
不過江小夏覺得,江小花一門心思想進(jìn)城,心長在頭頂上,估計不愿意就這么草草的嫁了。
“這都能被你打聽出來!”
“我跟你說,杜海峰出大事兒了……
聽說省城的法院下了傳票,謝春花不識字,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找了江老二爺念才知道是法院來的傳票,讓他們?nèi)ヂ犔?,杜海峰犯了不少事兒,杜海峰他哥連夜進(jìn)了城……”
江小夏也有時不時地在村口廣播聽新聞的習(xí)慣。
上次江小夏就聽到廣播里說,鋼鐵廠出了生產(chǎn)事故,經(jīng)過一系列的調(diào)查之后,李廠長開始組織善后工作。
雖然新聞簡短,而且語焉不詳,不過江小夏知道國有企業(yè)由于權(quán)利斗爭,出現(xiàn)重大的生產(chǎn)事故,在這件事情沒有徹底查清楚之前,會采取保密處理,江小夏出去打聽都沒有用。
李廠長能夠出來組織善后工作,那就證明這事兒跟他沒關(guān)系,既然跟他沒關(guān)系,那么就是巴敬和杜海峰的問題了。
現(xiàn)在法院來了傳票江小夏并不覺得驚訝,只是說道:“這事兒你怎么知道的?”
“江老二爺還想瞞著,可是我被我媽媽知道了,我媽媽跟我爸說,被我聽見了!我媽還特地囑咐我不要說,我真想現(xiàn)在就去村口喊喇叭,昭告天下!”
“別!”
江老二爺今年都七十多了,當(dāng)了三十多年村長,十分沉穩(wěn),杜家只是接了法院傳票,還沒有最終定論,但是這事兒傳出去,一定會鬧得很大,將老二爺持重,他是不會到處亂說的。
趙大嬸兒是村里的婦女主任,村長知道了消息,村委會估計也知道,只不過最后村委會做決定,先不公開,這事兒從板栗子口里說出來,也就等于是趙大嬸兒放出的消息,趙大嬸兒在村委就不好做人了……
板栗子以為她還心疼杜海峰,拽著江小夏的手:“別心疼,這種人就是活該!”
“我才不心疼,我笑都來不及!”江小夏搖頭:“你媽讓你不說有你媽媽的道理,我的意思是讓你別到處亂說?!?p> “這才是我夏夏姐!這種人活該的!”板栗子呸了一聲,又笑嘻嘻的說:“我知道我媽為什么不讓我說,我不去外面說,就跟你說,咱們倆偷著樂!”
板栗子繼續(xù)說道:“謝春花怪不得這么安靜,兒子都吃官司了,哪兒有功夫蹦跶!
她以前見人就吹!這個肥皂是我兒子廠里發(fā)的,比皂角不知道強(qiáng)多少倍。這布料是的確良的,城里國營商場里有賣,很貴的!我們兒子廠里就發(fā),特地拿回來給我做衣服!你們看看這花紋,多精致!
現(xiàn)在都沒聲兒了!看見人就躲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