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槍,只來得及開一槍,錢柏琛便被踹飛了出去,肋骨斷裂倒地不起。而曾經(jīng)那個在他眼中不堪一擊的發(fā)小已經(jīng)欺身上前。
“怎么樣?滋味兒不錯吧,你以為拿把小破槍我就怕了?”
“阿峰,不,王隊長,你放了他吧,他會按你的要求做的?!贝翥兜牟虗偨K于反應(yīng)過來,一把撲過來跪倒在王鋒身前,隨即又回頭,“阿琛你說,你會把東西帶過來,你快說??!”
錢柏琛無動于衷,冷眼看著王峰。
“蔡姨,你看到了,是他非要跳出來搞事,怪得了誰?”
“不會的,阿琛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說服他拿回你要的東西?!?p> “有信心是好事,蔡姨,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最后一次,阿琛要是再敢刷花樣,可別怪我不念兄弟情誼?!?p> 王鋒后退一步,允了。實在是蔡悅那句不是對手太悅耳。
錢柏琛什么性子王鋒再清楚不過,蔡悅想說服他?難。他只是有些等不及想看昔日兄弟母子相抗,掙扎、隱忍的場面,那畫面應(yīng)該不錯。
“阿琛,別再固執(zhí)了,你爸手里握著的那些東西起不了多大作用,只會加速他的死亡。他……”
錢柏琛打斷蔡悅,冷冷開口:“我爸那,你有沒有參與?!?p> 蔡悅視線飄忽,不敢看兒子,“是他擋道了。”
錢柏琛這回是真死心了。
蔡悅抬頭就撞進了滿含鄙夷的眼神里,“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出手至少他命還在。阿琛醒醒吧,不要再和媽媽作對,我都是為你好?!?p> 錢柏琛厭惡扭過臉龐。
“道不同不相為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真為誰,省點兒口舌吧!”
“你……你非要賭上我們所有人的性命?雅兒還那么小,那是你妹妹,要是拿不回資料,他們就要把她……你怎么能這么自私。我再問你最后一次,你答不答應(yīng)。”
錢柏琛緩緩閉上眼。
“好,好,逆子這是你自找的,就怪不得我狠心了?!?p> 蔡悅憤然轉(zhuǎn)身朝別墅走去,再不管他死活。
王鋒嗤嗤的笑著,蹲到錢柏琛身旁。
“阿琛,你知道擋道者會是什么下場嗎?”
“多數(shù)啊,是喂基地里的小寶貝兒們。那些特別不聽話的,會送進實驗室,項枝最喜愛調(diào)教他們了。兄弟我?guī)闳ヒ娮R見識?”
突然一只冰凌激射過來,王鋒縮回手,跳到一旁,舔過手背上的血漬,嬉笑道:“你終于來了。”
俞幼歡也不搭話,手里的攻擊越發(fā)凌厲起來。
項枝是誰?錢柏琛不知道,俞幼歡卻不陌生。
此人是個名副其實的醫(yī)學(xué)瘋子,更是個十足的變態(tài)。
據(jù)說此人在基因研究方面有不俗的成績,卻因在山里做活體實驗被發(fā)現(xiàn)而除了名。災(zāi)變后,此人更是惡名昭彰,極愛活體解剖和半妖雜交,死在他手里的人真真不計其數(shù)。
沒想到此人也是數(shù)字組織的一員。
果真是蛇鼠一窩,什么破爛貨都收。
思緒亂飛,手里的攻擊卻未停。王鋒屬力量系,不近身,便對她造不成太大傷害。
比速度,俞幼歡自是不弱,瞥見王鋒疾奔而來,正要往旁邊疾閃,一株藤蔓適時纏住了雙腳。
呵,倒是忘了她了。
纏上雙腳的藤蔓頓時寸寸冰化,微微一抬,碎成了一粒粒冰晶散落一地。
俞幼歡閃到錢柏琛身旁,將人扶起,看向?qū)γ嬲u來的女人,問道:“你哪邊兒的?兒子不要了?”
蔡悅微微一愣,“妖女,放開他?!?p> 得,遇智障了。
“你怎么樣?”
“死不了,你怎么又回來了?別管我,趕緊走?!卞X柏琛看著傲然而立的黑影心里復(fù)雜至極。
她也是異能者??!
“你是一定要管的,她嘛,我管不了,你撐著點兒?!?p> 看著已經(jīng)攻至眼前的石塊和藤蔓,俞幼歡拽著錢柏琛閃至門口。
王鋒擋在中央,“你當(dāng)這是哪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高興了,哪兒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倒是我們的王SZ就沒這么隨意了。怎么樣,要不要賭一把?看看是你先抓住我,還是我先找王SZ聊聊?!?p> 大局尚未定,王峰也有顧忌,自是不敢賭。
“妖女,你想干什么?”
俞幼歡輕笑,“玩兒?。∩鐣痪皻?,找SZ化齋,多正常的事兒,你緊張什么?”
“哼,那也得看你有沒有命走出這里?!?p> 王鋒當(dāng)即下了死手,身子如飛炮般朝著俞幼歡激射而來。
俞幼歡將錢柏琛放到一旁,撐起水幕,堪堪避過一擊。
王鋒再此凝聚力量,腦海卻似煙花般突然炸裂開來,意識稍一遲鈍,就被水繩纏上了腰身,身子瞬間飛出,重重砸在墻上,還不待起身,又被水繩拽起,沙包般砸了出去。
“住手,你若想救他,就住手。”
開口的是蔡悅,錢柏琛被她倒掉在藤蔓上。俞幼歡只瞥了一眼,手里水繩飛舞的更快了。
MD,是你兒子還是我兒子,腦抽了吧!
威脅無用,蔡悅急得跳腳,“你快住手,再打下去他就沒命了。阿琛,阿琛,你快叫她住手,王峰若是死了,雅雅也就活不成了?!?p> “留他一命,我有用?!甭浠氐孛娴腻X柏琛開了口。
俞幼歡突然有些為他悲哀,收手將他扶起。
蔡悅疾步走向王峰,地上血肉一團的男人早已昏了過去。
王峰竟然敗了,事實擺在眼前蔡悅都覺得難以接受。他是最先覺醒的一批異能者,手里又握著大把資源,怎么就敗在一個籍籍無名的臭丫頭手里了?
驚過后,蔡悅心底就只剩下了駭,那可是王鋒啊,傷成了這樣不說一號,王唯一就能叫她們好看。
她怒瞪已經(jīng)開始給錢柏琛治療的黑影一眼后,叫道:“阿琛,這下我可被你害死了?!?p> 灼熱的暖流沿著筋骨,緩緩在胸口循環(huán),碎裂的肋骨似乎正在修復(fù),這種奇異的感覺不僅減淡了錢柏琛的痛感,更是直接屏蔽了外界的一切信息。
“王鋒手下的情報部門不下數(shù)百人,遍布各省縣。你把他打成這個樣,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現(xiàn)在,現(xiàn)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就是抓住這個妖女,我們才能將功折罪,保住性命?!?p> 俞幼歡本來不想笑的,可沒忍住。
這人當(dāng)她是死的么?兒子有難不見相救,這會兒反倒慫恿兒子對付自己的救命恩人,這都什么神邏輯。
老大都揍了,誰還會怕幾個小羅羅?
而且重點是揍人的好像是她吧!真要報仇也該是找她,她在這兒嚷嚷個什么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