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奇怪的張執(zhí)
知道李封失蹤的,只有老掌柜和張執(zhí)。
當(dāng)他從破廟回到藥鋪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
剛一進(jìn)門,就對老掌柜說道:“張爺爺,我回來了,有吃的沒。”
“你可算回來了,到底去哪了?”
“一言難盡,我是被人劫去看病去了?!?p> 想著少女把自己這個二把刀的藥鋪伙計劫去治傷,他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叫什么事兒,幸好沒事,萬一要是治死了算誰的。
“李兄有沒有受傷?歹人是誰?咱們現(xiàn)在去報官?!?p> 李封看到張執(zhí)惶急的臉,很是感動。
到底是交心的朋友,雖然認(rèn)識時間不長,卻重情重義,不像那個沒心沒肺的張擢,自己失蹤了,也沒見他露面。
“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好端端地回來了嗎?!?p> 老掌柜早起的時候沒見著李封,還以為他有事出去忙,也沒在意。
不過,上午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藥鋪里的傷藥少了兩瓶,李慶又沒有記賬。
平時很少用的藥箱也不見了。
他這時候才琢磨出事情不太對。
李封這人出門有事的話,肯定會知會自己一聲,最起碼也會讓李慶幫忙傳達(dá)一下口信。
而這次卻是帶著傷藥和藥箱出去了,這讓老掌柜開始擔(dān)心起來。
他也不敢將這事兒告訴李慶和李王氏他們,怕他們做無謂的擔(dān)心,只能自己一人焦急地等著,如果到夜里還不回來,他尋思著只能去報官了。
下午的時候張執(zhí)過來找李封,說是要辭行。
老掌柜將李封失蹤的事情告訴了他,張執(zhí)也是無計可施,只能陪著老掌柜一起等。
“我被幾個行走江湖的劫去了,有個人受了重傷……他們不像是做正經(jīng)營生的,生怕我報官走漏消息,走之前把我制住,留在那等了一個時辰……”
李封邊啃窩頭就咸菜,邊講述自己剛才的經(jīng)歷。
“這些行走江湖的人,一個個兇狠無比,幸好李兄遇到還算講理的。”張執(zhí)聽完,替李封一陣后怕。
“也不是很講理,最后也沒給我藥錢?!闭f著,李封轉(zhuǎn)向正在柜臺忙活的老掌柜:“張爺爺,那瓶傷藥錢是收不回來了,我回頭補給你?!?p> “罷了罷了,你小子平安回來就好,我缺那個一瓶兩瓶的藥錢嗎。”
“那不妥,一瓶傷藥好幾百錢,我不能讓您老虧了本?!?p> 李封實際上對那瓶傷藥的配方很感興趣,于是旁敲側(cè)擊地問:“張爺爺,那藥確實好使,是您的祖?zhèn)髅胤絾???p> 老掌柜隨口答道:“不是什么金貴的方子,我一個師弟幫我配的,都是常見的藥材。”
李封也不好追問,尋思著還是循序漸進(jìn)的好。
“賢弟今日來是要辭行?”
張執(zhí)聽李封問起,才想起今天過來的目的,說道:“是啊,叔父這邊事了,明日就要回齊州,我跟二弟也隨行回去?!?p> 難得有個聊得來的,這么快就要分開了,李封多少有點不舍:“賢弟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離???”
張執(zhí)道:“叔父在齊州大概要呆上一年半載,我如果得空,定會過來看望李兄?!?p> 說完,張執(zhí)又不知該接些什么,有些悵然。
看他興致不高,李封勸慰道:“齊州也不算遠(yuǎn),我抽空也想去看看,到時候有賢弟打前站,也幫我做個向?qū)?。?p> 又想起最近造紙作坊的事情,張亨也是投了錢的,就問張執(zhí):“紙張的事兒,不知道令叔父有沒有找到合適的銷路?”
“我這次回去,就會聯(lián)系齊州的書坊書店,憑叔父與齊州郡守的關(guān)系,只要紙張物美價廉,肯定不會沒有銷路?!睆垐?zhí)其實對李封的造紙作坊期待不是很大,要知道造紙是比較有技術(shù)含量的活,他說降低十倍的成本就能降低十倍嗎,怕是降低個一兩成就是極限了。
當(dāng)初之所以答應(yīng)投錢,一來是覺得他發(fā)明的算盤確實不錯,對他多少有點期待,二來是投資的本錢確實不多,才幾十兩而已。
如果李封知道張執(zhí)真實的想法,估計會感慨一下“土豪真有錢”。
畢竟,這年頭覺得幾十兩銀子是小錢的人真不多,至少對自己來說這是一筆巨款。
“那我盯著黃木頭那邊盡快出貨,到時候親自到齊州送去?!?p> 李封規(guī)劃著之后的路子,如果紙張能在齊州鋪開銷路,或許真能掙到不少的錢,有了盈余,還能給李王氏換個好點的織機(jī)。
二人又聊了幾句,無非是來日方長,都覺得肯定過不了多久就能見到。
天色漸晚,張執(zhí)起身告辭,李封也起身送他。
在藥鋪門口,張執(zhí)躊躇片刻,問李封:“李兄當(dāng)日曾說起丞相楚江一案,那你覺得,如果楚家還有后人,是找楊張二位國師報仇,還是找皇帝?”
李封皺眉,即便知道這個世界對皇帝不怎么避諱,也有點驚訝張執(zhí)的問題,說道:“從根源上來說,自然是找皇帝報仇,而且我覺得,汴朝將亂,皇帝的位子不一定能保得住。”
這話反而讓張執(zhí)有些吃驚:“當(dāng)朝皇帝雖然窮奢極欲,但是文才武略還是有的,文臣武將也多有賢良,亂也不至于亂到什么嚴(yán)重的程度吧?!?p> 李封是參考了中國古代的亂世與大一統(tǒng)交替時期的特征,再看現(xiàn)在的汴朝,何其相像,于是對張執(zhí)說道:“汴朝起自亂世,當(dāng)年太祖建國,便是武力奪取,雖然太祖完成了南北一統(tǒng),但是卻沒有消減門閥的勢力,只要汴朝稍有敗象,這幫門閥就會擁兵自重,趁勢而起?!?p> 張執(zhí)暗自琢磨,有點明白,不過懶得再去思考這些,搖搖頭,驅(qū)散煩人的念頭。
“不管這些了,汴朝好壞,隨他去吧,只愿你我大家都好?!?p> 說著,將身上一方玉佩取下,遞給李封:“李兄,這是我自小佩戴的美玉,今日贈與兄長,希望能保佑兄長平安。”
李封哪敢隨便要這么貴重的東西,慌忙推辭:“這一看就是貴重之物,感謝賢弟厚愛,這玉我是堅決不能收的。”
“錢財美玉不過身外之物,兄長不要心存掛礙?!闭f著硬塞到了李封的手里。
李封心想,自己這位兄弟確實挺敞亮,臨別還送點禮物。
自己該送他點什么呢?總不能去抓一副藥吧。
左思右想之下,突然有了個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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