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的人先走,我告訴你去哪里能找到她。”蒙面女子絲毫不慌,就沖這瘋匹先前跟邊水珠提那女人時藏在眼底的那抹柔,她就敢肯定他們之間一定有私情。
該死的人洪坤還是沒立刻弄死,無他,眼前這個他隨時能捏,利用她找到那個更該死的比當(dāng)場捏死劃算。
至于她提的這點兒微不足道的條件……
“邱兄,放他們走。”
“你信她?”邱成濤掀開眼皮,神色不明的看洪坤。
現(xiàn)在他是真肯定他這位新兄弟的女人被自家先生帶走了,他知道先生這次南下除了拿東西,更主要的是找人。什么人他是沒膽細(xì)探的,偏執(zhí)行任務(wù)的袁洋不小心說漏了嘴,哀嘆卓家那位的女人怕是不好撩。
這幾天打探的消息多了,他自然知道得了卓家那位承認(rèn)的女人是怎樣一位人物,別的不說,湯世城是他熟悉的,堂堂一方雄主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還會混得連他都不如,就是那位的手筆,是以都姓俞,他完全沒敢將洪兄嘴里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跟那位聯(lián)系到一起。
他的兄弟沒跟他說實話?。?p> 洪坤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只言片語會被新兄弟曲解扭曲成那樣,嚴(yán)格說起來,他沒撒謊,單就異能而言,那女人離開婂沿時簡直渣的不成樣。至于急著找人,當(dāng)然是不想她輕易死在別人手里。或許只有他親手殺了那女人,他心底滋生的那些魔怔才不會再出現(xiàn),他才會恢復(fù)成正常男人。
這般想著,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找到她的念頭再次涌上洪坤心頭,看卓家勢力那邊居然無人反駁這女人的說辭,那女人跟人入海的可能性瞬間高了不少。
他淡淡回視邱成濤道:“沒什么信不信的,她要真撒謊,這些人都會給她陪葬。你有任務(wù)在身,早點兒了結(jié)了我的事,也好早點兒出發(fā)?!?p> 最終邱成濤不置可否的揮手讓開了道。
“走??!”蒙面女子對頻頻回頭的同伴厲聲催促,她知道自己走不掉,也不想走,她要留下要個答案。
一群蒙面人終于淡出眾人視線。
從始至終,錢柏琛都是安靜的,連同他身邊的景城等人,都仿佛只是文明看客。
邊水珠依舊被蒙面女子作盾擋在身前,這會兒她不再憂心自己小命,只眸光幽幽的注視著宮家勢力中央的那個女人。
她聽到了,那聲低若蚊蠅帶了恨和怨的小姐恍若重錘砸在了她心頭。盡管這女人掩飾了聲音,她還是辯出來了。
“小漫?!?p> 身后女人輕顫并再次加重力道扼制了她的咽喉,這讓邊水珠愈發(fā)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宮瑾悅身邊那個姑娘,難怪到溯和沒多久就再沒見到她,誰能想到她會是王博研的人。宮瑾悅知道嗎?應(yīng)該知道的吧。
“閉嘴?!毙÷p聲低呵,手里沒了足夠籌碼,暴露已不可避免,她只想拖得再久一點,讓她們的人走得再遠(yuǎn)些。
洪坤的忍耐已經(jīng)到了極限,那些微不足道的小嘍啰們是死是活他不在意,可多浪費一秒,那女人怕是能從海里浪上天。
小漫沒跟他耍花腔,“他們走海路,你追不上俞幼歡。她是自愿跟京都那股新勢力的人走的,往北,你找到那些人就能找到她?!?p> 洪坤:“……”
他看向邱成濤,北邊的新勢力,呵!原本還擔(dān)心自己耽誤了人家時間,哪曉得人跟著他溜圈兒了。
邱成濤:“……”
總感覺新兄弟對他有了看法。
他是北邊的,可組織的內(nèi)的事他又不是事無巨細(xì),先生要找俞小姐,莫說他不知道,即便知道了該保密還得保密,該助力更得助力。再說了那是卓焱的女人,新兄弟上的哪門子心?
正疑惑就聽洪坤道:“走吧!”
“去哪兒?”邱成濤明知故問。
他現(xiàn)在很糾結(jié),不說救命之恩,只洪坤沒有依賴任何藥劑就升到五階的實力就很值得他拉攏,殺伐果斷的狠戾勁兒更是深得他心,可這樣一個人才偏偏跟先生看中的女人有關(guān)系,這就有些傷腦筋了。不管先生出于什么目的帶走俞幼歡,只要他沒舍棄那個女人,他就不適宜帶兄弟去挖墻腳。
洪坤靜靜看著他,一抹輕嘲還不等人看清就掩進了那雙洞穿世事的眼底。
他道出目的地:“砜磷谷?!?p> 邱成濤:“……”
這會兒他只想給口沒遮攔的自己兩耳刮子,之前他是真存了跟洪坤交心的心思的,是以早早就告之了他們下一站的方位,眼下他還能說什么?也沒給他說什么的機會,洪坤打馬徑自往北而去,完全沒在意他們是否會跟上。
得,邊走邊看吧,希望會師前,先生已經(jīng)對俞幼歡失去了興趣,這世道女人如何能跟兄弟比。
一群人來去匆匆,被忽視徹底的背景板錢柏琛緩步來到昏死的道具人湯世城身前,曾經(jīng)制霸一方的梟雄此時仿佛爛泥一坨,堆在焦黑的地上。姓洪的是真下了狠手,沒有治療,湯世城很難再蘇醒,即便醒過來,多半也會淪為廢人。
錢柏琛一開始還以為姓邱的那伙兒人是奔著湯世城來的,哪知從始至終都無人問津,末了還被自己人落井下石,怎么說呢,就挺令人唏噓。
唏噓的時間很短,錢柏琛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著一枚翠綠的戒指,看著蒙面女子道:“這位姑娘還不放人,是在等什么?”
一直盯著宮瑾悅的小漫原本尋聲隨意掃過的目光猛然收縮,她死死盯著那枚戒指,心臟仿佛停止了跳動。
怎么會?
“還是你在等誰示下?”
她聽錢柏琛如是說。
本就膽戰(zhàn)心驚的宮瑾悅驚恐看了眼錢柏琛,又匆匆移開視線,她總覺得這人似乎看穿了一切。
比她更驚恐的是小漫,而且這種驚恐隨著男人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深。戒指怎么會落到他手里?有如此利器,先前他們那些打打鬧鬧到底算什么?
“你故意的?!毙÷f的肯定。
錢柏琛緩緩抬頭,笑得玩味。
小漫瞬間了然,隨即松開邊水珠。一得自由,邊水珠捂著脖子踉蹌遠(yuǎn)離小漫。
她輕嗤一聲,問錢柏?。骸澳憔烤瓜朐鯓??”
救人人質(zhì)什么的從頭至尾就是個笑話,錢柏琛要是捏爆了戒指,別說她,就剛逃出去的那些伙伴也只有死路一條。人耐著性子看了這么久戲,該散場了。
錢柏琛開口道:“遇到熟人,你不先露個臉打聲招呼?”
宮瑾悅瞬間神經(jīng)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