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亞伯睡覺的時候普遍都比較死,但是今天不一樣,晚上他跟幾個部下多喝了幾杯馬奶酒,醉后就乖乖去睡覺了。
半夜叫醒他的是他的膀胱。
“駿長,您醒了?”兩個守在門口的侍從回頭謹(jǐn)慎的問著。
亞伯點(diǎn)點(diǎn)頭,“嗯,今天晚上喝的有點(diǎn)多。我去撒個夜尿?!?p> 在部落中,像是昆布薩爾這種級別的統(tǒng)領(lǐng)都是把尿尿在夜壺中,一旦用完,就會有侍從及時趕去更換。
亞伯身為部落中管事的駿長,本來也有這種待遇,只不過由于亞伯以前常年風(fēng)餐露宿,早就習(xí)慣了撒野尿。
離開暖暖烘烘的帳篷,亞伯接下自己的腰身上的麻繩,一股熱流涌出。
亞伯頓時渾身感到舒爽。
幾個經(jīng)過的馬人女人看見亞伯,還有說有笑的走了過去。
亞伯對這些女人沒興趣,穿上褲子系好麻繩,剛想回到帳篷,卻看見不遠(yuǎn)處的草原上有一絲絲亮光。
那亮光閃爍,完全不像是普通的火把,看起來倒像是天上的星辰。
“這是什么情況?”亞伯揉了揉眼睛,頓時沒了睡意。
“過來過來?!眮啿徽惺郑^來了兩個馬人。
“駿長,怎么了?”兩個馬人趕忙跑到了亞伯跟前。
亞伯?dāng)[了擺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們看,那閃光的地方好像是王申醒先生的住所吧?”
兩個馬人也看著那個方向,點(diǎn)頭道,“是。”
“你們注意沒有,這閃光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兩個馬人面面相覷,“有一陣了?!?p> “啪~”一道鞭子抽在兩人身上,亞伯頓時瞪大了眼睛,“有這情況為什么不叫醒我?愣著干嘛,快去牽馬??!”
侍從們嚇得直接連滾帶爬的跑去馬廄,馬到跟前,亞伯立即翻身上馬。
騎上馬的亞伯剛想騎馬前行,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今天晚上駐扎的哨兵是誰?”
兩個侍從異口同聲道,“是巴魯?!?p> 巴魯?亞伯眼皮猛地抽搐一下,對著馬下的兩個侍從吼道,“叫醒全部部眾,集中人馬,跟我沖向王先生住處!”
馬背上的亞伯鞭子一揮,兩個侍從點(diǎn)燃了火把,吹響了號角,整個部落的火光都嘹亮了起來。
“駿長大人,您至于么?”遠(yuǎn)遠(yuǎn)地,巴魯聽見了聲音站在營帳之外,眼神中包含笑意的看著亞伯,“為了一個流民,如此勞累我們所有部眾,那個流民既然住出去了,任他自生自滅,于我們又有什么干系?”
“什么干系?”昆布薩爾在兩個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了大氅,“如果王申醒先生今天有個三長兩短,我今天第一個就要你給我陪葬!”
火光映進(jìn)了昆布薩爾的眼睛,這目光在暗中的巴魯看的真切,就像是要把巴魯生吞活剝了一樣。
“大王,您就不怕這只是那個流民的一場鬧劇么?他一個信號就要我們馬人整個部落出擊,那個流民到底有什么啊?”巴魯有些感到莫名其妙的委屈,他才離開了部落幾天,雖然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哨騎兵,但他也跟隨了昆布薩爾身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不明白那個流民已經(jīng)離開了,昆布薩爾統(tǒng)領(lǐng)為什么不把自己提拔回來!
如今又要為了那個流民,要自己的命!
不去理會巴魯,昆布薩爾直接騎馬帶頭沖進(jìn)了夜幕中。
即便今天的事情不是王申醒在給他們發(fā)信號,而是王申醒的一場鬧劇,他也必須去!
因?yàn)槿绻麤]了王申醒,對于整個草原……整個騎在馬背上的所有部眾,都是一種損失!
巨大的損失!
為了不讓這種損失發(fā)生,大巫親自前來,他知道,大巫眼里的求賢若渴不是裝出來的。作為一個馬人,他必須去。
……
“噸!”王申醒左手用電棍擊垮一個喪尸,回旋一腳踢碎一個顱骨。卻看見噸這個大家伙此時已經(jīng)近乎被喪尸包圍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
噸就像是一個被蟲子包圍的小孩子,站在原地不斷地跺腳,跺得地面直晃,踩死的喪尸也不計(jì)其數(shù)。然而這并不能停止喪尸的腳步。
喪尸被噸踩死的吼叫聲迎來了更多地喪尸,一時間王申醒小小的帳篷外面竟然已經(jīng)密密麻麻的圍著的喪尸竟然已經(jīng)不下百只。
即便是站在電保護(hù)圈里的小道童也不得不拿著木棍上下亂舞,不得已的時候還用了兩個道符。
王申醒看著已經(jīng)被腐肉包裹的沒有一處是亮白色的電保護(hù)圈,眉頭也是一皺,喪尸攻破電保護(hù)圈也就是十分鐘的事了。
這百只喪尸的大陣仗就像是怎么殺也殺不完一樣,如果昆布薩爾執(zhí)意不出兵,草原上又沒有其他救援,他們今天估計(jì)都要死在這了。
王申醒一邊打一邊看著身旁的巨人噸。
他的眉頭更是凝成了一個死結(jié)。
“噸,你受傷了?”
噸也是才意識到自己大腿處被一群螻蟻一樣的喪尸保住不斷的啃食。
在力量不平衡的情況下,抵擋也就是一陣的事情。
很快,喪尸在噸的腿上終于咬沒了布料,咬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噸?”王申醒再看噸的時候,血已經(jīng)從噸的腿上涌了出來。
一群喪尸像是發(fā)瘋了一樣,更加拼命的往上撲。
“噸!快閃開!”小道童見到這種情況,直接沖出保護(hù)圈,用身上僅剩下的符文貼在了噸的腿上。
可惜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按照喪尸感染的規(guī)律,一旦是被喪尸咬傷的人,沒有任何辦法抵抗,也完全無法阻止自己被轉(zhuǎn)化。
被咬傷的噸也像是發(fā)了瘋,不顧一切的握緊拳頭,一拳下去,將那些喪尸掃平了一條路,又是一拳下去,捏死了五只喪尸。
眼看著喪尸被掃平了一半,噸這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塌。
小道童顧不上那么多,直接抱著噸的身體,哭成了個淚人。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過十幾天,可是噸已經(jīng)成了小道童為數(shù)不多的伙伴。
王申醒緊咬著嘴唇,拳頭上的青筋爆了出來。
正在這時,茫茫喪尸群那邊傳來一聲馬嘶,“王申醒先生,你是否還活著?”
王申醒回應(yīng)了一聲,然后臉色一沉怒吼道,“昆部眾馬人,今天算我王申醒欠你們一個人情。還請各位配合,聽我一句……”
“我王申醒今夜在此立誓,圍剿喪尸?。?!”寒夜中,他瞪著一雙已經(jīng)殺紅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