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此山是我開
“好了,他只是在嚇唬你罷了,怕什么?!?p> 看著一臉委屈的燕池,云缺有些好笑地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我……我不是怕,我是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本來客棧開的好好的,可忽然間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先是朋友被打個半死,又是我被襲擊死里逃生,事情來得簡直是有些莫名其妙?!?p> 燕池看了云缺一眼,又看著那躺在地上的絡(luò)腮胡子,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這半天的經(jīng)歷簡直是改變了他以后的生活。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別喪氣,客棧被人砸了,你就修修再開起來嘛!這算不得什么過不去的坎?!?p> 云缺抬眼看了看四周,入眼處皆是被打爛的桌子椅子,還有那一扇倒在地上的大門,也是覺著要重開客棧,恐怕要花費不少銀兩。
“我身上錢財也不多,但這里壞了這么多東西,也有我的過失,這樣,這點銀子呢!你先拿著,把這里好好修繕修繕,客棧呢!我看還是可以開下去的?!?p> 云缺從懷里取出一些銀兩,塞入燕池手中,目光誠摯地看著他,那眼神似乎在說,“別灰心,我看好你呦!”
“謝謝哇!”
燕池低頭看著手中的銀子,不知為何,竟有一種想要落淚的感覺,這讓他不由得抽了抽鼻子,眼眶微紅。
“沒事,我們是朋友嘛!既然燕兄你還要處理客棧之事,那小弟我就先走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p> 云缺看著燕池一副感動的要落淚的樣子,強忍著心中瘋狂的笑意,抬手沖燕池抱了抱拳,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動作流暢,一氣呵成,看上去瀟灑至極,大有一種俠士風(fēng)流的意味。
“云兄弟,一路小心,多多保重?!?p> 燕池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銀子,雙目含淚,看著云缺漸漸消失在眼前的背影,臉上滿是摯友離去的傷悲之色。
云缺走后,正一臉傷悲的燕池忽然伸手摸了摸眼角,低頭看著手上的淚水,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咦!我怎么哭了?”
……
“哈哈哈哈!那家伙的樣子真好笑,真是笑死我了,一副傷心至極的樣子,只叫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是惡心死人了?!?p> 從客棧離開的云缺,走在街道上,先是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后又抱著肩膀做出一副惡心至極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怪異無比。
“很好笑嗎?”
“當(dāng)然好笑了,你不這樣覺得嗎?”
“你有些過分了!”
“那又怎樣?我救了他,戲弄他一下還不行嗎?”
“回去!”
走在街道上的云缺忽然停下腳步,自問自答起來,如果此時有人看到云缺的臉龐,就會發(fā)現(xiàn)此刻云缺的臉上有兩種完全不同的表情,交相顯現(xiàn),看上去怪異無比。
伴隨著一聲蘊含著怒意的低喝,站在那里的云缺忽然身子一顫,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接著又緩緩睜開,一雙星辰般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金光,那道金光極淡,一閃而逝,仿佛錯覺一般。
“看來以后不能輕易地動用那股力量了,我還是小看了它?!?p> 看了看還是寂靜無比的街道,云缺微微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他沒想到那股力量那么厲害,竟然短暫地侵占了他的身體,如果不是他師父曾在他體內(nèi)留下另一股力量保護他,那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他很有可能會被封禁在自己體內(nèi),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成為體內(nèi)的一道意識,等同死去。
“我還會回來的,你封禁不了我,等著吧!”
就在云缺沉思間,他的腦海里忽然響起一個聲音,這聲音空靈而縹緲,仿佛來自天外,又仿佛來自他的身體。
“隨時恭候?!?p> 云缺聽到這句話,并沒有感到害怕,反而在腦海里沉聲回應(yīng)道。
既然是他身體里的力量,無論這力量有多強,有多詭異,他終會把其化為己用,讓其成為他武道更進一步的助力。
云缺在腦海里回應(yīng)了一句后,那聲音也不知是聽到了還是未聽到,竟是就此沉寂了下去,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輕輕撫摸了一下手中的長劍,云缺不再多想,抬起頭,分辨了一下方向,便闊步而去。
只想他夠強,無論是什么,皆可一劍破之。
一劍之下,一切皆為虛妄。
離開江南小鎮(zhèn),走在山間的小道上,看著道路旁已經(jīng)變得枯黃的小草,云缺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抬起頭看著前方還未變得枯黃的密林,那一叢叢的綠色,讓云缺不由得心曠神怡,禁不住暗嘆一聲,“好一抹綠色!”
“呔!那人快快站住腳步,慢了一步,當(dāng)心人頭落地,化作孤魂野鬼,好不凄涼。”
就在云缺感嘆這初秋的一抹綠意時,一聲大喝忽然從密林深處響起,接著一個身穿布衣大褂,扎著一個道士發(fā)型,嘴角留著三髯山羊胡,看著不倫不類的老道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無量天尊,施主有禮了。”
布衣老道從密林中走出,來到云缺身前,雙掌合十沖云缺行禮問候道。
云缺看著老道的模樣,也是嘴角一抽,露出一抹錯愕之色,道士他見過不少,可這幅打扮的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道長有禮,不知道長攔下我所為何事?”
因為大溫國向來禮佛敬道,所以云缺也是立馬停下腳步,沖老道回了一禮,開口問道。
“咳咳……呀!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呀!呀!呀!,留下買路財?!?p> 老道看著云缺咳嗽了兩聲,接著雙手一攤,擺出一個唱戲的架勢,高聲大叫道。
這……這是打劫的?
云缺看著老道的模樣,臉上表情一凝,嘴角露出一抹驚愕之色。
“道長,您這改行了?”
云缺挑了下眉頭,看著老道,有些不解地開口問道。
“咳咳……什么改行了,老道這個樣子你看不出來是怎么回事嗎?”
老道看到云缺不解的樣子,低頭咳嗽了兩聲,雙手負后,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道長,恕我眼拙,您這是……打劫……嗎?”
云缺伸手指了指被老道擋住的去路,臉上猶帶著疑惑之色。
老道聞言,伸手撫了一下胡須,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孺子可教也?!?p> 聽到老道這話,云缺總算明白過來,這還真是個打劫的,那就好辦了。
嘭!
云缺抬手給了老道一拳,正擺出一副孺子可教模樣的老道措不及防,被云缺這一拳正中面門,不由得悶哼了一聲,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被云缺這一拳正中面門的老道,只感到眼冒金星,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陣昏暗,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唉!都一大把年紀(jì)了,還做這種事情,也是難為您了?!?p> 云缺看著倒在地上的老道,臉上露出一抹痛惜之色,深嘆了一口氣。
接著云缺便準(zhǔn)備繞開老道離去,可忽然感到腳下一沉,竟邁不動步,頓時有些疑惑地看向腳下。
“休走!”
只見被云缺打倒在地的老道,正伸出一只手緊緊地抓住云缺的腳腕,抬起頭看著云缺,低聲呢喃道。
云缺看著老道這般模樣,正準(zhǔn)備用力掙開老道的手,可誰知老道就像回光返照一般,說完那句話便腦袋一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我……這是被訛上了嗎?”
云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抬頭望了望天,臉上出現(xiàn)一抹苦笑之色。
人家都說柳暗花明又一村,可云缺這卻是一山剛過又一山,當(dāng)真是世事無常,行路多虞??!
才殊學(xué)淺
終于出現(xiàn)了,主角的金手指啊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