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拒不回府
四爺府主院,胤禛和那拉氏坐在主位上,那拉氏抱著兒子輕哄,眼尾余光一直注意著回話的小順子。
胤禛垂下眼,面無異色,語氣淡淡的問,“所以說,佟氏沒回?”
小順子苦著臉,腦袋抵在地上,小聲道:“回爺?shù)脑?,佟主子反省期沒過,她不敢回府?!?p> 胤禛勾起嘴角,眼里暗色微閃,跟他拿喬,不錯,膽色也大,忽略心口的失落,他凝眸不語,這不該是他有的情緒,不回便不回吧,女人,哼。
“爺,要不我去請吧,她大概心里埋怨著妾身呢?!蹦抢线m時開口,不回府,佟氏會嗎,她會讓她知道,不回就永遠也回不來。
胤禛瞥向她,“你是什么身份,要嫡福晉去請,一個妾室而已?!币掌拚堟一馗?,他腦袋沒壞。
“爺去書房,今晚也歇那里,”說完便踏出了門,人沒來,他突覺意興闌珊。
那拉氏看著挺直離去的背影,抱緊弘暉,輕輕笑起,眼里浮著譏諷不屑,佟氏,可不就一妾室而已。
胤禛緩步走進書房,已是夏初,皇阿瑪準(zhǔn)備起程出巡,隨行人員已定,他也在其中,至少兩個月不在京城,那樣,許就淡了吧。
他負手喊門外的小太監(jiān),“小順子。”
“奴才在?!?p> “你將她的話重復(fù)一遍?!?p> “啊?”小順子按了按胸口,咬手的銀子啊,小順子想哭。
“說吧,爺不在意,”她還有什么話他聽不得。
小順子忐忑道:“側(cè)福晉說,爺讓她反省,她沒反省夠,時日短些,因此……”
“行了?!庇盟脑挾滤淖?,便要看她如何。
“拿出來?!必范G瞥向小順子,從進門就摸胸口,當(dāng)他眼瞎啊。
順子呆愣,不解的問,“主子,拿什么?”主子什么意思,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胤禛蹙眉,“要爺再說一遍,嗯—”
語似寒霜的打在小順子微彎的背脊上,“呯”地一聲,他重重跪在地下,臉若苦水黃連,手顫微微地掏出塞在胸口的銀票,爺是怎么知地,他還沒捂熱呢。
見主子爺接了銀票,小順子哭著磕頭告罪,“奴才不想收的,是青云硬塞,奴才該死,下次不敢了,求爺饒命?!?p> 胤禛接過,心里驚異,一百兩,出手很是闊綽啊,斂了臉色,問道:“你月例多少?”
小順子一怔,爺問他月例,不罰他收賄賂,嘴里卻道:“五兩?!?p> 倒是正常,隨既吩咐他,“以后她給,你就收?!闭账@樣花費,不出幾年,怕是嫁妝都得賠進去。
小順子聽后臉抽了,收了他得不到,好虧的。
“砰!”一錠小元寶咂在他面前。
“咦?”
小順子偷瞄主子,這是賞他的。
“爺總不會讓你這奴才吃虧?!彼浦佬№樧拥南敕?,胤禛大方說道。
這下,小順子心更抽了,爺?shù)哪樒ふ婧?,說話都不帶臉紅,他小心撿起銀子,五兩,得,蚊子小總歸是肉。
感激泣零的磕頭謝恩,胤禛又掏出塊牌子,“將這個拿去給佟氏?!?p> 小順子接過一看,進出城門的令牌,瞬間明白。
四阿哥府前,幾輛馬車停在那,馬夫在車前闔著眼,周邊的侍衛(wèi)倒是精神亢奮,緊盯四周異動。
青云見側(cè)福晉困得眼睛睜不開,便勸道:“主子,你睡會,時辰到了奴婢叫您。”
“外面怎樣?”南一低啞著嗓音開口。
“銀子好使,外面很安全,”青云笑得開心,主子怕侍衛(wèi)半夜出動,心生不滿,昨日,讓她和宜人將出行的護衛(wèi)們,都賞足了辛苦費。
“誰擔(dān)心這個,”南一咕噥一句,今日進城頗費番功夫,進城里后又被攔下盤問兩次,她倒想起古代一般都有宵禁,虧四大爺想得周全,送塊牌子給她。
“您擔(dān)心什么?”
“等下會有人抓咱?!?p> “不會,現(xiàn)在大人們開始上朝了?!?p> 這么早的,古代的公務(wù)員真不是人干的活計。
“幾更了?”
“卯時?!?p> 才五點多鐘,四大爺應(yīng)該耕耘完了。
這條街上都住著王公貴族,路過馬車衛(wèi)隊時,皆露好奇之色,八阿哥踏上轎子時瞥過一眼,貼身內(nèi)侍小李子機靈的解釋,“聽說宮里德主子召見四爺府的佟側(cè)福晉?!?p> “哦——,怎不和四哥一起?”看車隊似在府前待了不短的時間,馬夫都睡著了,也沒見四哥與隨從。
“回爺?shù)脑挘?cè)福晉上月搬去京效別院調(diào)養(yǎng),”小李子解惑。
別院,也在京效,他腦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一時沒抓住,南一就住京效,想到她,八阿哥嘴然含了抺笑,揮手起轎。
青云微抬門簾,一頂轎子正好急步走來,南一咪眼掃了下,隨口問道:“上朝要這么趕,誰家的,這么盡心?”
本沒想青云會回答,結(jié)果她道:“看他出來的方向,應(yīng)是八阿哥,”
什么,八阿哥,她的瞌睡瞬間跑光,剎時扯下簾子,暗道,好險,嚇?biāo)纻€人,她暫不想與他們對上,仿佛一會面,他們只能陌路。
四大爺那人,她不了解,但小說里都有講,他與八爺黨關(guān)系很差,至死方休,不管真假,她估且先信它。
八阿哥心有所感的輕挑簾子,馬車門簾靜垂,侍衛(wèi)退避一旁,方才,是錯覺。
四阿哥府內(nèi)早起的下人已忙開,胤禛整理完公務(wù),起身舒展僵硬的四肢,進去凈房洗漱,小順子見此,快速收拾好桌案。
待胤禛換好朝服,緩步出了書房,外面天色微明,他疾步出府門。
四更天醒轉(zhuǎn),睡不實,他披衣起身處理公務(wù),知她早到后,想涼一下她,甚至比平日晚些許時辰,既然她自個愿意等,就等個夠。
而后面的小順子,瞧爺越走越快的身影,低頭悶笑,明明惦記得很,卻故意在書房磨磨蹭蹭,昨晚,爺只怕連覺都沒睡好,一晚上輾轉(zhuǎn)難眠。
胤禛踏出大門,一眼便瞅見府門前的馬車,隨行人員請安行禮,他腳步略頓,緩緩走到馬車前,那天之后,已是半月未見。
仿佛似過了半年。
南一被青云搖醒,“主子,爺出來了?!?p> “哦,”她淡淡應(yīng)了聲,咪著眼坐穩(wěn),來便來,有啥子稀奇的,還打擾她好眠。
青云為她理好衣袍,正想出去見禮,車簾撩起,一身朝服的胤禛立在車前。
“奴婢給主子爺請安,爺吉祥,”青云驚得要跪下行禮,胤禛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