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
秦方泊一拍大腿,美少年樂呵起來那叫一個光彩照人,無需多言就倆字,好看!
林江月也滿意,有人幫著圓謊那就是舒坦,那發(fā)揮余地,無須贅述就倆個字,寬敞!
兩個人這邊廂在沿著林江月定的框架繼續(xù)把細節(jié)給添加上,互相在敘述一遍,讓對方給找找漏洞,如此兩遍下來,都很滿意。
“嘿嘿嘿嘿嘿?!?p> “嘻嘻嘻嘻嘻。”
狼狽為奸。
秦方泊心心念念想立功,這功勞就給他。
林江月只希望遮掩過雷擊符,再得些賞錢,回頭找趙云深解了身上這麻煩的附骨液的毒,那自己就插上了愉快的小翅膀,飛咯。
正樂呵著,她往下摸自己大腿,那還吊著本書和幾只箭支呢。伸手一探,她面色大變,不好,空空如也,一點沒剩,再一看自己身上穿著的一身衣裳,水藍色的外套白色的里衣藕荷色的裙子,繡著幾朵粉嫩的杏花,都是上好的料子上好的繡工,干凈妥帖又舒服,哪里有一絲昨夜大戰(zhàn)泥里滾火里燒的臟勁?
衣服被換了,那么那本手抄本還有手弩到哪里去了。
醒來就光顧著和秦方泊掰扯,連這個都顧忌到。
“怎么了?”秦方泊也看出她的不對勁,連忙問。
林江月剛想和他比劃著,讓他幫忙找這兩樣物件,房門就被推開了。
“不是讓你們不要進來么?”秦方泊不悅,這些丫鬟怎么如此不懂事。
“咳咳!十九殿下,林姑娘昨日可是有功之人,你應該注意些禮數(shù)?!眮砣丝刹皇鞘裁床婚L眼的丫鬟,而是一位風姿俊逸的作書生打扮的男子。
秦方泊回轉(zhuǎn)身來,禮數(shù)二字他是聽進去了,這才想到自己和林江月雖說年紀不大,可也不小了,別家的孩子這歲數(shù)談婚論嫁都平常。
孤男孤女共處一室臥室,還讓丫鬟守著門,你想干嘛?
“我……我就是來看看林姑娘傷好得怎么樣了,哈哈,沒別的意思。陳先生,我倆可是清清白白,你別胡亂揣測?!?p> 這心里有事,話就容易說偏,林江月只想遮臉,這說得太引人遐想了。
這位陳先生名喚元答,是七殿下的伴隨,今年三十有七,但模樣瞧著頂多三十歲還稍稍差一點,儒雅得很。
林江月能感到他行走間隱隱的靈能波動,也是一位修士呢。
自從到了千秋疇,她已經(jīng)見著了好些個修士,渾然不像升仙山里所說的修士是很少見很珍稀的,只是至今沒見一個像話本里所說的來去自如、行俠仗義的飛劍仙,讓她有些失望。
沒事,以后自己來當一個唄。
“陳先生?!彼锨耙欢Y,反正這里出現(xiàn)的人十之八九都比自己地位貴重,禮多人不怪,先行禮。
陳元答笑著接受,開口道:“林姑娘不愧是出自大戶人家,太多禮了。傷勢可好些了?”
林江月點點頭:“好多了?!彼疽矝]什么大的傷,頂多一些擦傷,就是抵御那青臉男子的攻擊時候累著了才暈過去,歇息了這么久,目前看來無甚大礙。
“那就好,我是來請姑娘和我一起去七殿下處,他要了解昨日的情況?!边@話說得客氣,其實就是要提人前去審訊。
果不其然,秦方泊面色不虞:“七王兄,昨個抓了好些人,今天還在刑帳里審問犯人,那地方哪是姑娘家能去的!”
陳元答也不惱:“十九殿下這話說的,刑帳可有好幾頂,七殿下那里可是干凈整潔得很,丫鬟仆役一應俱全,不會虧待了林姑娘的。”
林江月可不想去,一來她和秦方泊才剛對好說辭,還有不足之處,二是她的古籍和弓弩可都沒找到。既然雷擊符是禁符,那教授了雷擊符畫法的書算不上禁書?
萬一也是麻煩的東西,自己不是又載進坑里去了?
“陳先生,我覺得自己身體還有些不適,不如……”
“林姑娘,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去見七殿下,你可是有主家的,早生了處理好,早生好歸家?!?p> 這一席話說得如此生硬,林江月知道自己沒了選擇,只好答應。
“只是我現(xiàn)在不能見人,需得梳洗一番?!?p> 她提的要求合情合理,陳先生和秦方泊走出房門。
不一會,兩個小丫鬟和一個婆子端著熱水提著梳妝匣子進來為林江月梳洗打扮。
絞好的熱毛巾敷在她的臉上,趁著這時間趕緊再思量自己等會要說的話。
“林姑娘要梳個什么樣的頭?”
可得復雜些的,好拖延些時間。
“嬤嬤看著辦,但是我待會可要見七殿下,不好太寒酸?!?p> “那我就給姑娘梳個雙垂髻?!?p> 林江月年紀還小,又是丫鬟,梳不了太華麗、復雜的發(fā)式,這雙垂髻要把頭發(fā)梳到頭頂結(jié)成發(fā)髻再分成兩股分別垂下,已經(jīng)算復雜的了。
梳好發(fā)髻,再用些首飾,金釵寶石肯定不合適,于是就用了幾枚玉墜子,再配上幾朵堆紗做成的花。這花也有講究,什么季節(jié)帶什么時候開的花,如今正是陽春三月,小朵的迎春正是合適。
“林姑娘,如何?”
小丫鬟把鏡子拿過來,讓她照上一照,鏡子里的小姑娘模樣倒算出色,但面容嚴肅,氣色不大好。
林江月心里可有大事,顯在面上自然不好看。
“林姑娘雖然天生麗質(zhì),不施粉黛也很出色,但誰人嫌棄錦上添花不是,依我看,擦點粉和上點胭脂更好看些?!?p> 嬤嬤怕因為她氣色不好,責怪一伙人沒照顧好人小姑娘,趕緊勸。
“好?!闭贸弥@時間再拖延一會。
又是一通忙活,等門推開,門外的陳元答和秦方泊就見著了一個打扮得體的妙齡佳人,都有些吃驚。
要不怎么說,三分長相,七分打扮,秦方泊先前兩次見林江月要么是在馬場,要么就是黑燈瞎火性命攸關(guān),倒沒覺得她長得好看,甚至都沒怎么意識到她是和自己不同性別的存在。
如今一見,倒也算是青春可愛。
陳先生斜眼看了秦方泊一眼,內(nèi)心笑他,到底是少年人愛慕顏色。
“麻煩陳先生領(lǐng)路。”林江月鼓起勇氣,決心面對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