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山郡城,城門口一個矮小的乞丐,頭戴大號氈帽,破舊肥大的衣服將整個身子籠罩在內(nèi),滿是污漬的臉上看不出本來面貌,唯有一雙漂亮的大眼晴無辜的打量著一個個避之不及的人們。他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半天了,迷糊的腦袋里實在想不明白錢是什么東西,為什么門口的壞大叔,收了那亮晶晶的東西后就喜笑顏開。
人類真是奇怪的東西。想不明白的乞丐干脆不再胡思亂想,望著那壞大叔不想再被趕走的他,眼珠子咕嚕咕嚕一轉(zhuǎn),得意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看守城門收取入城費的衛(wèi)兵,點頭哈腰的將一個家族子弟送走,看向乞丐所在的地方,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與擔(dān)憂,便繼續(xù)開始自己的工作。他已經(jīng)注意這個乞丐很久了,又聾又啞可憐之極,原本想找個小隊長不在的功夫,給那乞丐一些錢財放他進城討生活,只是這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人就沒了......
城中《天武健身》每日里來往的會員本就絡(luò)繹不絕,此刻更可以稱得上是門庭若市,一輛輛華貴的馬車再次將街道堵了個水泄不通,各家族的家主、長老、小姐紛紛登門,客客氣氣的將請柬禮物之類放在柜臺上,與秦飛寒暄兩句便轉(zhuǎn)身離去。
而這些請柬無一例外的全是邀請秦飛到家中亦或者某處酒樓做客,對于陳蘭、紫依、兩女只字未提。
“請我吃飯......信了你們的大頭鬼哦!”再次送走一撥人,秦飛揉了揉僵硬的臉頰,四仰八叉的坐在柜臺后面的椅子上抱怨道。
一旁的陳蘭微笑不語,輕輕的走到秦飛身后,學(xué)著記憶中青青的手法,不急不緩的幫他揉著太陽穴。自從上午承認秦飛的身份后,陳蘭的心理再次發(fā)生微妙的變化,做事本就隱隱以秦飛為主的她,此刻更是以侍女自居,若不是上午被以家法的名義教訓(xùn)一頓,此刻還能做的更夸張。反倒是紫依經(jīng)過一陣羞澀后,一如往常該吃飯吃飯,該上課上課,該收拾秦飛的時候也不含糊。
“少主興致不錯?。 狈祷氐腻E_茜見到《天武健身》門外的盛況,毫不客氣的五指一張,連人帶車全都丟了出去,整條街道為之一空,就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不少,剛一進門便遇見二人。
“還要多謝澹臺姑娘才是,想來沒有你在比武大會上一鳴驚人,這些人也不會主動來找我。”秦飛答非所問,是試探也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
“恭喜少主奪得頂級健身房的開設(shè)資格!”澹臺茜認真恬靜的說完,隨后玉臂一展背在腦后,盡顯迷人曲線的同時,戲虐的開口道:“哎呀!澹臺累了呢,先去房間休息啦!”
額......這個應(yīng)該不用家法伺候。
見紅色身影輕車熟路的走進后院,秦飛疲憊的閉上雙眼腦海中閃過這最后一個念頭,便要沉沉睡去,沒成想天不遂人愿,只聽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陳蘭小聲道:“公子有一個乞丐跑進來?!?p> “嗯!你自己處理。”夢囈般的聲音,讓陳蘭心疼又無奈,暗想以后一定多替少主分擔(dān)點商業(yè)上的事情。
乞丐瞪著一雙大眼睛,張了張嘴沒發(fā)出聲音,從懷中摸出一個皺巴巴的信封遞給陳蘭。
“可憐的孩子你不能說話是嗎?”陳蘭一米七零的身高,隔著柜臺身體微微前傾摸了摸乞丐臟兮兮的臉頰,順手接過信封。
乞丐點了點頭,手指放在唇邊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陳蘭見狀疑惑不解卻也沒多問,看著信封上君秦飛親啟的字樣微微一愣,便隨手放在了柜臺上。然后一路走到乞丐面前蹲下身來,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放到他手心,仰頭盯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柔聲道:“這些錢給你拿著去買吃的好不好!”
“咿呀矮嘿!”乞丐看著手中的銀子,就像是孩童得到一件新鮮的玩具般,好奇!喜悅!口中黃鸝歌唱一般的聲調(diào),卻是從沒聽過的語言,僅僅能肯定是個女聲而已。
“你還有親人嗎?姐姐帶你去找好不好!”聽是女聲陳蘭眼里都泛起了小星星,認定這是個女孩?!澳沭I不餓,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姐姐給你換身漂亮的一股好不好!”
一連三問乞丐先是點頭,在聽到要換衣服的時候慌忙退后一步,警惕的看著陳蘭,眼角余光不時的看向酣睡的秦飛,只覺得親切無比可以信賴。
“別害怕,別害怕,我們不換衣服了好不好!”陳蘭往前挪了一步,安慰道。見她點頭同意才長舒一口氣,起身拉著她朝后院走去。
乞丐亦步亦趨的跟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盯著秦飛,一臉不舍,直到越過門檻,才好奇的打量起四周。
少主魅力真大!
......
健身房內(nèi),柜臺兩側(cè)男女分開鍛煉的場地上,自行鍛煉的會員們收回自己的目光,羨慕嫉妒的同時開始專注自己的鍛煉,器械的碰撞聲、男人的呼喝、女人的低吟聲響成一片,卻影響不了呼呼大睡的秦飛,這幾日來眾人也習(xí)慣了這個沒事就坐在椅子上睡覺的老板。
初一開始的時候,大多數(shù)原有的老會員,習(xí)慣性的跑到后院洗澡,卻被秦飛以場地所限為由嚴(yán)詞拒絕,為此甚至大鬧一場,最終不了了之。而關(guān)于教練太少的抱怨,則是從沒停止過,尤其是今日上午二層建好后,紫依便帶著那對孿生兄弟到上面工作,僅剩的下三人,一個不懶的要死,一個秦飛去哪她去哪,唯有一個半吊子偶爾帶上兩三節(jié),便得去忙其他的事。
這不剛剛送走一位會員,青青便趁著間隙從柜臺下面找出毯子給秦飛蓋上,又對著眾人一陣保證道:“大家放心過兩日,一定招募足夠的教練,給大家上課。”說完不等回應(yīng)人已急匆匆的跑去后院做飯了。
“信了你的邪哦!”
“輕輕姑娘什么時候帶我一節(jié)啊!”
“輕輕姑娘,有木有婚配撒?!?p> “……”
相比于男性會員來說,女性人數(shù)眾多的同時反而不吵不鬧,一是為了維持自身形象的,二是陳蘭、紫依、青青三人一直以來都只帶女性,就連懶散的秦飛也會在某些情況下把她們練的痛不欲生,從而成為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線,也成了男學(xué)員舍不得離開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