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失言
良久,他松開手,呼了口長氣,將她拉進(jìn)懷里,取過被子蓋到兩人身上?;貋砭秃?,能安全回府,心下已安穩(wěn),其它都管不得了。
抱著南一躺下,將她攏在身側(cè),似失而復(fù)得的寶貝,瞧她還繃緊的嫩白俏臉,尤有怒意。
胤禛撩開她額際的碎發(fā),眼眸深凝著她,人情不自禁湊過來,落上她挺俏鼻尖上,不顧南一躲閃,移至嘴角。
南一初時未曾注意,直至嘴角猩甜,唇上疼痛無比,嗚咽著掙扎開來。
胤禛哪里容得,伸開四肢緾緊她,幾天來的惱火擔(dān)擾,終于找到方式宣泄。
四更天過,南一安靜的躺著,胤禛扭過她背朝他的身體,將她轉(zhuǎn)過和他面對面。
南一無力再動,微瞇著眼,心里惱恨,又是這樣,明明有愛著的的女子,偏還這樣對她,說他在意,南一未領(lǐng)受到,說不在意,卻總喜歡折磨她。
她不知該心喜,或是失望之余的憤怒。
胤禛見她鬢發(fā)臉頰汗?jié)瘢S手抓過扔在錦被上的小衣遞她拭干。
南一撇開臉,無意瞥到臂上的血印,又瞅瞅身子上,得多恨她,才咬得這么用心,這么狠,瞧這一個個,像丈量過的。
胤禛擁著她,淡淡地開口,“躲哪了?”
他實(shí)在好奇,她藏在哪,才讓他手下人遍尋不到。
南一撇嘴,身子疲累不堪,腦子卻異然清醒,低低道:“匯客居?!?p> “爺找過,沒人,”那是九弟的酒樓,在京城十分有名,他還特意找過。
“下人房,你找過嗎?”南一不屑道,她哪會明目張膽的住客房。
胤禛抱她到身上,仰頭注視她,“如何出門的?別跟爺說是翻墻?!?p> 南一聽了暗忖,還真蒙對了,她偏編出另外的理由,說,“西角門那邊有個狗洞,”不相信她,行,鉆狗洞總信吧。
胤禛微愣,嘴角輕抽,滿大清的女子,怕只有她為了出門,選擇鉆狗洞。
“爺會封了那個洞,不要再有下回,”胤禛冷聲道。
南一惱恨道,“還不如直接砍掉我的腿,那樣我就哪都去不得?!?p> 叫她不出門,可能嗎,他出門會佳人,跟人家花前月下,慣會命令她,一想到這,南一心里就心頭冒火,她不是清朝女子,做不來看著自己男人名正言順偷食,府里已經(jīng)百花齊放,還要去外面沾花惹草。
“你在威脅爺?”胤禛陰起眉眼,砍她的腿,他倒沒想過,但斷不能讓她再偷出府。
南一冷哼一聲,想起心里深藏的疙瘩,還是問出口,“那個女子是誰?”
她終是耐不住,小心翼翼問出口,那般絕色佳人,她看了都心動,更不用說他,早晚的事,但她還是止不住好奇,不想承認(rèn)自己嫉妒在意。
胤禛霎時皺眉,抿緊薄唇盯著她,“這是你該問的?”
她不該問,南一惱了,低吼道:“我不該問,你還待在我床上做什么?”
話落,伸出爪子劈頭蓋臉地沖他而去,嘴里還嚷道:“臭男人,有種別來找我,老娘不伺候?!?p> 指尖一不小心,撓在胤禛脖子上,留下鮮紅血痕。
胤禛不防她發(fā)作,急按住她踢來的腿,怒斥道:“放肆,粗魯,悍婦?!?p> 敢在床上對他動手,簡直不把他放眼里,肆無忌憚的挑釁他的權(quán)威,該死。
南一另一只腳也踢過去,大罵道:“老娘是悍婦,那你去找你的溫柔美貌佳人,一對令人作嘔的狗男女?!?p> 她渾然忘記彼此身份,慌不擇言出口渾罵。
胤禛怒她出言污辱,抬手一掌打在她的俏臉上,“啪~”屋子里死一般靜謐。
南一怔愣,捂住挨打的臉,原已在懊悔自己出言不遜,頃刻便挨了一巴掌。
他打她,居然打她,淚就那樣無聲淌落腮邊,滑至一片青紫斑斑的頸間。
胤禛看著她臉上的紅痕,視線落到自己微顫的手上,指尖微麻,顯然下手不輕,他氣她口不擇言,真是怒了,惱羞成怒。
他是大清尊貴的皇四子,從小到大,連大聲跟他說話的人都沒有,誰不敬著他,可她卻如此踐踏他的尊嚴(yán),不過一妾室,卻無視他的真心,挑釁辱罵于他。
狗男女,好個狗男女,胤禛臉色鐵青,眼里積蓄著狂暴風(fēng)浪,轉(zhuǎn)瞬就要噴發(fā)而出。
南一伏倒床上,身體因哭泣而輕輕抽動,發(fā)絲凌亂的散在背后,臉上淚水鼻涕縱橫,形象也無。
胤禛眸光暗沉狠戾,這還是昨夜那個讓他失控的女子嗎,如此粗鄙婦人。
見她低聲嗚咽,胤禛胸腔肝顫,莫名懊悔的郁痛堆積腦中,似惱自己不該動手。
他此刻煩亂至極,目露迷茫之色,幾分不恥自己動手打女人的行徑,可是,這女人太可恨了。
胤禛沉默了瞬,一言不發(fā)的起身,臨了還讓蘇培盛派人暗地看守蘭院,防她偷溜出府。
秋媽進(jìn)來時,看到昏睡的側(cè)福晉,微嘆口氣,端水給她拭凈身子,又見到她滿身血印,心疼的幫她抺上藥膏,換身干凈衣裳,默默退了出去。
昨夜臥房的動作太大,大伙都有聽到動靜,知是主子回府,主子爺也在,就沒過來打擾。
南一醒來時,全身疲乏,屋內(nèi)無人,她起身見自己無異樣,顯是被人收拾過,才穿好衣服,秋媽便走進(jìn)來,輕笑著問安,“主子醒了,”
“嗯,辛苦秋媽了,”她知秋媽明白。
“哪里,奴婢份內(nèi)之事?!?p> 份內(nèi)之事,秋媽總是如此守規(guī)矩,盡本份,南一很感激她的用心,可惜她注定不是個好主子。
“丫頭們的傷怎樣?”南一問。
她有些不太敢去看太她們,怕看到她們埋怨的眼神,也不知銀子好使不?
秋媽了然一笑,打趣道:“您放心吧,她們都好,也恢復(fù)得不錯,銀子啊,更不錯?!?p>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