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出來時,穆清也跟著出來了。
尹彥風(fēng)的視線從嘉月身上移到穆清身上,頓了一會后又回到嘉月身上。
“還記得我嗎?”
嘉月妖媚的眸明顯帶著疑惑,“你是?”
“秦淮河上,千盞紅蓮花燈?!?p> 此話一出,嘉月登時喜形于色,上前就是一把把尹彥風(fēng)抱住,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穆清眼底淬上了冰霜。
“當初我還以為你死了,沒想到千年過去,我還能在這看見你?!?p> 尹彥風(fēng)拍了拍嘉月的背,“我福大命大,哪那么容易死?!毖燮ひ幌?,就是給了穆清一個挑釁的眼神。
穆清心中再不爽,也沒有立場上去把嘉月拉到自己懷里。
嘉月和尹彥風(fēng)久別重逢,坐到里面的位置上談起來幾近沒完沒了,要是歸兮書屋有酒的話,只怕都要一醉方休了。
白執(zhí)俊美非凡的臉上,在看向穆清時染上一抹極淡的笑意,“雖然千年不見,沒想到他們之間不僅沒有一點生分,還更親近了些?!?p> 穆清緊握的拳頭,繃起的青筋,白執(zhí)盡收眼底,身上淡漠微散時他卻不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坐到案桌前去了。
謝墨書懶懶地瞅了穆清一眼,“你情敵?。俊?p> 穆清身上的黑氣不斷往外散。
謝墨書聳了聳肩,“虧你還當過將軍,感情的事上就不知道雷厲風(fēng)行點,活該把情敵都等出現(xiàn)了還沒被扶正,甚至連備胎都算不上?!?p> 穆清眼底冷冽更甚。
他不舒服的不是尹彥風(fēng),而是嘉月的態(tài)度。
從他跟著白執(zhí)起,他從未主動提過嘉月的過去。
因為他一直以為嘉月忘了,甚至覺得忘了也挺好的,徐徐圖之也沒什么不好。
可,今日尹彥風(fēng)的出現(xiàn),讓他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
嘉月忘的,也許只是關(guān)于他穆清的所有。
渾身感覺不舒服的嘉月從與尹彥風(fēng)的暢聊中抽出那么點時間回頭,看到穆清身上的黑氣,沒有多想,只是蹙眉道:“我說又沒誰求你出來,你出來還渾身不對勁的不是破壞氣氛嘛?!?p> 尹彥風(fēng)伸手把嘉月的頭別過來,讓她的視線里只有他一人,“不重要的人管他做什么,我們繼續(xù)聊?!?p> 嘉月拉下他的手,眉眼一彎,“繼續(xù)繼續(xù)。”
在接下來的敘舊中,嘉月知道了尹彥風(fēng)曾回去找過她,只是秦淮河上,笙歌依舊,秦樓卻是成了他人口中的過去。
不過后來尹彥風(fēng)知道嘉月跟在白執(zhí),但他卻還有自己的事要解決,就讓白執(zhí)好好照顧嘉月,再見面時,他會接嘉月回家。
而尹彥風(fēng)知道了,嘉月面紗下,是被燒毀的曾經(jīng)名噪一方的容顏,而秦樓的大火,是她親手點燃放的。至于原因,實在是過膩了那種虛情假意的紙醉金迷的生活。
“既然你知道我在白老板這,為何還要千年后才來找我呢,是你要解決的事太麻煩了嗎?”
“說不上麻煩,就是有些耗時間,而且我又居無定所的,讓你跟著我還不如跟著白執(zhí)?!?p> “那你現(xiàn)在解決了嗎?”
“談不上解決,只是好歹能定個心?!?p> “需要幫忙嗎?”
尹彥風(fēng)搖頭道:“你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做苦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