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南宮修將桌子收拾干凈后,顏蕪擺手說想玩的去玩,要回去的回去。
片刻后,海棠樹下,只剩白執(zhí)、謝墨書、長黎和顏蕪。
顏蕪勾上謝墨書的肩,“跟你商量個事?!?p> 謝墨書挑眉,“什么?”
“你絕對感興趣?!?p> 要保持神秘感的顏蕪直接拉走謝墨書。
白執(zhí)躺在拉開的椅子上,指間捻著一瓣海棠,一張俊美的臉藏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長黎蠕動唇,下意識地放輕聲音:“你想他了?”
意料之中的沒有回答,長黎也還是道:“我想他了,雖然他總覺得我笨拙礙事,我也還是想他?!?p> 白執(zhí)將花瓣放在手中,眸光微凝,“什么時候想起來的?”
長黎知道他說的是記憶,“之前雖沒讓你解封,但到底有了裂痕,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想起來了,不過還不全。”
怎么只剩下他和白執(zhí)的,他就沒想起來。
“畢竟是自己的經歷,想起來也好?!?p> 白執(zhí)說完,輕斂上眸。
長黎知道他不想說話,就離開了。
這個景再好再美,也不是當初的模樣,也沒有當年的風采。
而且……常年積雪的風華峰,紅梅數千,那唯有的一棵海棠,半真半假。
謝墨書過來時,白執(zhí)已經睡著,長長的睫毛上,落有一瓣海棠。
那一抹紅,給一身雪白的清冷男人,褪去半身淡漠疏離,染上了點世俗的味道,卻又讓人不忍驚擾。
謝墨書放松動作,坐在旁邊的位置上,慢慢等白執(zhí)醒過來。
站在不遠處的顏蕪,把這一幕看進眼里,心中頓生煩悶,干脆轉身離開。
“心情不好?”
空間一陣波動,李安雪出現(xiàn)在顏蕪身邊。
顏蕪與李安雪十指相扣,把頭埋在她頸間,語氣悶悶的:“就是替小執(zhí)覺得苦?!?p> 李安雪不是很清楚顏蕪和白執(zhí)的過去,這時只能抱住對方,盡可能地去安慰:“他自己知足就沒什么苦的?!?p> “嗯?!?p> “你不是一直在找東西嗎?找到了?”
“走了妖鬼兩界,都是聽都沒聽過,更別說人界了?!?p> “所以你放棄了?”
“不是放棄,是認清現(xiàn)實。當初給方法的是我,說沒有退路的亦是我。其實只要我這里沒辦法,三界之內就不會有解決的辦法記載。”
所以所謂的去找一線生機,何嘗不是他在自欺欺人,然后給自己一個盡過力的理由。
“別想了。”李安雪輕輕親了一下顏蕪的唇角,“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因果。”
“知道的?!鳖伿徧痤^,“我送你回去,明天你可是要當最美的新娘的。”
李安雪捏了捏他的臉,“那你這個最美的新娘的新郎,開心點唄,未來的事未來再說?!?p> 顏蕪偏頭親了一下嘴邊的手,唇角微勾,“剛剛就是感嘆一下,天大地大還是老婆最大。”
隨著白執(zhí)的睜眼,睫毛上的花瓣掉落,清冷的眸里盛滿了頭上的一片紅。
白執(zhí)緩了緩神,直起身來,看見謝墨書在旁邊睡得口水都流下來,抬起腳就是踢在他的椅子腳。
雖不至于翻,但謝墨書被晃醒了。
謝墨書看著白執(zhí)的眼神頗為幽怨:“我剛剛都沒打擾你睡覺?!?p> 白執(zhí)起身,“畢竟不是夏天,你又穿得單薄,還是回酒店睡的好。”
真是難得的關心。
謝墨書在心底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