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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35.趁勢而歸

宿罪 清歌如觴 3079 2020-03-04 16:30:00

  司夜離領(lǐng)命道:“臣還有一事要稟報?!钡昧宋鼬P帝示意后道:“臣已收復渝州,但眼下渝州戰(zhàn)亂尚需重建,還請皇上批示?!?p>  此消息之前一直就封鎖著,西鳳帝乍然聽聞這等好事情緒激動之余整個人精神都好了些,開心道:“愛卿真是朕的功臣,無論什么事到了愛卿手中就沒有辦不好的,朕還想著找人替愛卿分擔,可最終還是要愛卿來完成,愛卿辛苦了,此事容朕先想下再說。天色也不早了,愛卿何不留下同朕一起用膳?”西鳳帝看了眼雕花窗外暗下來的天建議。

  彼時殿外有人腳步聲輕巧進入,因是早就有口諭遣她隨意進出,是以無人敢攔,就連徐暮都站在殿外,見了她小聲傳喚道:“晚醫(yī)女覲見?!闭f罷,女子一身素白衣衫鑲藍色滾邊,墨發(fā)挽于鬢后,手中拖著錦盤,小心翼翼的踏入殿中。女子容顏清麗逼人,唇角挽著一抹笑意,入殿時兩人談話已近尾聲,她先朝西鳳帝施了一禮,又朝司夜離施禮,西鳳帝好些時日不見她臉上頃刻就笑了起來,忙抬手讓她起身。

  司夜離揖禮道:“臣尚有事需回府,臣先告退?!?p>  他這么說西鳳帝也不好挽留道:“愛卿說的是,且回府歇息去吧?!?p>  司夜離一步步往外退,背影模糊間是女子聘婷端麗的身姿,盈盈叩拜起身,奉上湯藥道:“皇上請用?!彼恼Z聲柔柔弱弱卻自有一股氣勢。西鳳帝在她的伺候下慢慢展開歡顏。

  重新踏上馬車前問流錦道:“人還沒找到嗎?”他單手扶著車架,已先一步踏入馬車中。之所以會這么問,是他們在臨接到圣旨回西鳳前月兒就不見了,隨著她一同在一夜間神秘失蹤的還有玄苑之人。或許他們早就猜到他已在懷疑,索性就先走了,免得被查出什么來那個所謂的月兒身份就無處隱藏。那她究竟會是誰?這到是讓他奇怪了,她的名字必然是假冒的,就連她的容貌指不定也是經(jīng)過了修飾,那么她為何要故意接近他?玄月宮已被剿滅,難道她是想替玄月宮復仇?按照玄月宮宮族來排名,顯然未有這樣一位女子,她接近他那么久一直都找不到機會下手,想來要么是放棄了,要么又有了更好的法子?

  流錦在外回道:“稟主子,人未找到,派人去了渝州也是無果?!痹隰敿仪f就連被魯瀟然委以重任的音兒也向族中告了假,說是有事出去些時日,交代好便杳無行蹤,就算要找也頗費些周折。

  “繼續(xù)找。”司夜離命令道。無論她是誰,只要牽扯到玄月宮之人,那他便都要將他們掌控在可知范圍。不為了別的,只是他在心底答應(yīng)過朝夕,會替她保下其余的人,不讓他們再魯莽行事害了自己。為了這個承諾他派荀子墨暗中跟隨著杜麗娘,一是為監(jiān)視,二是為保護?;蛟S在他們想來他派人監(jiān)視不過是在不殺他們的范圍內(nèi)將他們?nèi)M起來,但那也是在他的眼皮底下,隨時都可能任他予殺予死,毫無自由。誤會就誤會吧,他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去彌補對她的虧欠,不需他們記著也不需他們感恩,只要他們都能活著,就是她最后的心愿。

  流錦自是難以理解主子為何要這么做,又抱著怎樣的心思,可既然是主子的命令他只能領(lǐng)命。

  “此次蘇映寒前來西鳳之事務(wù)必做好萬全的準備,無論是安全問題還是提防他們有所行動,都要加強戒備,以策他們借著訪問之機暗藏陰謀。還有,為使團準備的行宮也要馬上就派人去打理,找些得力的宮女太監(jiān)到時在他們身邊進行刺探伺候。蘇映寒此人向來難以對付,其心思縝密,目的明確,只怕未必就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币灰唤淮氯ィ瑸榱颂K映寒忽然的造訪,需要準備之事刻不容緩,也著實讓人感到頭疼。

  連續(xù)著幾日馬不停蹄的準備,幾乎已是鬧得宮中人仰馬翻,眼看著北魏使團已在路上,不日就到鳳都,這幾日鳳都城中百姓議論最多的也是此事,心中滋味復雜,畢竟因為北魏害得西鳳眾民死傷無數(shù),至今想起那些戰(zhàn)死的戰(zhàn)士都會讓他們恨得牙癢癢,戰(zhàn)爭無論勝敗,于百姓而言他們所失去的是至親至愛,是用什么都換不來的寶貴生命,就算最后他們勝了又如何,那些死去的人能回來嗎?所以對于北魏他們是憎恨的,起初時他們甚至還想過要鬧事來制止北魏人前來西鳳,是以有過些小小的騷動。但后來他們又想到了司相,這些日子都沒什么情緒上的表現(xiàn),就連國相夫人死在北魏這么大的事他尚且能忍,就為了舉國的安定和換來天壑大陸的太平,那他們又有什么不能忍的呢?一個手下敗將都敢前來挑事,他們難道還沒點容人之心嗎?就看北魏人在西鳳怎樣的難堪好了,這口氣他們能咽的下去。

  那么一路被人惦記的蘇映寒此時又在做著什么呢?他必然想不到自己在西鳳名氣如此大造,彼時正坐在行進西鳳的王輦中與阿月有說有笑。沿途走來名川古跡,風景迤邐秀美,越是往西越是能感受出時節(jié)在倒退,像是從冬日又走到了秋季,絲絲涼爽中沒那么寒冷。阿月畏寒是玄月宮眾所周知的事,就算她在北魏時經(jīng)巫醫(yī)調(diào)理過身子,但寒毒還是在她體內(nèi)未曾徹底拔除,到了秋日手腳已開始漸漸冰涼,這個這么明顯的特征也不知會否能瞞得過去,只要不與人接觸,自己警惕些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她正這么想著就聽杜麗娘在旁與蘇映寒相談甚歡的說道:“不知太子何時才與公子成親,我們正迫不及待想喝你們的喜酒呢?!卑⒃乱豢诓鑴偤鹊娇谥胁铧c就要噴出,結(jié)果卻是先將自己給咳到了,指著他們倆一陣臉紅脖子粗。

  音兒也沒被她的氣勢給嚇住,幫著杜麗娘道:“說得對,若是王兄將公子給娶了,那我保準就顛顛地隨你回北魏去見父皇,也不存在什么妯娌問題。”這丫頭幫腔的功夫見長,到真有些脅迫的架勢。

  蘇映寒被她這一說更是來勁了,瞅了眼阿月可憐巴巴的說道:“這你們就得問她了,姬月身為北魏太子妃,那是詔書上鐵板釘釘?shù)氖?,怎能說將婚禮取消就取消,當初也不知是誰硬是要將姬穎的太子妃給推翻,現(xiàn)如今撩完人就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闭f著頗有怨念,也越說越小聲,顯然是畏懼被阿月給聽到。

  然而王輦雖不小可他們四人在其中空間本就有限,話音自然就飄落到了每人耳中。說來這事也確實是阿月先挑的,既然她將賀蕓羅給打敗,又破了賀青彥的陰謀,那身為姬典女兒的她自然要繼續(xù)冒充著將太子妃這個頭銜給戴下去,說什么這次蘇映寒也不會放了她。

  杜麗娘和音兒忍不住掩唇而笑,沒想到高傲的北魏太子竟也有如此可愛的時候,看來情愛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阿月當是沒聽到他們在調(diào)侃自己,心情頗為愜意的仰靠在輦轎上欣賞著被風浮動而揚起的窗外風景。這是她要求蘇映寒幫自己忙時特意從北魏調(diào)過來的王輦,聲勢浩大的數(shù)千人形成的隊伍在前面開道,一路開拔向著西鳳而去。此行去往西鳳他們必然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這數(shù)千人中會分一半在邊關(guān)鎮(zhèn)守著,若是他們在西鳳一旦有危險便會在霎時就得到消息而進攻,而其余跟隨的人便在各個所路過城池進行埋伏,暗中打探著眼下西鳳的形勢,一來為助他們了解西鳳對于他們的態(tài)度,二來也能及時向下一站傳遞他們每一時的消息,以便做出最好的戰(zhàn)略調(diào)整。最終少部分人則隨蘇映寒他們一齊進入鳳都,當然鳳都中也有他們的暗探,會隨時接應(yīng)著他們。

  此去西鳳危險重重,再回故地早已不是他們寧氏的天下,會面對什么,會經(jīng)歷什么都是未知的。而她所要承受的將會是孤軍奮戰(zhàn),這條路蘇映寒不知她是否走的對,可卻是她必然想走的,他無力阻止,也深知那是她無法剔除的心結(jié),只有做完了這些她才能安心做她自己,既然明知她想要什么,那他又能如何,似乎別無他法。

  “小七,我不問你有何對策,也不問你會如何去做,我只希望你在做這些事時能顧及著自身的安全。那個人不是好對付的,若是他發(fā)現(xiàn)你沒死,那你便不要再與他斗下去,回北魏來,所有的事我都會替你去解決,你不要勉強自己再去經(jīng)歷一次悲傷痛苦和死亡,你的身后還有我,你從來都不是只有自己一人。”不知何時杜麗娘等人已出去,只余下他們同坐在寬敞的轎攆中低聲說著心事。

  蘇映寒從前也不是這般婆媽愛說廢話之人,可見了阿月卻總是忍不住叮囑,深怕她不會照顧好自己,又怕她受傷,到像是個護著孩子的大人,惹得杜麗娘音兒都在私底下吐槽,酸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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