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執(zhí)離開明箏的房間前,眼神淡淡的掃過床頭燈。
夢藜花瑟瑟發(fā)抖地裹緊自己的小花瓣。
“喵嗚――喵嗚――”
聲聲低叫傳來,白執(zhí)眸光微動,閃身離開嘉月的房間。
漆黑的一樓,蒲團上的豬崽精神煩亂,短小的貓爪不停地撓著蒲團,齜牙咧嘴的叫著。
白執(zhí)傾身,把豬崽抱在懷里,伸手撫著它的毛發(fā),并往它體內輸送靈力,安撫它的情緒。
等到豬崽情緒穩(wěn)定下來睡過去后,白執(zhí)眸光微冷的用指尖殘余的血跡在豬崽的額間畫了個圈。
夢藜花現(xiàn),又于接觸空氣的一秒間消失。
白執(zhí)無聲的嘆了口氣。
好在這里不是暝河,不是夢藜的主導環(huán)境,而夢藜花進入體內的時間不長。
不然,白執(zhí)真不能保證懷中的貓兒會不會想起那漫山的血紅以及血紅后的蒼涼。
――
突然憑空現(xiàn)出的夢藜藤,把謝墨書弄得個猝不及防。
等他回神時,穆清已經(jīng)不知被帶到何處。
謝墨書一鎖魂鏈抽上旁邊的樹,剛要發(fā)個牢騷卻被突然發(fā)生扭曲的空間弄得身子不穩(wěn),摔了個狗啃泥。
謝墨書在一片眼花繚亂后自水中睜開眼睛。
在他不遠處的地方,穆清費力地環(huán)著嘉月纖細的腰肢游到水面上。
秦樓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搭把手,幫穆清把嘉月救上船。
謝墨書在這方時代里,說是人不如說是個魂體,所以常人是看不見他的,而他也不必拘于常態(tài)。
心念一動,便是到了秦樓上。
嘉月不過剛跳水,穆清就緊跟著跳入,所以并未到達昏迷的程度,她咳了幾下后在文悅的攙扶下定定地看著穆清:“所以現(xiàn)在,你還說你不心悅我嗎?”
謝墨書現(xiàn)在所處的時間,已經(jīng)是夏末秋初,穆清省試落榜,同嘉月又兜兜轉轉了一個季度。
嘉月能清楚感受到穆清對她不是沒有心思,只是過于怯懦自卑不敢承認,所以,她就讓文悅把穆清帶到這秦樓之上,以生命做賭注逼問他,若他不喜歡她,就不要救她。
其實這場賭注嘉月還是留有后路的,不然她不會選擇在這人多熱鬧的秦淮河上,更何況,她是會水的。
穆清在嘉月的目光下,感覺自己的心思被剝露出來,無所遁形。
周圍富家子弟的眼神,又好像是在嘲笑的不自量力,諷刺他有什么資格得到嘉月的喜歡。
“嘉月,我……”穆清對上嘉月的期待的眼神,“喜不喜歡又怎樣呢,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p> 嘉月逼問:“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什么生活你就那么清楚?”
“你該過吃穿不愁的生活?!?p> “什么叫該?我不愿就沒有該,難道和你在一起你還會短我吃短我穿的了?”
若真在一起,穆清自然不會短嘉月吃穿,只是用度上難免會有力不從心,他想嬌寵嘉月,可他也明白,柴米油鹽醬醋茶最是磋磨人心。
在旁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謝墨書,在察覺到空氣流動的不對勁時,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就在嘉月走近穆清,環(huán)上他的脖子說了一句“你要是覺得你養(yǎng)不起我,那我養(yǎng)你啊”時,秦樓下平靜無波的水陡然晃動起來……
陌離煙華
新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