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奮斗……”
陳北北拿著今天要推銷的產(chǎn)品，站在一條渾濁的大河面前，學(xué)著星爺?shù)呐_詞，給自己打氣到。
以前陳北北是一個人，剛畢業(yè)的他只需要賺夠自己花銷的錢就好了。
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要養(yǎng)的不只是自己，還有兩只妖怪。
總不能讓河童和三尾狐一直吃冷饅頭吧?
陳北北每天拜訪的客戶都是一些老人，因為他推銷的是一種老人保健品。
陳北北敲開了客戶家的門，房子很大，就一個老人住著。
這樣的客戶，是最容易把產(chǎn)品推銷出去的。
陳北北露出了一個笑容：“爺爺，這是一種保健品，專門給你們這些年齡大的人吃的?！?p> “進(jìn)來吧?！?p> 陳北北進(jìn)去了，偌大的房間，一個沒有火氣的老人住著，顯得有點死氣沉沉的。
“爺爺，這保健品吃了可以延緩衰老，改善記憶……”
“先陪我下盤棋吧?！?p> 老人拿出一副象棋，擺起了棋子，陳北北只好陪他下象棋了。
這種老人，多半是沒有子女陪伴，所以有些寂寞，陳北北理解。
“爺爺，這光線太暗了，能把窗簾拉開嗎?”
陳北北發(fā)現(xiàn)這個房屋的所有窗簾都是緊閉的，沒有一絲的陽光，有一點陰森的樣子。
“我們開燈吧。”
“啪”，燈開了，慘白的光散在屋內(nèi)，更加陰森了。
“我讓你一個車，你要是贏了我，我就買下你的保健品?！?p> 陳北北點了點頭，雖然他的象棋下的很一般，但是這是一個賣掉產(chǎn)品的機會。
老人攻勢很猛，連環(huán)馬在雙炮的掩護(hù)下過河，瘋狂屠戮。
布局嚴(yán)密，攻守兼?zhèn)洹?p> “將軍……”
陳北北輸了，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陳北北打算去開門，但是敲門的人已經(jīng)穿過房門，走進(jìn)了老人的家里。
“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一個女人輕聲問到，她的聲音很奇怪，沒有一絲的感情。
陳北北向聲音的源頭看了過去，一男一女，靜靜的站在房門處。
男人穿黑色衣服，手拿黑鐮刀。女人穿白色衣服，手拿一根招魂幡。
鬼使黑，鬼使白……
難道，所有的式神都蘇醒了嗎?
“我跟你們走……“
老人的聲音讓陳北北收回了思緒，老人從他的面前走過，帶著絲絲涼氣。
陳北北打了一個冷顫：“你們是什么人?”
“小陰陽師，知道的太多，對你可不好哦?！?p> 鬼使黑看著陳北北，冷冷的說到。
隨后那三個“人”，又直接穿過房門，消失在了陳北北的面前。
……
緊閉的房屋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臭味，陳北北掩住鼻子，循著臭味走了過去。
一個老人穿著素色衣服，靜靜的躺在床上，面容安詳，床邊放著一個手機。
陳北北拿起手機，一只老鼠從老人的床上溜了下來，老人的小拇指，已經(jīng)被啃的只剩下一截白骨。
“你爸死了，快回家?！?p> 這個消息是群發(fā)的，老大，老二，老三……
這個世界總有一些黑暗的東西，像路邊的小草，在陽光下茁壯成長。
……
陳北北心情變的很低落，今天的產(chǎn)品已經(jīng)沒有心情繼續(xù)推銷了。
陳北北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這個時候，他只想沉浸在那個人鬼共存的平安京里。
“小提莫，在干嘛?”
“現(xiàn)在十二點，當(dāng)然是在吃飯啊?！?p> “啊，十二點了啊?我都忘記吃飯了。”
“傻墨雪，快吃去吃飯吧?！?p> 陳北北從公文包里拿出了早上買的饅頭，冬天的天氣很冷，饅頭更冷……
隨便吃了兩口，饅頭就被陳北北丟進(jìn)了垃圾桶里。
這不是浪費，是真的不餓。
陳北北回到了出租屋，推開門，河童和三尾狐依然躺在他的床上。
“主人，你回來了……”
“大哥哥，你心情不好嗎?”
陳北北沒有說話，躺在了床上。
一個月的工資是三千元，房租兩百多，加水電一起，三百的樣子。
一天三頓飯，早上三塊，中午下午點外賣，最便宜的也要十塊。
三頓飯就是二十三，一個月七百的樣子。
坐公交，喝水，買衣服，充話費，b站會員。
所有都要錢……
每個月還要存一千塊錢，陳北北啊，你再不努力，你要把河童和三尾狐餓死嗎?
陳北北存錢就像松鼠存糧食一樣，來自于對未來的一種危機感。
這個改不了，除非陳北北不是陳北北了。
所以，現(xiàn)在陳北北是缺錢的……
“三尾狐，你能出去打工嗎?”
陳北北這么想著，但是不好意思問出口，妖怪不要面子的嗎?
還打工……
“大哥哥，你怎么了啊?”
“小水，我沒事，你睡吧?！?p> “我餓了……”
“早上給你買的手抓餅和饅頭呢?”
“吃完了……”
不會吧?
兩個手抓餅，四個饅頭，一個早上就吃完了?
“三尾狐，你下次吃少點啊，我真的沒錢啊?！?p> 三尾狐是大人的模樣，陳北北自然而然的以為是被她吃了。
“主人，我就吃了一個手抓餅……”
陳北北看向了河童。
“大哥哥，對不起，下次我少吃點……”
小水低著頭，像是犯了錯一樣，低聲說到。
“水里面，沒有吃的，十年里，我都是抓魚吃，生的，好腥……”
河童繼續(xù)解釋到。
“小水，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有錢?！?p> 陳北北摸了摸河童的頭，他決定不存錢了。
嗯，陳北北不再是陳北北了。
有些習(xí)慣，該改了，畢竟現(xiàn)在的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走吧，你們想吃什么，我?guī)銈內(nèi)コ?。?p> 陳北北這幾個月里，已經(jīng)存了三千塊錢，現(xiàn)在拿出來。
陳北北突然覺得自己是個有錢人了。
“大哥哥，你們?nèi)祟愂澜缋镉惺裁春贸缘?，我們不知道啊?！?p> 小水看著陳北北，皺著眉頭說到。
“我要吃雞……”
三尾狐是狐貍，早上吃手抓餅的時候，只把里面的雞蛋和火腿吃了，早就餓了。
現(xiàn)在聽到陳北北說要請他們吃飯，立馬就說出了自己想吃的東西。
“好，三尾狐，你變成人形吧，我?guī)銈円黄鸪鋈??！?p> “……”
“主人，你以為請我吃一頓飯，就可以看我的身體嗎?”
“……”
陳北北這個時候意識到，三尾狐的衣服還在地上，現(xiàn)在是狐貍的形態(tài)，變化成人形的話……
墨雪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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