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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嬌

第31章含笑

天子嬌 浮生書孟 2060 2019-03-18 06:57:15

  拓跋笙剛剛起床,便聽到殿外一陣吵嚷之聲,隱約中好似含笑在哭著呼喊“小殿下救命!”顧不得穿戴整齊,拓跋笙拔腿便往外跑,連累青嬤嬤和歡丫頭也只好跟在她后面。

  跑到殿外,四下里找了一遍,卻不見人影。便只好回轉(zhuǎn)身來,問緊跟著她的歡丫頭道:“剛才好像是含笑的聲音,你去幫孤找找,看看他是否有事?”

  歡丫頭躬身應了聲是,便退去了。拓跋笙回到殿中,繼續(xù)在青嬤嬤的服侍下,將一身袞服穿戴整齊。

  她現(xiàn)在是太子了,整個東宮現(xiàn)在全是她一個人的了,終于和那個心如蛇蝎的洛毒婦分開來,這事兒讓人怎么想都覺得舒坦。

  當天移宮的時候,洛皇后也曾以她年幼為由,極力勸說皇帝讓拓跋笙隨之搬往北宮,與自己居住。好在她及時向父皇進言,表明自己貴為儲君,應盡早獨立,而不能總指望在母親的羽翼庇護之下。一番話把皇帝說的欣慰有佳,當即應允讓他留在東宮。

  “殿下,”歡丫頭走了進來,“奴婢找到含笑了,他······”

  “他人呢?”拓跋笙將一塊兒肉餡餅拿起又放下。

  “皇后娘娘下令,讓內(nèi)廷司的人將他抓走了,說是······要······”

  “要怎樣?”見歡丫頭說話吞吞吐吐,拓跋笙差點急了。

  “含笑不是真的太監(jiān),如若把他繼續(xù)留在宮里,就要······”

  歡丫頭紅著臉,不敢把話說完。然而也不需要她繼續(xù)說下去,到這里,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走,隨孤去找含笑。”拓跋笙猛然起身,抬腿便往外走,卻被青嬤嬤一把攔住了。

  “殿下,太子殿下,您不能去。”

  “為何?”拓跋笙心里著急。給男人閹·割,要受多少痛楚自不必說,弄不好還會喪命。含笑才五歲,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受這樣的苦難,拓跋笙實在不忍心。

  “既是皇后娘娘的旨意,您去了也沒用,反而若是傳到皇后娘娘耳朵里,您少不了又要受一番訓斥。”

  拓跋笙卻一甩衣袖,說道:“訓斥便訓斥,有什么大不了的,今日,孤非得救下含笑不可?!?p>  “太子殿下,您冷靜冷靜,含笑若想留在宮里侍奉您,是必然要挨上這一刀的?!?p>  “那孤就不讓他留在宮里侍奉了,把他送出宮去,找個好人家養(yǎng)著?!?p>  “太子說什么胡話呢?您不是不知道,含笑的身份關系重大。他如今這么大了,有些事既懂又不懂的,若是出宮去亂說,可怎么是好?他挨下這一刀,留在宮里,還有條命在,若是出了宮······”

  青嬤嬤意識到自己話說的太多了,立刻緘口。饒是青嬤嬤不敢把話說完,拓跋笙也已然從前面的話中順出了后面的內(nèi)容。

  關于這件事,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之前見含笑與拓跋笙長得很像,感覺如同胞兄妹一樣。而之所以有這樣的巧合,是因為這個孩子是千挑萬選選出來的。

  當初還身為良娣的洛皇后,發(fā)現(xiàn)自己產(chǎn)下的也是一名女嬰,便與還在做太子的皇帝商量著,用別人的孩子取代。然而,皇室正統(tǒng),豈允作假?太子堅決不肯。

  幸好,洛良娣在懷孕之初便做好了準備,集中了大批差不多會與她同日生產(chǎn)的孕婦,讓自己的兄長魯郡公洛玉玨偷偷養(yǎng)在別莊里。

  好巧不巧的是,當太子決定以女嬰冒充皇嗣,抱給老皇帝看的時候,魯郡公洛玉玨從別院里抱來一個與拓跋笙長相相似的男嬰。

  含笑在東宮被保護的很好,除了利益相關的幾個緊要的人之外,無人知道這個與拓跋笙長相差不多的孩子,竟然是個替身。

  甚至就連英王安排在洛良娣身邊的細作劉六,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層秘密。

  而現(xiàn)在,先皇已去,太子順利繼位。這個秘密雖然依然還是秘密,卻不必如以往那樣提心吊膽的了,而含笑也就此完成了他的使命。

  洛皇后沒讓人直接殺了他,而是將他閹·割了繼續(xù)留在宮里,已經(jīng)是極為仁慈的了。

  想清楚這些關節(jié),拓跋笙突然感覺自己十分無力,生命如草芥,生存何其不易?她頹喪的坐在地上,良久,才猛然抬起頭來,吩咐歡丫頭道:“去太醫(yī)院,請盧院判來親自給含笑瞧病,一定不能讓他死了。”

  歡丫頭已經(jīng)習慣了拓跋笙自中毒之后大變的性情,從前的拓跋笙驕縱暴戾,對宮人們隨意打罵,而現(xiàn)在,卻是如此的仁慈溫厚。這段時日,太子殿下幾乎贏得了所有宮人的贊譽,仁愛之名深入人心。

  歡丫頭行了一禮退下,青嬤嬤則繼續(xù)寬慰她,巴望著她能放寬心,再多用一些早膳。

  可拓跋笙沒心情吃東西,青嬤嬤死活把筷子塞在她手里,她勉強吃起來也是如同嚼蠟。

  略微吃了一些,眼看著楊少傅上課的時間要到了,只好收拾了筆墨紙硯,帶著子知等一干內(nèi)監(jiān)往書房去。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拓跋笙直接讓子知帶著她去了含笑的住處。

  含笑正躺在床上昏迷著,盧院判遣了他的徒弟在含笑床前侍候。

  早上青嬤嬤見拓跋笙魂不守舍,一心為含笑擔憂,便親自過來,好好對盧院判關照了一番。得知這個小太監(jiān)極為得太子看重,盧太醫(yī)便不敢怠慢,這才在瞧完病后,命自己的徒弟前來照看。

  屋里滿是藥味兒,含笑一張可愛的臉此時如紙般慘白。拓跋笙在他的床頭坐下,仔細瞧了瞧他。

  昔日里他那樣活潑,雖說是比她這具身體早出生幾個時辰,可在她眼里,就跟自己的弟弟一般。從前,她也是有一個弟弟的。

  “他多久會醒來?”

  見太子問話,跪在地上的年輕醫(yī)士愣了一瞬,才回答道:“少則三五天,多則,多則······”

  “多久?”見醫(yī)士吞吞吐吐,拓跋笙不由地心下沉了沉。

  “倘若這孩子挺不過······”

  什么也別說了,只聞前半句,拓跋笙的心便已經(jīng)涼了。

  “孤命令你們,一定要救活他。”

  “是,微臣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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