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撩人,天雪千虎誠,促膝長談。
天雪一襲古樸簡單的白裳,是由苗鳳送予她穿,她才三十出頭,曾經(jīng)的閉月羞花之貌,如今多了幾分成熟妖嬈韻味,碧黑濃密的秀發(fā),如同波浪一般,披肩而下,隨著柔和的晚風(fēng),翩翩起舞。
而她的臉龐,依然不失精致,隨著這幾日的休養(yǎng),已明顯有些白里透紅,一對動人的眼眸,仿佛飽經(jīng)滄桑卻又純粹清澈,這樣一個大美人兒,任誰見了,都要心動幾分,
公孫理當(dāng)初在宋京,看到天雪的通緝畫像時,就毫不諱言地說喜歡,如今見過真人后,他才開始嘆到,那通緝畫像的畫師,技術(shù)太糙。
反觀千虎誠,則沒有當(dāng)年初見時的年輕氣盛,風(fēng)流倜儻,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奔波勞累,細(xì)細(xì)的胡子渣,已是分外明顯,而穿衣著裝上,更是大宋常見的江湖服飾,因為當(dāng)年得罪的大臣,如今依然大權(quán)在握,一旦讓他們認(rèn)出,他就是當(dāng)年四處搜捕的殺子仇人,千虎誠在大宋境內(nèi)游走,免不了又會徒增許多困擾。
雖然如今,他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心氣高傲的俠客,但如今他的實力,也今非昔比,若是遇上十幾個,甚至幾十個官兵,全身而退,倒是輕松的事兒。
聊完各自的遭遇之后,天雪說到:“千兄,你是如何與那位星少俠結(jié)識的?”
說到這兒,千虎誠有些尷尬,雖然當(dāng)初他去參加元烈必的比武招親大會,并非完全是為了贏得比賽,從而贏得美人入懷,但怎么說,一把年紀(jì),還去參加這種大會,總難免給人留下不太正經(jīng)的印象。但對于天雪,他有什么好隱瞞的,他們是生死之交,早已無話不談。
千虎誠:“當(dāng)初大元帝國大將軍元烈必,正在為他女兒舉辦一場比武招親大會,我正好在大元帝國,所以就過去湊湊熱鬧,就是在那里,有幸認(rèn)識了星兄弟。”
天雪聽了倒確實是有些嬉笑,說到:“想不到千兄還還如當(dāng)年一般風(fēng)流?!?p> 千虎誠:“也是想一睹美人風(fēng)采,但參會高手眾多,我倒是沒有想著要拿什么第一。”
天雪:“那后來怎么樣?”
千虎誠:“星兄弟拿了第一,那時他的實力不過五品,卻身懷一身絕頂功法,從兩千人中脫穎而出。”
天雪:“這么說來,星少俠已有夫人?”
千虎誠:“可惜,那元烈必圖謀叛變,慘遭失敗,其子元史納,奉命誅殺重傷在身的星兄弟,那元烈必的女兒,為保星塵子,不幸中箭身亡。”
天雪:“唉,難得一對鴛鴦,就這般陰陽相隔……”
天雪也想到了自己,當(dāng)年她對千虎誠,也是一見鐘情,怎奈何天音坊弟子,必須得遵守終身不嫁的教規(guī),而千虎誠,也不能在大宋久留,所以,只能落得兩個人,千里相思,僅靠錦書相連,一晃已是十?dāng)?shù)年。
如今,一人未嫁,一人未娶,可這世道,更不如當(dāng)年,如今他們身上,都背負(fù)著各自的使命,相聚有時,離別是常。
千虎誠:“是啊,其中一場對戰(zhàn)中,我與星兄弟相遇,當(dāng)我得悉他就是千年前星天辰后人時,我就主動退出了,畢竟,千年前,我羅天教,受他先祖莫大之恩?!?p> 天雪:“聽說,是由他建議你組建秦盟?”
千虎誠:“嗯,當(dāng)初我羅天教只愿獨善其身,不愿卷入江湖紛爭,沒想到,江湖就是弱肉強食的一個地方,退讓并不能贏得敵人的憐憫與尊重,反而讓他們得寸進(jìn)尺,有恃無恐。”
天雪:“說到這,這些年,我也是如此。經(jīng)過此事之后,我想自己也不能再隱忍退讓了。”
千虎誠:“暗夜勢力日漸強大,若是人人保持沉默,視若無睹,終將殃及自身?!?p> 天雪:“千兄,你覺得,我是否應(yīng)該以音劍宗為基,聯(lián)合大宋江湖正派,成立一個宋盟,抵抗暗夜?”
千虎誠:“大宋不像秦國,秦王英明,嫉惡如仇,對暗夜更是痛恨,所以秦盟才得以順利成立,并沒有受到朝廷的任何阻擾,甚至在許多地方,予以支持。大宋不同,當(dāng)今宋皇不是什么明君,縱容天鷹派這些江湖敗類為禍江湖,要成立宋宋盟,恐怕……”
天雪:“我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總得有人去做,而我,也有為此賠上性命的覺悟?!?p> 千虎誠:“天雪,可你如今已經(jīng)是音劍宗的叛徒,你又如何能夠讓音劍宗為你所用?”
天雪:“如今的代宗主,也就是我的師叔,是個權(quán)力欲望極強的人,讓她執(zhí)掌音劍宗,對音劍宗來說,是禍非福?!?p> 千虎誠:“可你又該如何讓她交出宗主之位?”
天雪:“代宗主與天鷹派暗中勾結(jié)一事,我早有懷疑,只是一直抓不到證據(jù)。如今天鷹派的人在協(xié)助音劍宗的人,圍剿我時,遭受重創(chuàng),以天鷹派的作風(fēng),定然不會善罷甘休,近期,他們必然會有動作,為難音劍宗?!?p> 千虎誠:“這倒是一個可以嘗試的法子,看來,我們得再去一趟琴魔山脈了。”
在千虎誠和天雪賞月聊天之時,星塵子等人,也同樣,坐在不遠(yuǎn)處的石階之上聊著回俠國的事兒,這段時間耽擱,讓他們對俠國也有些想念了。而且,他們還時不時地偷看千虎誠和天雪。
公孫理:“你們說,他們倆合不合適?”
風(fēng)玲瓏:“你怎么老是想著這些男歡女愛的事兒啊?!?p> 公孫理:“男歡女愛怎么了,世間最令人感動唏噓的,不就是這男女間的悲歡離合嗎?”
神嵐:“我覺得他們倒確實挺般配的?!?p> 龍婉兒:“嗯,一個男人不惜舍棄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成為眾矢之的的女人,這種男人,并不多見呢?!?p> 公孫理:“是嘛,千兄重情重義,天雪傾國傾城,郎才女貌,誰說他們不般配,誰肯定是睜眼說瞎話?!?p> 軒轅豹:“我也覺得,只是不知道,為何他們沒有在一起。”
雷震天:“豹哥說的是,我也很納悶。”
姬馨玥:“我看,他們都不想捅破這層紙吧?!?p> 俠道之無語,因為,沒有什么危險的情況,東方白沉默不語,聽著這群人嘰嘰歪歪,覺得都是浪費口水,如今他們得罪了天鷹派,這回國的路,興許還有許多危險,他可無法像這些人一樣,輕松自得。星塵子也是一樣,他還在為長老們的死而自責(zé)。
風(fēng)玲瓏耍著壞笑說到:“馨玥姐,你說他們不想主動捅破那層紙,我們要不要幫他們一把?”
龍婉兒:“玲瓏妹妹你那么天真無邪,又怎會懂得這其中的緣由,興許他們都有什么難言之隱吧。”
姬馨玥:“我就是看不得這些人,愛就大膽說唄,藏在心里誰知道啊?!?p> 公孫理:“馨玥,你難得說出一句,我也認(rèn)同的話。”
姬馨玥:“本姑娘的話,需要你理解?”
公孫理:“……”
沒想到風(fēng)玲瓏說著,還真的,優(yōu)哉游哉地向著千虎誠和天雪方向走去,所有人巴拉著嘴,睜著眼睛,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風(fēng)玲瓏雖然說也是跟大家差不多同齡人,但她從小就是刁蠻任性,長著娃娃臉,說著小孩話。她這過去一鬧,還不知會鬧出個什么事兒來。
來到天雪和千虎誠旁邊的風(fēng)玲瓏,左看看、右看看,讓停下聊天的千虎誠和天雪,也覺得怪怪的。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姑娘,這是要干啥呢。
風(fēng)玲瓏右手食指扣著,托著下巴,沉思了一番,說到:“千虎叔叔,天雪姐姐,你們看起來好般配啊?!?p> 兩個人聽這么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這樣天真無邪地明說,也是滿臉尷尬,千虎誠無語,天雪臉又羞紅了一些。
天雪:“玲瓏小妹妹,你真覺得我們般配?”
風(fēng)玲瓏:“嗯,我覺得你們是這世上最般配的人?!?p> 天雪望了一眼千虎誠,想看看他什么反應(yīng),兩人眼神對望,仿佛,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濃濃相思苦,化作幸福雨。
一對癡情人,終于成眷屬。
天雪:“千兄,其實我……”
千虎誠:“天雪,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