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長河在過去的那么久人生中,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跑步速度竟然慢到連企鵝都比不上。
大約堅持了二十多分鐘,第一只企鵝成功超過了奚長河,它還呆呆地回頭望了幾眼跑在自己身后的那個人類,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么奇怪的生物。
很快,第二只、第三只企鵝,也都紛紛在奚長河身體兩側(cè)路過,冷漠極了,連個眼神都懶得丟過去......
奚長河頓時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心都涼了,冷不丁地回頭。果然,他背后的雪地已經(jīng)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企鵝!
一個失神,奚長河腳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堅硬的物體,整個人猛地砸向地面。時伊當(dāng)機(jī)立斷地把機(jī)械手臂從奚長河手里抽出來,跟著退后幾步,生怕奚長河會借用自己來做為新的支撐點(diǎn)。
“嘶?!鞭砷L河摔倒后,臉埋到了雪里,凍得直抽氣。一抬頭,不少企鵝因為察覺到明顯動靜,開始往他身邊屁顛屁顛地跑過來,“管家,救命??!”
奚長河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管家之前開炮攔腰截斷冰山的畫面,既然他那么剛╭(°A°`)╮,阻攔幾只小小的企鵝,肯定不成問題的......吧?
然而,奚長河沒想到的是,此時的時伊只有看戲的心情,只見他正筆直站在原地,嘴角還高高地上揚(yáng)著。
“不要見死不救??!”
差點(diǎn)哭出來的奚長河趕緊雙手抱頭,將身體努力蜷縮成一小團(tuán),試圖減輕企鵝即將造成的傷害。
小企鵝們扭著屁股把奚長河圍在中間,尖尖的嘴巴試探性的碰了碰奚長河的后背處、腦袋,確定沒啥危險后,頓時沒了興致掉頭就走。
事實上,這群抱團(tuán)狂奔的企鵝們本來對奚長河兩位就不感興趣,不過是路途中的偶遇罷。再后來,企鵝群干脆選擇了另一條相反的路線前進(jìn),把奚長河和時伊兩人拋在了原地。
“嚇?biāo)牢伊??!鞭砷L河抹了把額頭的汗,根本不在乎形象地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仰頭看見漫天的繁星映入眼簾,心里突然升起了種劫后重生的微妙感,“真漂亮啊。”
時伊站在他的身后,也抬頭,似乎并不能理解人類口中的‘美好’是什么感覺。
“管家,我的防護(hù)服還能撐多久?”奚長河抬頭時,視線直直對上管家拼湊奇怪的機(jī)械臉,有些琢磨不出,像管家這種高智商的機(jī)器人,為什么外表還這么......樸素。
“2小時零1分鐘?!睍r伊淡定道。
“什么!”奚長河驚坐起身,“我馬上是不是要結(jié)冰了?”
“是啊。”
“......”奚長河激動地想要說什么,結(jié)果天上又飄起了雪花,剛剛看到的晴朗夜空好似只是一場美妙的夢境。
寒意透過隔離服傳給了奚長河,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管,管家,好冷,我們趕緊回去吧?!?p> 時伊瞥了眼奚長河,無奈地點(diǎn)了頭,他們走了那么遠(yuǎn)的路,竟然還是一無所獲,丟人。
他突然有些懷疑歷史記載的真實性,他怎么都想象不出,眼前這個弱小無助的人類怎么會是撐起了大半個星元紀(jì)的奚元帥呢?
“你可以運(yùn)行體術(shù)取暖?!睍r伊難得發(fā)了善心,決定稍微指點(diǎn)下奚長河。
“不,不行,嘶,我,感覺我的,肌肉都被凍住了,呼,動不了?!鞭砷L河說話時牙齒開始發(fā)顫,隔離服上漸漸結(jié)起了薄薄冰晶。
時伊皺了眉并陷入了深深地反思,人類既然都這么弱小了,他竟然花了三十多年時間都沒能成功攻陷帝星?是他能力不夠嗎?
“你也別太擔(dān)心我了?!鞭砷L河誤會時伊是因為自己在煩惱,安慰道,“我還能堅持?!?p> “誰關(guān)心你了?!睍r伊莫名其妙。
奚長河露出了‘我什么都懂’的表情,大家都生死與共了,關(guān)心的話還有什么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呵,有病。
“管家,如果這次我能活著離開南極,我就去報名一年后的‘地盟機(jī)甲聯(lián)合大賽’。據(jù)說第一名的獎勵,是全星際最帥氣的機(jī)器人身體?!鞭砷L河邊走邊大喘氣,全身麻木就算了,更難忍的是那種持續(xù)的刺痛,“肯定很適合你。”
時伊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心中不禁打起了小算盤,雖然說這個時代最帥的機(jī)器人也未必有他原身好看,但至少比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好上不少吧?
他爭取下?
“太弱了,你想辦法說服‘奚珞’參加吧。”時伊對奚長河實在放不下心。
奚長河一瘸一拐地前進(jìn),同時幽幽嘆氣:“......你就不能容許我,幻想一下自己‘奪得第一’的畫面嗎?還有,我去勸人家奚珞參加比賽,她就會參加了嗎。再說了,她既然都離家出走,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隱瞞身份......她還是我債主......”
“你太弱了。”時伊不厭其煩地重復(fù)。
“還有一年時間,說不定有奇跡發(fā)生呢?!鞭砷L河不甘心地補(bǔ)充著,“奚珞肯定會教我的?!?p> 時伊冷哼了聲:“哦?那你覺得你的債主為什么會對你那么好,一邊安排機(jī)器人保護(hù)你,一邊還教你各種技能,試圖讓你擁有自保的能力?”
奚長河果然想歪了,臉上又開始有了愁緒:“她不會也想要我的基因吧,3s的天賦真有那么重要?天,她媽媽該不會是想逼她和我聯(lián)姻吧!”
“呵?!睍r伊的聲音里滿是嘲諷。
“管家,我們是不是迷路了,我怎么覺得走來走去,還是在原地?!鞭砷L河眼神無辜地看著四周,導(dǎo)航儀的信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變得閃爍不定起來,根本看不清具體路線。
“我怎么知道。”
時伊的話音剛落,旁側(cè)的雪峰突然震動起來,幾秒后,最高處的厚雪開始瘋狂地往地面掉。
“我們快走?!睍r伊表情微變,結(jié)合導(dǎo)航信號出現(xiàn)問題,他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不行,我跑不了?!鞭砷L河臉上的痛苦不似偽裝,全靠著毅力在咬牙硬撐。
就在兩人短短交談的片刻,更多、更厚重的大片雪從峰頂降落,隨后整個坡體都開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瓦解、崩塌。
然而,首先被埋的,大概就是處在進(jìn)退維谷狀態(tài)的奚長河......
完蛋了!
奚長河心里給自己默哀了會。
“白癡,快撐開你的精神力網(wǎng),能擋多少壓力算多少!”時伊氣急敗壞道。
溫筳不語
艱難的寫完了一更,周末兩天我決定都雙更,只要我寫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