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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8.查案賑災(zāi)

宿罪 清歌如觴 3093 2019-02-16 16:31:01

    待朝夕追出去的時候顏九早就不知蹤影,她有輕功,比自己光跑總歸要快上幾分,朝夕心中焦急無比,天黑已黑透,她一個姑娘家縱使能些武功,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真要出點什么事豈非是她的過錯,連累到了顏九?朝夕一時大亂,沒頭沒腦地就沖到驛館外,望著徒黑一片的曠野,她咬緊雙唇,竟完全理不出頭緒來。她迷茫地凝視著不同的方向,心里算計著顏九可能走的路。

  恰是訾夙在驛館樓下,此時看到朝夕風(fēng)風(fēng)火火,難能她也有失態(tài)的時候,便來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朝夕緊握著雙手,見是訾夙,忙問道:“你可有看到顏九去了哪里?”

  “她從馬廄里騎了馬出去的,應(yīng)是往那個方向,怎么了,我看她臉色也不太對勁,發(fā)生何事了?”被朝夕的緊張嚇到,訾夙莫名問道,他們一個個的莫不是發(fā)生了他不知道的事了?

  朝夕沒有理會他,像是根本沒聽到他的問題,徑自往馬廄走,抓住一個御林軍就問:“顏九挑的可是腳程快的千里馬?”

  御林軍知道她是朝廷新晉的女官,雖對她仍是看不起,鄙視她一介女流,但面上不露聲色恭敬道:“確是如此?!?p>  朝夕陡然嘆了口氣,顏九既騎的千里馬,就算她想追也追不上了,且她的騎術(shù)根本及不上顏九快,若貿(mào)然去追說不定人沒追上,反倒是把自己給弄丟了。依訾夙說的方向,顏九應(yīng)是去了他們下一個驛站的點,不管她去不去驛站,至少她是往黔郡方向走的,那她還能派人沿途去探尋,她自己也能打聽;若她是往鳳都方向,那朝夕就無能為力了,只能找司夜離去幫忙。顏九畢竟是她帶出來的,怎么著也要將她平安的帶回去,她就不信司夜離真的那么狠心放任著他那個妹妹不管。

  或許她現(xiàn)在該做的是修書一封給相府送去,刺激一下那個叫魯瀟然的男子,試探看看他到底管不管顏九的死活。若是他還是無動于衷,那么真是顏九看走眼了,這種男人不愛也罷,不值得顏九對他死心塌地,肝腸寸斷。想罷朝夕又急匆匆往回趕,壓根就無視一直跟隨著她的訾夙。

  訾夙莫名奇妙被忽視了,咬牙切齒地瞪著朝夕的背影,這個可惡的女人。他無語的捂著額頭,自己這是為何要跟著她來,不僅替她做牛做馬,兼當(dāng)保鏢護身,這么卑微的事他何曾做過了。訾夙苦笑一聲,他這是在犯賤吧,明知她早已嫁人,明知她與自己相處的時候從來都有所隱瞞,他還是為了那個可笑的理由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她,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好玩么?他不得不說寧朝夕確實是他見過的女子中最特別的一個,既非對他的容貌垂涎,也非對他愛慕,單純的就想同他作朋友,這才讓他對她產(chǎn)生了興趣。彼時訾夙哪里會想到,與朝夕的牽扯因他的那份興趣而變成了往后一生的宿劫。若他能預(yù)知是否就能早該了斷這一切?

  被無視的訾夙美人很是傷心,連對菩桃都不理不睬。菩桃很是無辜,規(guī)勸道:“主子,您何必受那丫頭的氣,要不咱回去吧,反正那邊的事差不多就要結(jié)束了,老爺夫人都盼望著您回去呢,還有蕓羅郡主?!彼疾蝗讨髯釉谶@里的待遇,主子何必自己非要找罪受,萬一再有些什么對主子來說可是有性命危險的。主子一向顧慮周全,為何在這件事上一再的任性,都是因為遇見了那個寧朝夕,讓主子變得都不像是自己。菩桃身為仆人有義務(wù)提醒主子迷途知返,莫要鑄成大錯。

  訾夙眉梢一挑,看的菩桃心里發(fā)毛,他那張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的臉配上他犀利的目光著實有些嚇人,從頭到腳在菩桃身上梭巡一圈,確認(rèn)他沒什么問題后方調(diào)侃問道:“你是蕓羅派來的吧,怎么她給了你什么好處你要替她說話?!比舴侵榔刑易孕「家獞岩伤羌榧毩?。

  菩桃面上一陣青紅皂白,尷尬異常道:“沒有,沒有,奴才怎么可能會替郡主說話呢?!彼B連擺手,原本是為了主子好,結(jié)果卻弄巧成拙,老實的菩桃不知該怎么替自己辯解,真是百口莫辯。

  訾夙這下心情總算是好了,懶得搭理菩桃面紅耳赤的支支吾吾,轉(zhuǎn)身往房中走。他可不想那么早就回去,就讓他們擔(dān)心擔(dān)心好了,這樣他們才知道他要將這顆毒瘤拔除的決心。

  ——

  絡(luò)縣,離費城不遠的客棧里,有一名身著紫袍的秀氣公子獨坐一桌,他手中提著的寶劍擺放在簡陋桌面上,一看就是上等的材質(zhì),價值不菲。

  “小二,將我的馬安置好,再喂些糧草,給我上幾壇酒,要最好的?!边@是秀氣公子兩個時辰前說過的話,然后他就挑了個僻靜的角落,一屁股坐下,坐到現(xiàn)在。桌面上已經(jīng)橫七豎八的擺放了十幾個酒壺,那位公子面色白皙,膚若凝脂,墨發(fā)被束起,此時隱露在衣領(lǐng)外的脖頸染上了一層淡粉色,而公子的臉上也早已是迷離之色,目中赤紅。絡(luò)縣是個小縣,遠離縣城外的客棧除了過往的旅客外并無其他的生意,客棧里住著的人本就是形形色色,見著那位公子悶著頭一個人喝悶酒,且非常豪氣的一杯接著一杯,總有那么些不懷好意的男人想要去調(diào)戲他一番,即便同樣是男子,也足夠讓他們驚艷。他們還沒見過哪個男子能有他般長的俊俏,當(dāng)下心里就犯癢,身體也不聽使喚。

  他們二人坐在秀氣公子斜對面,對他注視很久了,確定他只是一個人,雖然他面上放著寶劍,但對于他們常年在江湖上走的人壓根就不放在眼里。他們二人顯然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一般的花拳繡腿根本就不是他二人的對手。

  客棧里今日往來的人潮尚算多的,但通常都是幾人一桌,像那個猛給自己灌酒的公子獨自一人出來的,那可就只此一人了。好幾桌人都好奇往那邊看,偏是那個公子喝的無知無覺,尤不知危險在靠近。像是刻意般,他有些自暴自棄的又丟了個酒壺,一瓶酒很快就見底。他臉色潮紅,打著酒嗝,目色迷離地對著店內(nèi)喊:“小二,沒酒了,再給我上些酒?!?p>  小二看到他搖晃著空酒壺,眉頭皺了皺,這位公子連酒錢都沒結(jié)算過,還一直想著要酒喝,別說他是有意要將自己灌醉,萬一他到時賴帳,借著酒勁發(fā)瘋,那豈不是虧了。小二估摸著要不要同掌柜商量一下先去討錢再上酒,雖不合規(guī)矩,但也不想做虧本的買賣。

  掌柜也有些為難,那個公子衣著華麗,不像是個無賴,人家畢竟沒說要走,貿(mào)然的就去結(jié)酒錢怕會引得不滿。他們這做生意也不容易,需時時擦亮眼睛,別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的才好。

  就在掌柜斟酌再三的時候,一位蒙面的女子踏進了店里,朝著二人就砸來一錠銀子。掌柜的忙去接,就聽得那女子徑直往樓上走,她妖嬈的身姿被裹在紅裙下,曼妙的曲線盡顯,但她周身一股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籠罩著,顯得她高傲而冷漠。掌柜對手中的一錠銀子兩眼放光,忙招呼了店小二上去領(lǐng)路。他雖不是那種沒見過出手大方的,但這種這么大方的卻是不多,當(dāng)然要巴結(jié)著,伺候的好了指不定還有打賞。

  店內(nèi)的人被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攪了一下,氣氛有片刻的凝重,也有些人對這個蒙面的女子甚為好奇,雖只略略偏見一眼,連她的長相都看不清,但論身材也能推測出絕對非普通姿色,所以也有人對那個女子垂涎,不過僅僅是垂涎,看那女子強大的氣場,既然一個人敢行走江湖,必定非等閑,有賊心沒賊膽的人還多的是。

  繼那個紅衣女子上樓后,不久店內(nèi)又來了一位客人。這位男子相貌不俗,衣著光鮮,舉手投足間盡顯非凡氣度,優(yōu)雅沉穩(wěn)的在店內(nèi)找了個位置,朝掌柜笑道:“炒兩個菜,再上一壺酒?!彼糁械奈恢煤们刹磺傻恼切銡夤右蛔?。因店內(nèi)別的桌子都是坐著人,也就他獨自一桌。

  然而顏九身份不凡,顯然是習(xí)慣了獨坐,不僅沒有人前前后后的伺候,還要同個陌生人擠一桌,顏九自是很不爽,指著對面的人道:“喂,這張桌子是我先占的,你憑什么坐在這里,你走開。”她氣焰囂張的吼著,一副你能拿我怎么著的架勢。

  對于一個滿嘴酒氣的小姑娘荀子墨很是無奈,他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她身上有許多破綻都顯示著她的這身衣服是臨時換上去的。比如她的頭發(fā)隨意的彎起,再比如她穿男裝的樣子,腰間系束帶的手法都與之有別。看的出來這個小姑娘應(yīng)是家境不凡,因她舉止間的那份禮儀,不管她是否喝醉,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東西是會伴隨著無知無覺間顯露出來的。荀子墨雖然風(fēng)流卻不下流,他還不至于饑不擇食到到處勾搭,哪里想到小姑娘會這么兇悍,開口就毫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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