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p> 妖媚又透著清越的歌聲緩緩從演出臺上方響起。
穆清抬頭之間,有些呆神。
火紅輕衫的女子,身段妖嬈的纏著紅綢緩緩落地。
容顏艷絕,媚眼如絲,一顰一笑間皆是魅惑人心。
穆清恍然能明白為何徐嘉緒愿意為她傾家蕩產(chǎn)求一個共度良宵的機會了。
人家有那個資本。
嘉月媚色的眼底,閃過一抹冷淡和無趣。
這些癡漢臉的男人,看似沉迷于你,可真正能為你做的除了花費些對于他們無傷大雅的錢財外,并沒有多少。
嘉月剛要收回視線時,看到了一臉傻愣的穆清。
這倒是讓人新奇了。
嘉月的眸中閃過一抹興味。
朱唇輕啟間,就是迷人心魂的歌聲響起。
“邂逅相遇,適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p> 穆清似乎從嘉月的視線里看到打趣,耳尖微微泛紅,趕緊收回視線,不敢再去看臺上艷絕天下的女子。
只是耳邊,輕柔魅惑的歌聲卻是越發(fā)的清晰。
徐嘉緒難得舍得從嘉月身上收回視線,瞧見穆清泛紅的耳尖,感覺像是發(fā)現(xiàn)的新世界,拍上穆清的肩膀就是道:“我就說吧,現(xiàn)實中的美人比書中的顏如玉好看吧?”
穆清面上一臊,覺得坐如針灸,登地起身還把徐嘉緒嚇了一跳。
“你做什么呢?”
穆清磕磕絆絆道:“我……我出去透氣,在……在外等你?!?p> 徐嘉緒知道他能呆到這會已是不容易,就擺擺手放了人。
嘉月一曲終了,向客人們拂了一禮就退下了臺。
緊接著就是秦樓的一個擅琴的美人上臺。
客人們對于嘉月若是有人鬧就不登臺的規(guī)矩都甚是了解,所以都只是感嘆了一番時間過得太快后就又沉迷在新的曲藝之中。
徐嘉緒,也是其中的一個。
穆清剛掀開紅色紗簾要踏出一樓時,一只柔弱無骨的手握上他的手腕。
穆清被驚得趕緊把手拿來,還連連往后退了一步,連對方臉都沒看,就是先彎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小生唐突姑娘了?!?p> 一聲媚笑響起:“是奴家先動的手,公子何錯之有?”
熟悉的聲音。
穆清剛才還聽到聲音的主人唱歌。
穆清抬頭,正見覆上一層面紗的嘉月站在他的面前。
“嘉……嘉月姑娘?你不是在臺上嗎?”
嘉月往穆清走近了一步:“我一時在臺上,還能一輩子在臺上?”
穆清搖頭,然后死死地盯著地面,盯著與嘉月之間的距離,心中祈禱著嘉月不要再過來了。
只是真那么容易心想事成就沒有事有愿違這么個詞了。
嘉月偏偏要靠近穆清,尤其在看到穆清不斷后退直至后背無路背抵木板偏頭紅著耳說“男女授受不親”時心中更生趣意。
嘉月柔軟的身子與穆清文弱的身子若即若離,對著穆清的耳吐了口氣并成功看到他臉紅時道:“公子半途離席,是覺得嘉月唱得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