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王申醒是個宇航員,同時也是因為研究電氣工程方面才作為載人航天四人組中的一員進入的太空。
所謂職業(yè)病,就是哪怕你上輩子丟了命,一旦有了生命體征,就會下意識的進行心算。這感覺就像是乞丐得了百萬大獎只想買副金飯碗,對此,王申醒也只能自嘲。
所以,哪怕王申醒警覺地一早就感覺到了身后那個叫巴魯?shù)募一镉兴悇?,也根本不會采取任何行動?p> “呲啦~”一道藍色的弧光沖擊到了王申醒的身上,巴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站在王申醒面前的昆布薩爾表情變得有些擔(dān)憂的神情,而后,緊鎖的眉頭疙瘩擰的更緊了,深邃的鷹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詫。
“這……這不可能??!”周圍幾乎所有的人不分敵我,都在一陣驚呼!
“壯碩如群狼,如我們的昆布薩爾大王都不能抵擋……這小子明明長得跟匹瘦馬似的,怎么可能碰到雷神的棍子都沒事?”巴魯拿著電棍的手掌甚至有些顫抖,在他的顫抖中,王申醒緩緩地回過頭,表情倒顯得很隨和。
“阿精?!蓖跎晷岩粋€眼神,小道童就懂了他什么意思,直接把她手中的電棍遞了出去。
接過電棍的王申醒笑了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睚眥必報!巴魯,啊不對,是巴魯駿長,既然你電了我一次,那也應(yīng)該讓我還回來了!”
巴魯頭皮一緊知道大事不妙,拔腿就跑,卻被王申醒一擊飛腿直接踢在太陽穴上,整個人昏天黑地的倒下去了。
清晨的陽光十分溫和,這樣溫柔的陽光下卻站著一個充滿了戾氣的少年,他從永延來,他只是個流民,他不怕任何人!
巴魯癱在草地上,就像是一灘爛泥,被直擊太陽穴的痛苦讓他連爬的力氣都沒有。當然,他也知道,這種痛苦比起即將到來的電擊之痛,可能不足萬分之一。
王申醒的動作不急不緩,把電棍輕輕往巴魯?shù)纳砩弦淮睢?p> 就像是電蚊拍上面的蚊子,巴魯渾身充斥著藍色的弧光。
“你給我住手!”身為巴魯?shù)拿妹茫皖佌麄€人幾乎驚呆了,她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君王,自己的丈夫,會允許有人如此踐踏她的哥哥,她們部族的駿長!
而對方竟然只是一個流民!
“我們的王!”巴顏跪在昆布薩爾面前,痛哭流涕道,“我的丈夫!您不該看我哥哥受傷棄之不顧!他是你的駿長??!對方只是……只是一個賤民??!昆布薩爾,我的王,你究竟在怕什么?為什么要袒護一個低賤的流民而不袒護你的同族??!”
昆布薩爾看著巴顏的時候,一雙干澀帶著魚尾紋的鷹眼中燃起了一絲火。“巴顏,你很美,可你只是我的一個女人!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
昆布薩爾撇開這個女人,看向王申醒,“今天殺死這個駿長,可以,你能還我一個駿長么?”
王申醒抬頭,看著昆布薩爾的時候,目光有些玩味,明知故問道,“怎么還?”
“殺死巴魯,這個駿長你來當!”
王申醒輕笑著搖頭,撤回了手中的電棍,拍手道,“不愧是發(fā)展速度奇快的昆布薩爾部族,也不愧是部族的統(tǒng)領(lǐng),就連求情都能不卑不亢?!?p> 昆布薩爾露出了野狐貍般的笑容,“過獎過獎,我這不過都是多年南征北戰(zhàn)的生存本領(lǐng),不過是為了保一條命?!?p> “你放心,我今天不會,也根本沒打算要殺死這個叫巴魯?shù)募一?。他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手麻腳麻心口麻,休息幾天他還是你的駿長。”王申醒看著昆布薩爾露出滿意的表情又繼續(xù)說道,“不過我也不打算跟你們合作了,我要做我的自由人!”
“什么?”比起王申醒的離開,留住巴魯一條命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事情,這讓還在病中的昆布薩爾搖晃了幾下,險些沒有站穩(wěn)?!安恍?!王申醒,只要你肯留下,我能讓巴魯給你賠罪,給你提鞋。我們的合作還是繼續(xù),我給你的條件依然給你,只要你不愿意,沒人會強迫你加入我們部族!從此以后他們見了你都會行禮,也沒人敢去難為你……”
“不必!”王申醒牽起小道童的手,拿著他們僅剩的那根電棍。
昆布薩爾還想再去阻攔,單看王申醒的眼神,他就明白,對方應(yīng)該早就料到,外面如此吵鬧,自己在大帳中又如何安睡?不過是在等雙方爭執(zhí)出一個結(jié)果罷了。若是巴魯贏了,他有兩根電棍,要這王申醒和他帶著的那個小女孩只不過是浪費糧食,丟出去也罷。
可他沒想到,王申醒贏了,還如此的干脆利落。
原來這家伙厲害的地方不光是手里的那根電棍,還有他這個人!
昆布薩爾當了統(tǒng)領(lǐng)這么多年,從未有過后悔的事情,可現(xiàn)在,是他此生最后悔的。
若他能早點出來制止,和王申醒就不會鬧得這么僵!現(xiàn)在眼看著留不住王申醒的人,就連已經(jīng)到手的那根電棍,怕也是要保不住了。
看著昆布薩爾眼中的擔(dān)憂,王申醒冷哼道,“放心,我并非是個小氣的人,答應(yīng)給人家的東西,我就不會要回來。只不過,你們留著電棍,也只能當個燒火棍用!”
帳篷中的物資貧乏,娛樂項目也是少之又少。王申醒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保持著前世的習(xí)慣,算算物理公式,根據(jù)巴魯這幾次的圍獵數(shù)量加上之前安蘇和王申醒用過幾次的總量,王申醒一早就粗略推算出給昆布薩爾部落的那根電棍此時差不多快沒電了。
王申醒剛才之所以沒躲巴魯?shù)墓?,是因為沒必要。
畢竟即使自己算的并不精確,那么一點點小電量的負荷也奈何不了自己。
昆布薩爾聽到這話的時候,哪怕是強撐著病體也將巴魯丟下的那根電棍撿起來,往自己身上電,然而連一絲絲藍色的弧光都沒有,只剩下一根毫無用處的棒子。
“為什么?”扯著喉嚨喊的時候,昆布薩爾憋得滿臉通紅。
“能量守恒。”王申醒淡淡的道,“你可以當做是因果循環(huán)?!?p> 低垂著頭的昆布薩爾此時發(fā)絲凌亂,他們部落已經(jīng)沒有太多部眾了,沒有太多戰(zhàn)斗力了,他現(xiàn)在有的只剩下這根電棍了。
沒有了電棍,他們連打獵都成問題,吃不飽,如何戰(zhàn)斗?。。?p> “天神?。∧悴荒芙^我?。 北е姽鞯睦ゲ妓_爾如喪考妣。
小道童則是一臉的不解,小嘴嘟囔道,“至于么?不就是沒電么?”
一大一小兩人帶著一根黑色的棍子,身影消失在朝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