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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嬌

第65章吸血

天子嬌 浮生書孟 3107 2019-04-16 11:02:42

  周匡愣了一瞬,以為自己幻聽了,“殿下?您······您難道就這么輕易放過那些賊人們嗎?”

  “不是要放過他們,而是現(xiàn)在朝局不穩(wěn),時機不對?!?p>  聽拓跋笙這么一說,周匡也悶下頭來想了一想,“殿下是怕,有朝中大臣涉及此事?”

  “沒錯!”拓跋笙點點頭。

  “臣明白了,殿下放心,臣會派人暗中監(jiān)視。待到陛下康復(fù),朝局穩(wěn)定下來,再著手追查。”

  周匡躬身退出,拓跋笙從堂上的坐榻上站起身來,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突然間,她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又闶茄矍耙缓?,直直朝前栽去?p>  砰地一聲悶響,把守在殿外的子知和含笑嚇了一跳。兩人趕緊闖入進來,發(fā)現(xiàn)拓跋笙在地上趴著,已經(jīng)不省人事······

  ·····························

  豫州英王府

  “先生?”年逾花甲的英王身披鎧甲,在姣姣的月色中,朝練兵場的邊緣走來。

  “殿下!”易沉浮微微頷首,算是施禮了。

  對于易沉浮這近乎于敷衍的施禮,英王并不在意。而是說道:“京師那邊可有消息了?”

  “殿下不必擔(dān)心,經(jīng)探子們的查證,蒼山老道煉制的邪毒,已經(jīng)給拓跋笙種下了。另外,皇帝也病了。”

  “陛下生病有什么稀奇的?他年輕時受了傷,身子一直不好,這么多年,不也是隔三差五的生病嗎?不過,”說到這里,他渾濁的眼眸中突現(xiàn)光彩,“太子中毒,皇帝生病,朝中豈不是亂了套了?”

  “非也,”易沉浮的那張高深莫測臉,始終保持萬年不變,“非但沒有亂套,表面上還維持的很好。”

  這樣一說,英王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什么?朝局沒有亂套?反而維持的很好?那,你不是說,蒼山老道已經(jīng)暴露了嗎?既然如此,本王會不會也已經(jīng)······”

  話沒說出口,易沉浮卻了然的點了點頭。

  “今日接到京城的密報,說是有朝廷中人混入我天闕閣密探里面。不過還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已經(jīng)全部滅口?!?p>  易沉浮說的風(fēng)輕云淡,可聽在英王耳朵里,卻使得他大驚失色。

  “我們經(jīng)營多年,卻被朝廷發(fā)現(xiàn)了?”

  “殿下不必驚慌,朝廷雖然發(fā)現(xiàn)了殿下在京城安插的探子,卻并不知道,他們曾是天闕閣的人?!?p>  相對于易沉浮的氣定神閑,英王花白的胡子都快吹起來了?!半m然不知道那些探子是天闕閣的人,可卻知道是本王的人吶?”

  “知道又如何?雖然朝局表面上維持的很穩(wěn)定,但也只是被蛀空的堤壩,經(jīng)不起折騰。至少在這個時候,朝廷不敢對殿下下手?!?p>  “可本王心里還是很不安啊,依先生之見,本王是否現(xiàn)在就調(diào)動軍隊,以防朝廷發(fā)難?”

  “不必,”易沉浮道,“您這邊只要保持不動,京城那邊便也不會動。相反,只要您稍有異動,朝廷那根本來就很敏感的神經(jīng),可就繃不住了。必定會發(fā)兵豫州,討伐于您?!?p>  英王向來對易沉浮心服口服,聽他這么一解說,連連點頭。

  “先生言之有理,現(xiàn)在不是觸怒朝廷的時候。本王應(yīng)沉下心來,等拓跋笙那毛頭小子咽了氣,再舉兵不遲!”

  ······································

  拓跋笙又暈了,東宮再次陷入一陣兵荒馬亂中。

  翰青連夜出城,到云翠山清風(fēng)洞請來了云容。

  好在他昨夜剛剛捉了一只山雞的魂魄,今晚正好派上用場。

  只是在他的計算下,拓跋笙本不該在今日,便毒發(fā)的這樣嚴重。畢竟,距離上次吸血,才過了沒幾日。

  也是他在山上消息閉塞,向翰青打聽了才知道,皇帝病重的事情。若拓跋笙因勞累過度,體力不支,毒發(fā)加重也是有的。

  但他仍然感覺奇怪。

  每次吸血后,拓跋笙體內(nèi)的邪氣便會減少一些,待過段時日,才會增至身體承受不住的極限。然后才能再吸。

  可這次吸血后,他發(fā)現(xiàn)拓跋笙體內(nèi)的邪氣,較上次更為強烈。那只山雞的魂魄還沒吸幾口,便魂飛魄散了。

  饒是拓跋笙如今體質(zhì)再弱,邪氣也不應(yīng)該增長的如此之快。

  云容心中疑慮,卻也說不出什么,只得親往秋蒲臺,找到何七。讓他發(fā)動手下的孤魂,到處去抓各種小動物的魂魄。

  不多久,他的乾坤袋里提著幾只老鼠的魂魄回到拓跋笙床前,再次給她吸了血。

  由于拓跋笙體內(nèi)的邪氣太重,這次吸血便吸的狠了些。以至于吸完后,她的身體更為虛弱。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甚至連呼吸都輕了了許多。

  云容親自給她灌了補氣血的湯藥,又守了她一晚上,卻仍不見她有所好轉(zhuǎn)。

  第二天一早,子知思慮再三,還是去了合歡殿稟報了洛皇后。

  他自然知道洛皇后就像是太子殿下的后媽,極不待見太子殿下。但他又不能去找皇帝,昨天殿下剛剛說過他,這次,可不能再讓陛下為太子憂心了。

  洛皇后得了消息,立刻親自來了東宮。

  人倒是親自來的,然而······

  拓跋笙還沒醒,云容和歡丫頭一同照顧著她。洛皇后來時,便只看見殿內(nèi)這一男一女,守在拓跋笙床前。

  二人紛紛起身行禮,歡丫頭跪拜在地,頂禮叩拜。云容微彎了彎身子,行的是道家禮。

  洛皇后是第一次見云容。

  只見他身穿白袍,如煙似霧的雪輕容套在白袍外面,猶如周身籠罩著一層淡白的光暈,舉手投足,翩翩然如仙人一般。

  她的視線打在云容身上,心中忍不住泛起漣漪。

  十多年了,她雖然守著一個九五之尊的丈夫,卻也跟守寡沒什么區(qū)別。

  皇帝自年輕時受傷后,身體便不行了,她已經(jīng)快忘記了身為一個女人的快樂。

  此時,她看向云容,心中不由地一動。

  “早就聽聞云容仙長仙姿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云容向來不拘那些客套的虛禮,面對洛皇后的稱贊,也只是微微一笑,頷首領(lǐng)受!

  將視線從云容身上移開,才走到拓跋笙床前,探過身去瞧了瞧她。

  她臉上毫無悲戚,反而格外的鎮(zhèn)定自若。

  果然是后媽!

  事到如今,她若要再抹著眼淚,演那母子情深的戲碼,這戲演的就太過了。

  “云容仙長,”她轉(zhuǎn)過身來,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聽子知說,你守了我兒一夜?”

  云容再一頷首,“正是!”

  “那真是有勞云容仙長了?!?p>  “我是太子的師兄,照顧她是應(yīng)該的?!?p>  “笙兒這病,病的蹊蹺,連宮里的盧院判都查不出病癥。本宮還想著,要不請云崖道長進宮一趟,給笙兒瞧瞧。沒想到,便把仙長給請來了。仙長跟隨云崖道長多年,想必也是得了云崖道長的真?zhèn)鞯?。不知,依仙長看來,笙兒得的是何病?”

  云容聲音清冷,淡淡說道:“恕云容醫(yī)術(shù)淺薄,我也看不出是何病癥。”

  “哦?”洛皇后這才臉現(xiàn)焦慮之色,“那云崖道長可知笙兒得病的消息?連他老人家也沒辦法醫(yī)治嗎?”

  “師父去南國探友去了,不在上清觀。否則,肯定會讓師父來為師弟醫(yī)治?!?p>  云容不會說謊,更不會演戲,說出前面那番話時,能做到如今這般的面容平靜,已實屬不易。

  “云崖道長不在京城?那笙兒這病······”她還是要適時做出一副對拓跋笙殷切關(guān)懷的樣子。“敢問仙長,我兒何時能醒來?”

  “說不準!”這一句沒撒謊。

  “說不準?”洛皇后站起身來,焦急道,“快要到早朝時間了,前廷還等著她主持朝儀呢?!?p>  說完,視線打在歡丫頭的身上,聲色俱厲,“你是怎么照顧的太子?竟讓她病成了這幅樣子?”

  歡丫頭跪在地上,身子不由地哆嗦了一下,“奴婢該死,請娘娘責(zé)罰?!?p>  “來人,”洛皇后威嚴十足,“把歡丫頭拖出去,仗責(zé)二十。含笑、子知也一并受罰!本宮將太子交于你們照顧,你們就是這么照顧主子的?”

  站在殿外的含笑和子知一聽洛皇后點了他們的名字,也趕緊哆嗦著,朝殿內(nèi)跪了下來。

  立刻,受了命的內(nèi)監(jiān)們,便走過來,拉了他們拖到臺階下面去。不一會兒,歡丫頭也被兩個嬤嬤給拖了出來。

  監(jiān)刑的太監(jiān)張安見人已聚到這里,大聲下令:“行刑!”

  立刻,整個殿內(nèi)外充斥著三人的嚎叫,和張安扯著嗓門的報數(shù)聲!

  “一”

  “啊~”

  “二”

  “啊~~”

  ······

  外面慘叫聲不絕,連站在殿內(nèi)的云容都忍不住側(cè)目。然而洛皇后卻氣定神閑,恍若未聞。

  “娘娘,”青嬤嬤從殿外匆匆走進來,在洛皇后面前屈膝磕了頭,急切的說道:“老奴無用,沒有照料好太子殿下,求娘娘將老奴一并罰了吧?!?p>  “你這是做什么?”

  知道青嬤嬤是來為受刑的那三人求情來了,洛皇后的臉色更為陰沉。

  說起來,洛皇后是青嬤嬤一手帶大的,雖然這些年因拓跋笙的緣故,在情感上疏離了不少。可每每見著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她的心還是軟的。

  

浮生書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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